



1.困局
最近,穩泰鏢局的當家人嚴開光一直悶悶不樂。這也難怪,自從去年以來,鏢局接連失了幾次鏢,損失慘重,更重要的是已經影響了鏢局的信譽。尤其是今年剛開春為瑞欣票號押鏢時,所聘請的武術大師林遠竟然也失鏢,有種說法是他被自己的大徒弟白云鶴反水,劫走了所押物品,他受不了如此打擊,氣絕身亡。也有說他將貨物私吞,然后逃之夭夭了。無論哪種說法結果都得穩泰承擔責任,更為嚴重的是一同前往的嚴開光的兒子也被打成殘廢。這簡直讓他走投無路。沒有辦法,嚴開光最后只得把祖上留下的幾百畝良田拿去作賠償。到現在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客家來找他們押鏢了。他知道,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物色一名能夠獨當一面的鏢師,唯如此才能重樹信心,重振鏢局。他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果真,這天有下人來報,說一名大俠求見。嚴開光忙到外親自迎接。只見來人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身上背一把寶劍,氣宇軒昂,英俊魁梧。看一眼就讓人不由得有幾分喜歡。這時家里的一些鏢師和嚴開光的女兒嚴楣也聞訊前來觀看。進了屋,青年自我介紹名叫歐文龍。嚴開光開門見山,問道:“請問大俠,為何來我這?”歐文龍說:“早就仰慕穩泰的牌子,正義,講信用。”聞聽此言,嚴開光欣慰的一笑,難得此刻還有人說這樣的好話。正義和信用,正是鏢局能歷經風雨,到現在仍能巍然挺立的原因。稍頃,他收斂笑容,說:“能來穩泰鏢局的人,必定身懷絕技,不知大俠能否讓嚴某開開眼界。”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一群人就到了院子里。
歐文龍也不客氣,抽下身上的寶劍,在手里輕輕一拭,嚴開光和嚴楣同時注意到他的這把寶劍明顯比一般的劍要寬和粗,尤其是在手柄處,更是設計獨到。歐文龍一個“白鶴展翅”離地三尺,寶劍在手中像暴風來襲一樣,讓人有云里霧里的錯覺,風中帶著絲絲殺氣,使人不寒而栗。嚴開光很是高興,幾個回合下來,歐文龍面色不改。大聲說道:“在下獻丑了。”嚴開光笑著說:“請大俠繼續,讓大家過夠癮。”歐文龍眉間輕輕一動。正在這時,一個下人過來對嚴開光耳語了幾句。嚴開光頓時面露喜色。吩咐大家各忙各的,然后對歐文龍說:“大俠,請與我來。”
在客廳里,早有兩個客人在等候。嚴開光認得,是本地最大的富豪柳文溪。兩家以前常有往來,穩泰曾經多次為其押鏢。互相問候之后,柳文溪一臉的嚴肅,說道:“下月十六是朝廷太師爺的六十壽辰,我們有一份厚禮需送往京城,思前想后,還是請嚴老弟幫忙。”嚴開光感激地說:“與其說是我幫忙,倒不如說是您看得起穩泰,幫我們的忙,我們一定萬無一失地送往京城,請放心。這位是我們剛到的歐大俠,完全可擔當此任。”柳文溪看了歐文龍一眼,心事重重地說:“我是看在多年交往的份上才請穩泰出山。而且我們出的價錢也是蠻高的。不過事關重大,我們有一個條件。”“什么條件?盡管提。”要在往常,這樣的話客家是不會亂提的,可今非昔比啊。柳文溪也就不客氣了,“我們要求你老弟親自押鏢。”嚴開光很爽快地回答:“當然沒有問題。我會和歐大俠一同前往。”得此承諾,柳文溪站起來說聲好,“下禮拜就把貨送來。”
送走客人,嚴開光換了個稱呼:“劍俠,這是我們最重要的一次押鏢任務,只能成功,穩泰再也承受不起失敗了。你要好好準備一下。”歐文龍堅定地點點頭。
這天,歐文龍剛查完各位鏢師的準備情況,嚴楣一身戎裝的來到歐文龍旁邊,說道:“歐大俠,請讓我再欣賞一下你的劍術如何?”歐文龍這才有機會打量這位嚴家的千金,用國色天香來形容她絕不為過。“你在想什么?行還是不行?”嚴楣的提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說:“你不是已經看了嗎?要不,我還是欣賞一下你的刀功吧。”嚴楣的手上一把大刀格外顯眼。嚴楣把眼一瞪,說聲“小氣”,又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寶劍就氣呼呼地走開了。
離出發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柳文溪已經命人把禮品送到鏢局,兩家履行完驗貨程序,貨柜上了封條。然而此時卻出現了重大問題。嚴開光這幾天患了重感冒,本來以為吃幾副藥就能好,沒想到越來越厲害,發起高燒來,整天輕飄飄的,像踩著棉花。他為此懊惱不已,對天高呼:上天要置我穩泰于死地啊!
明天就要動身了,他下了床,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差點摔倒。柳家得知此情況后,更是心急如焚,幾次催促拿出更好的方案來。嚴開光當著柳文溪的面,把自家豪宅的房契放在桌上,堅定地說道:“我用這個作抵押。您放心了吧?”這也是他唯一能作抵押的東西了。柳文溪沒說什么,他知道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此刻換別家已經不可能了。而后嚴開光把歐文龍叫到跟前,囑咐道:“文龍,看來此行只能拜托你了。”歐文龍把準備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嚴開光很是滿意,仔細想確實沒什么漏洞,他又把眾鏢師和隨從喊過來,“你們一定要聽從文龍的招呼,不得有誤。”嚴楣走來要求一同前往。嚴開光堅決不同意,他不能再讓女兒有什么閃失了。說:“你就在家好好伺候我吧。”弄得嚴楣好不失望。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歐文龍騎在大白馬上,威風凜凜。一把寶劍握在手里,寒光四射,讓人生畏。嚴楣羨慕不已。但是從這天起,嚴開光一顆心就緊緊地揪了起來。
半月后,從京城傳來消息,押鏢隊伍順利到達。眾人這才長舒一口氣。此舉,大大改善了穩泰鏢局的形象,嚴開光病好了,腰板一下硬直了很多。上門談生意的也逐漸多了起來。他越發器重歐文龍。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歐文龍只領取了一半的賞錢。
2.二次出征
這天,歐文龍正在自己的房間擦拭寶劍。嚴楣敲門進來。歐文龍沒有抬頭,冷冷地說:“如果來看劍術,本人謝絕,如果展示你的刀功,我歡迎。”嚴楣好久沒說話。歐文龍感到好奇怪。抬頭看去,嚴楣卻是目光怪怪地盯著自己,她叫了聲“劍俠”,聽起來卻多少有點挖苦的味道。“這次押鏢成功,恐怕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吧?”歐文龍頗感意外,說:“當然,這是大家努力的結果。我從來都是這么說的。”
沒想到嚴楣并不認同,說道:“是否還要感謝一下知府楊大人呢?”聞得此言,歐文龍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馬上恢復鎮定,“你說什么?我聽不懂,這跟他有什么關系。”嚴楣哈哈一笑,“看來我揭你老底了吧。你比我清楚,此次太師爺壽辰,自然少不了知府大人的禮品,他可是要雇傭最厲害的威遠鏢局押鏢進京,把禮品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刀劍難入。你則在他們后面不近不遠的距離跟著,這樣一來,誰還敢對你下手啊,完全是狐假虎威,我沒有說錯吧。”一席話,把歐文龍說得目瞪口呆,再也不敢小看這個黃毛丫頭了。本來還想爭辯幾句,轉念一想,在聰明人面前多說一句抵賴的話就只能是自找難看。
接下來,歐文龍又成功押了幾次鏢。一時間,劍俠的威名被大家盛傳開來。
轉眼,快到中秋,城里一個銀號要求送一批古玩到山東濟南。這批貨價值連城,容不得半點馬虎。近來很忙,嚴開光親自押兩車別的貴重貨物去了陜西,而由歐文龍押鏢去濟南。這也是歐文龍自己爭取的。他說對這條線路比較熟悉。
這卻是條異常兇險的道路,山高林密,溝壑縱橫,賊人出沒較為頻繁。歐文龍要大家提高警惕。這日,一行人來到離泰山不遠的一山嶺處,突然,從山腰殺出一群人,截住了前面的路。為首的一個漢子大聲喝道:“歐文龍,夠滑稽的,你一個燒火伙計竟然也當上了鏢頭,是哪家鏢局這么不識貨啊!”歐文龍看去,原來正是害死二師兄又氣死師父的大師兄白云鶴。于是他氣不打一處來,渾身的熱血直往上冒,“你這個畜生,我已經找了你大半年,今天該是報仇的時候了,快快拿命來。”
白云鶴卻哈哈大笑道:“就你,還報仇?殺你我連劍都不用。”然而當他看見歐文龍手中握著的寶劍時,禁不住驚呆了,大聲問道:“這劍怎么會在你手里?”與此同時歐文龍也驚訝地看見了白云鶴的寶劍,這正是師父以前所用的兩把寶劍啊。歐文龍道:“實話說,以前師父看我脾氣暴躁,不肯教我,但是你以為我在山上每天只是燒火做飯嗎?我利用一切機會學習武藝,而且師父被你氣死前交給我這把寶劍,我發誓一定要用它殺死你。為師父和二師兄報仇,快拿命來。”說著就揮劍沖了上來。白云鶴并不想躲藏,只是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來先送上寶劍,然后再送上你的小命,對吧?”
歐文龍也不跟他廢話,只管往前沖。白云鶴沒想到歐文龍的劍舞得像水銀瀉地般,讓他眼花繚亂,最后竟逼得節節后退,他真沒有想到這個小師弟會有如此身手。可是慢慢地,他發現歐文龍只是程咬金那三斧子,翻來復去就那幾個套路,于是這才放下心來,瞅準一個破綻,一劍刺來,直奔面部。正在這危機時刻,只見一個女子來個鷂子騰空,用腳把白云鶴手中的劍踢得偏離方向。然后收住腳步,舞刀向白云鶴砍來。歐文龍這才看清,原來是嚴楣。
兩人殺得難分難解,嚴楣的刀功確實不賴,幾次把白云鶴逼到懸崖邊緣。而且她手中的寶刀竟將白云鶴的劍磕出一個口子。可是白云鶴畢竟得到師父的真傳,武功極強。嚴楣畢竟是女流,在力道上處于下風。不一會兒,嚴楣就氣喘吁吁,難有招架之力。一旁的歐文龍很是著急。看來要使用自己的絕活了,只見他把寶劍飛速地倒過來,輕輕一甩,一道美麗的弧線劃過,從手柄處飛出的一把匕首直插白云鶴喉嚨,白云鶴眼疾手快,忙用手中劍去擋,只聽“”的一聲,匕首被撥飛,打在山石上,撞出火花。正當他慶幸時,歐文龍劍中的第二把匕首已經飛出,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反應。原來第一把匕首只是起到障眼的作用。只見這一把對著白云鶴的面部插去。凄厲地尖叫一聲,白云鶴直直地立在那里,血隨之奔流而出。這一幕,把嚴楣看得目瞪口呆。
夕陽落下,大地被包裹在一片紅色之中,白云鶴手下的幾個嘍羅齜牙咧嘴地躺在地上。歐文龍向嚴楣道謝后問她為何來這里。嚴楣說:“我不放心你啊。”“你說什么?”歐文龍不解地問道。嚴楣說:“你騙得了我爹,卻逃不過我的眼睛,你就那幾招。此次押鏢事關重大,所以我就暗中跟來了。”
歐文龍說:“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沒有必要瞞你。我從小被師父收養,但是起初師父不答應我練武,只是讓我砍柴、挑水、做飯。但是我不甘心,就在師父教大師兄和二師兄時,偷偷學一點。慢慢有了基礎。每當我做了錯事,師父就罰我站在門外數丈遠的地方往灶中添柴。”“在那么遠的地方?”嚴楣好奇地問。“是啊,后來我才明白師父的苦心,是讓我練習投擲。所以我才有非常高的命中率。再后來,師父就把一些劍術精華教給我,讓我反復練,說爐火純青后再繼續教,可是今年年初,師父為你家押鏢時,遭到大師兄的陷害,這是他頭一次遭受這么大的窩囊事,踉踉蹌蹌地回到山上,他精神很不好,就將這把劍和一本《絕劍秘笈》交給我,我問他另一把劍的下落,師父卻什么也不肯說,只是痛苦的搖著頭。第二天師父就身亡了。”歐文龍撫摸著剛剛繳獲的寶劍,難過地說:“只是可惜了,這么好的一把劍。”上面已經留下一道很顯眼的口子。一時間,兩人都無語。過了一會兒,歐文龍憤憤地說:“我當時就下決心,一定要按照師父留下的書練好劍,殺死大師兄,為師父他們報仇,還要為你家找回損失的貨物,還師父清白。”嚴楣不解地問:“這次你知道會遇見白云鶴嗎?”歐文龍說:“當然知道,我為此做好了準備,不過還是打不過他,幸虧你及時來幫忙。我把你爹給我的賞錢都給了這一帶的窮苦百姓,他們也樂得為我提供線索,前面幾次押鏢,就是他們為我設計路線,讓我成功躲過賊人的滋擾。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嚴楣不由得暗自佩服。
當下,他們在幾個嘍羅的指引下,找到了白云鶴的老巢,起獲了被白云鶴劫走的那批貨物。嚴楣認得,四只紫檀木箱就是瑞欣票號的貨,上面的封條還在。然后他們迅速到達濟南府,完成押鏢任務。
3.決勝
幾天后,他們歷盡千辛萬苦,小心翼翼地護著瑞欣的貨回到了家里。此時嚴開光也剛回來。看到這批貨,讓他一愣,待聽完女兒的敘述后,激動不已,圍著箱子轉了好幾圈,又蹲下來一遍遍撫摸著它們,竟然老淚縱橫,自言自語地說:“就是它們,讓我把祖上留下的數百畝良田損失殆盡。”說著,讓人撕去封條,打開箱子。先是幾枚銀元滾了出來,隨后倒出來的竟然是一堆一文不值的石頭。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嚴開光更是幾乎癱倒在地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想當初可是自己親自驗的貨啊。幾個年輕氣盛的鏢師已經暗自出去了。不大會兒就把瑞欣票號的老板史朱良和他的管家一同給帶來了。嚴開光大聲問道:“史掌柜的,你我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你快說這究竟怎么回事!”
看見面前的箱子,史朱良大驚失色,迅即又恢復了鎮定,說道:“貴局不是失鏢了嗎?這么長時間了,難道不會被人調包?”
嚴開光說:“可是這封條好好的啊,上面有你我的字跡,總不會錯吧。”史朱良還要抵賴,卻感覺脖子后面有絲絲涼意,回頭一看,歐文龍的劍已經抵在身上,他渾身開始哆嗦起來,顫抖著說:“嚴大俠,求你饒過我這回。”“只要你說實話,我答應饒你。”嚴開光眼里快冒煙了。
史朱良說:“是我跟,跟白云鶴早就預謀好了的,在起鏢的前一晚上,他負責看護。我們就調了包,你知道,我們票號生意一直很冷淡,就想從嚴大俠這里發點財。”歐文龍也吼了起來:“那白云鶴得到了什么?”“他從我這拿走了三千塊銀元,他還想半路殺死他師父,奪走手中的寶劍,不過最終沒有成功,只是劫走了貨……”
“夠了!”嚴開光大喝道,“你這缺德的卑鄙小人!”歐文龍也氣壞了,說:“我要殺死你!”史朱良大驚失色,跪下大聲求饒:“嚴爺,你的良田我全部奉還,只求你刀下留人。”嚴開光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聲音雖然低下了許多,但明顯不容抗拒:“我只問你,這些年,你到底害了多少鏢局,從實招來。”史朱良已沒有了任何抵賴的膽量,招道:“從近了說有振威鏢局和揚光鏢局,遠了說有泰來鏢局……”
“你說什么?”嚴開光打斷他的話,“是歐飛狐的泰來鏢局嗎?二十年前也是你設的套?”史朱良只得老老實實地點點頭。說當時用美人計誘騙了一名鏢師……
此時,站在后面的歐文龍更是驚得差點摔倒,大喝一聲:“老賊,是你害死了我們全家?”眾人都不解地看著歐文龍,史朱良戰戰兢兢地回過頭,這才看見面前的青年有幾分面熟,很像當年的歐飛狐。
歐文龍對嚴開光說:“歐飛狐正是家父。那年我才四歲,家父押鏢時被人算計,抬到家時,早已氣絕身亡。下人見沒了主事之人,紛紛散去,最后連母親也被這些人逼死,我就成了孤兒,幸被師父搭救。多年來一直找不到仇家,沒想到今天老天終于開眼了。”他牙咬得咯嘣響。
嚴開光說:“你講的這些,我全都明白,沒想到你竟然是我的侄子。我跟你父歐飛狐是莫逆之交,自從你家出事后,我多方打聽你的下落,還以為你遭遇不幸了呢。”眾人都為這個結果感到驚訝不已。
這時,另一個鏢師的刀子也架在了史朱良的管家身上。管家瞅瞅屁滾尿流的掌柜,哆哆嗦嗦地說:“饒命,饒命!其實我們掌柜的這次是賺了兩份錢。”聞得此言,嚴開光忙問是怎么回事。管家說:“你還是問我們掌柜的吧。”
史朱良跪下來,說道:“嚴爺,實話說這次林遠大師失鏢,讓他很難過,他私下找過我,讓我不要為難你,我就要他用隨身攜帶的一把寶劍作為賠償。這樣正好可以還白云鶴的人情。”
歐文龍舉著手中已經壞了的劍問道:“是不是這一把?”
史朱良看了一眼,聲音很低地回答:“不是。”
這下歐文龍感到十分驚訝。史朱良說:“我得到寶劍后,趕忙讓高手復制了一把,送給白云鶴,真品我自己留下了。”
“你們這幫無恥小人,真是物以類聚。”歐文龍大聲罵道。
嚴開光難過地說:“可惜我錯怪了林遠大師,難得他有如此風范。”
史朱良乖乖地交出了地契和寶劍。沒幾天瑞欣票號關門了。再幾天,史朱良就神秘的失蹤了。不過有人在河灘上看見他散落的衣服。在為己報仇,為民除害方面,歐文龍從不手軟。
過了十來日,嚴開光召集大家,宣布道:“從今往后,歐文龍就是穩泰鏢局的總鏢師,大家都要聽其言,遵其命。”歐文龍正要推辭,嚴楣卻搶先一步說:“我完全同意爹的安排。在我們鏢局做總鏢師,不光有勇更要有謀。大家還記得歐大俠來這里后押的第一鏢嗎?”大家點頭。接著她就把歐文龍“狐假虎威”的故事講了一遍,包括嚴開光,在場的人無不嘖嘖佩服。
出來后,歐文龍對嚴楣說:“我真的不夠格,武功淺薄,只怕難當此重任。”嚴楣揚了揚手中的大刀說:“只要沒有小人暗中使壞,以我的武功,給你搭檔,絕對沒有押不好的鏢。”
回到練武房,一個年輕鏢師對歐文龍說:“祝賀歐兄,不過你小心以后還會晉級呢。”歐文龍疑惑地看著他,不知何意。鏢師笑嘻嘻地說:“你沒看見小姐看你的眼神都變了嗎?她可還沒有許配郎君呢。”歐文龍熱血沸騰,感到美滋滋的。嘴上卻什么也沒說,趕緊加入了練武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