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牧民族正經(jīng)歷著深刻的變化,改變土地使用方式,轉變生活方式,加速定居化城鎮(zhèn)化,
一切都難以避免。但是,游牧民族天性中擁有高度的適應能力,
他們從現(xiàn)代文明中吸收了對自己有益的元素,不斷改善物質生活條件,
同時他們沒有丟棄流浪和放逐的情懷,并將這種精神傳給子孫后代。
“你也許是一個游牧民族,還不知道會在哪里停駐。我不害怕世界比想象中孤獨,就算夢想可能會被耽誤,至少我的心一直有溫度。”
——《游牧民族》
游牧民族曾經(jīng)是最擅長與“變化”打交道的族群。很長時間以來,能不能獲得相對美好生活的條件都是由完全不可控制的因素說了算,人們只能被動接受和適應。這種狀態(tài)與其說是曠日持久的爭斗還不如說是經(jīng)驗和智慧的積累——更豐富的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技能和說走就走的更敏捷的應變能力。
正因如此,游牧民族曾經(jīng)有過格外輝煌的“戰(zhàn)績”。美國作家杰克·威澤弗德在他所寫的《成吉思汗與今日世界之形成》一書中提到:“成吉思汗騎兵的縱橫突擊與整個13世紀相始終,他重新劃分了世界的疆域……在東歐,蒙古人將12個斯拉夫公國和城邦合并成一個巨大的俄羅斯國家。在東亞超過連續(xù)三代的經(jīng)營之后,南宋王朝與滿洲境內的女真金國、西部的吐蕃、毗鄰戈壁的西夏王朝和畏兀兒王國組合起來,建立了蒙元帝國。由于蒙古人的擴張,他們建立了諸如朝鮮與印度這樣的國家,這些國家存留至今,他們的國界與現(xiàn)代的國界線十分接近。”
在杰克的記述中,以成吉思汗為首領的游牧部落并不是人們想象中的簡單的驍勇善戰(zhàn)。在攻城略地之后,成吉思汗和他的智囊團在教育、經(jīng)濟和社會階層等領域都有著非常先進的管理方法,那些地圖上不斷外擴的邊界線內,曾經(jīng)融合了多種文化體系下的優(yōu)良“基因”。他們一次又一次的無往不勝,卻都戲劇性地印證了眾所周知的征服與被征服之間的關系——文明的、自由的、平等的觀念總是比武力有著更堅韌不屈的能量,不知不覺中吸引著馬背上的勇士不斷改變陳規(guī)陋習。
與杰克的大手筆的記述不同,一千年后,兩位都來自于意大利的攝影師又曾經(jīng)用25年的時間更冷靜地記錄游牧民族的生活影像。這兩位分別叫做提茲雅娜·巴爾蒂桑尼和吉亞尼·巴爾蒂桑尼的攝影師在牧區(qū)拍攝生病的孩子,汲水的婦女和行進的羊群等所有和牧區(qū)生活相關的宏大與細節(jié),并從那些充滿了理解與分享的攝影作品中提煉出了他們眼中的“游牧精神”:
“游牧者有著很好的融合能力,即使是在最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中,他們也能很好地適應:他們了解并接納自然給予他們的一切。……他們仿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智慧,即使在最動蕩、物資最匱乏的環(huán)境中,他們也能夠生存下去。……這種生活方式將‘頭腦’ 與‘心靈’結合起來:一方面,他們需要有豐富的知識、機敏的思維和高度的適應能力,另一方面,他們需要學會團結、共享與謙卑。”
兩位攝影師說,即使是在最偏遠的地區(qū),游牧民族的生活中也開始出現(xiàn)城市、村莊和集市,新聞、最新資訊已經(jīng)不是荒漠游客的特權,昔日沒有為未來考慮的牧民們在遇到游客的時候會探討一些更深入的問題。不遠處的夜燈如晝和快車道上的車水馬龍在他們眼中仿佛是一個潘多拉的盒子,好奇窺視,躍躍欲試。
Tips:
還在堅守著較為原始的游牧方式的族群:
摩爾人:
實際上是柏柏爾人,阿拉伯人和黑人混合的后裔。至今仍保留部落組織,由家族、氏族、部落、小部落群、大部落群和部落聯(lián)盟組成多層次結構。
圖瓦雷克人:
一支主要分布于非洲撒哈拉沙漠周邊地帶的游牧民族,是散布在非洲北部廣大地區(qū)的柏柏爾(Berber)部族中的一支。
博羅羅人:
分為美洲博羅羅人和非洲博羅羅人兩種,前者是印第安人的一支,仍從事狩獵、采集和捕魚等生活;后者是富拉尼人的一支,過著較為純粹的游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