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身臨其境,你就無法想象,在動物園懶洋洋泅在水底的河馬,發起怒來是多么可怕。
母河馬接連三次發動進攻,它張開血盆大口,口里噴出令人恐懼的熱氣,鋒利的牙齒離快艇只有不到半米。
我在非洲4年,見過的動物千千萬萬,若要問我哪種動物最兇險可怕,也許很多人想不到——河馬。若沒有身臨其境,你就無法想象,在動物園懶洋洋泅在水底的河馬,發起怒來是多么可怕。
2010年6月的一個早上,天剛蒙蒙亮,我在黑人船夫陪伴下,單獨前往肯尼亞的納瓦薩湖。跟著觀光團走,導游和司機是不可能讓你靠近動物的,而為了拍攝到自己所想要的照片,我開了個小灶——放單飛,額外付費爭取單獨活動。
納瓦薩湖棲息著600余只河馬。由于害怕被河馬發現,我們的快艇開得很慢,偌大個湖面只能聽到相機的快門聲。不知不覺中,快艇悄悄來到一對河馬母子附近。誰曾想,平時最溫柔的母河馬,這時突然變成瘋狂的魔鬼。由于護犢心切,母河馬誤以為快艇要對她的幼崽侵犯,發怒撲向我們,猶如水下雄獅。平時看似笨拙的河馬此時速度驚人,眨眼間就已經出現在快艇后方,我已經看到河馬張開了血盆大口,感受到河馬口里噴出的熱氣。
船夫立即發動馬達逃跑,航速達幾十碼的快艇 居然一時無法擺脫狂怒河馬的追擊。母河馬接連三次發動進攻,鋒利的牙齒離快艇只有不到半米,多虧船夫機敏地更換方向才躲過。如此敏捷、迅速且憤怒的河馬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事后,黑人船夫告訴我,河馬追了我們至少一分鐘,如果一旦被河馬咬住船體,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據說非洲動物殺人之王不是兇殘的獅子,也不是蠻橫的野牛,而是表面看起來笨拙憨厚的河馬,河馬居然是非洲殺死人類最多的動物,每年有200多人死于河馬之口。
不過,我遭受的最出乎意料的危險是來自白犀牛的攻擊。有一次我坐著越野車靠近一對雄白犀牛與雌白犀牛的打斗,再次領略了帶崽動物的威風。雄犀牛居然被雌犀牛追得落荒而逃。顏面盡失的雄白犀牛扭頭發現一旁窺視的我們后,惱羞成怒,把怒火發泄到我們身上,對我們展開了瘋狂追擊。
數噸重的犀牛跑起來是什么情況?只見塵土飛揚,大地顫抖,天空失色。好在經驗豐富的黑人司機調頭就跑,這才躲過了一劫。據黑人司機介紹,白犀牛具有非常強的攻擊性,連大象都不敢招惹它,他親眼目睹一頭雄獅不肯讓路,被白犀牛挑翻,屁股留下3尺長豁開的傷口,如果得不到及時救助,雄獅將必死無疑。
最喜劇性的一次危險是與大象的近距離遭遇。那天,我們發現一隊象群慢慢向我們走近,此時黑人司機卻大汗淋漓,原來越野車居然發動不起來了,眼看著大象越走越近,眾人面面相覷,束手無策。我急中生智,悄聲囑咐說,“大家都把眼睛閉起來,誰也不準發出聲音,誰也不準拍照,裝死。”
幾頭巨大的公象好奇地來到車前,長鼻就在車頂上晃來晃去,只要有一頭大象用長鼻頑皮地掀動,或是用巨大四肢踏下,越野車將像泥丸般翻滾,或是像火柴盒般被踩扁。幸運的是,這群大象情緒很好,也急于趕路,放過我們一馬,我又躲過了一劫。
最刺激的莫過于與獵豹的面對面。那一次,一頭成年獵豹瞬間跳上越野車,把頭伸向車廂里正架起長槍短炮拍攝的人。獵豹這一舉動把車上的人都嚇了一跳。司機已經腳踩油門,準備開逃了,我趕緊向他示意:“Stop,Stop!”以我對野生動物習性的判斷,覺得這只獵豹并沒有惡意,只是對攝影者好奇,而一旦司機踩下油門,獵豹準會驚走,也就失去與獵豹零距離接觸的機會。這樣的機會絕對千載難逢。果然,獵豹并沒有傷害人,反而在車頂上擺出各種造型,任由我們瘋狂拍攝。其間獵豹的爪子抓撓得汽車鋼板嘩嘩作響,確實令人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