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黑暗料理界帝國的崛起

張老板40歲出頭，個子不高，長相和每天在馬路邊看到的小攤販沒什么兩樣。

每天上午，妻子忙活著串面筋串，而張老板就圍著沾滿油漬的圍裙，把一個大盆里的油和辣椒料攪勻，并把做好的調料儲存起來，隨時分發給散布在北京十多個區縣，100多個統一掛著“小買面筋串”牌子的攤車上。

張老板夫婦從河南南陽來北京有十多年了。2011年，他們成了面筋串的總代理商，發展加盟商，并且按時給加盟攤販提供擁有獨特口味的調料。除此之外，張老板每天也推車上街，成為幾百“小買”的一員，銷售他們統一的三種產品：烤面筋串、腐竹串和魚豆腐串。他們每串價格一塊五，成本只有不到兩毛錢。

和眾多加盟商一樣，張老板的小攤每月最少能收入七八千元，而收入最多的時候多達好幾萬。

“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們全家老小一起幫忙，兩周賺了四萬元。”張老板說。

張老板一家在北京郊區八寶山附近租住的兩間平房兼具家、經銷點、工廠、培訓點的功能。而找到“小買”的方式也很簡單，只需撥通印在每個攤販統一樣式牌子上的加盟電話，就可在張老板的指導下，坐地鐵來到八寶山同他會合，有時還能見到他的家人。

“小買面筋串”最初的加盟商幾乎都是張老板夫婦的親戚。“我們開始做之后，覺得生意好，就讓我弟弟過來，后來我弟弟拉了大舅子、二舅子、三舅子、弟媳婦家的20多個親戚過來。”老板娘說，而最早加盟的弟弟，在北京賣了一年面筋串后，用賺的錢在老家新蓋了三間房子。

利用親戚的攤位在北京市布下“棋局”后，就有了通過招牌上的加盟電話找上門來的人。吳小姐就是其中一員，她30歲出頭，來京打工十多年中做過面點、賣過服裝，但她認為那些都不如賣面筋串能賺錢。“每天早晨起床和面穿串，中午吃完飯，下午出去賣。做面筋串就和蒸饅頭一樣簡單，比在工地上打工干活輕松多了。”

作為小本生意，擺攤對吳小姐這樣進城務工的打工者來說簡單可行。如果想加盟小買面筋串，所有的成本就是3000元錢的加盟費，這些錢包括隨時可找張老板領取的獨特調料，還能享受面筋串制作教學，包教包會。

第一次當攤販的吳小姐有兩個顧慮：“我一怕城管，二怕爭攤。”

對于“一怕城管”，張老板特別束手無策，他能給的建議只有：“如果被城管抓到了，腳蹬三輪車罰200到500，電動的罰500到1000。有的地方有地痞，定期交點錢就沒人管。”

而對于“二怕爭攤”，張老板很有一套管理方法。加盟之后，攤販們也能獲得別的保障。比如為了防止攤販之間爭地盤，張老板規定小買和小買之間必須隔著一站以上公交車距離。一旦有人不遵守規定，他收到舉報后，就會給予對方“斷料”的處罰。“很多人就是沖著小買的味道來吃的，沒有料就賣不出去。”他說。

目前為止，張老板已經在北京發展了100多個加盟攤販，在邯鄲有5、6家，張家口、鞍山、安徽各2家，長春、河南的攤販點也在發展中。

說起將來，張老板一家準備去上海開辟疆土。“上海是不亞于北京的大城市，去上海賣面筋串一定能發展得更好。”老板娘說，她希望掙的錢能給兩個兒子每人買一套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