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肯尼亞是世界上保存生物多樣性最好的國家之一,
這里是野生動物的天堂。
在肯尼亞人的世代呵護下,無論在城市還是鄉村,
無論是工業區還是農耕區,
動物們都能自由自在地生息繁衍,成了與人類比鄰的土著居民。
這片廣袤神秘的非洲大陸彰顯著狂野與柔情,
它留給我們的不僅是物種的豐富與美麗,
更是如何善待自然、如何與動物和諧共處的深深思考。
橙頭金織雀雄鳥在辛勤地編織巢穴,巢穴做好,雌鳥驗收認可才能贏得芳心。可是它們還要經受家鴉的干擾,鳥卵還會被家鴉吃掉,運氣好的話,美麗的橙頭金織雀才會繁育出后代來(左上圖)。
織巢鳥在庭院中尋找巢材和食物,多年來,它們已經習慣了在人們周圍覓食、生活并繁育后代(左下圖)。
花蜜鳥在庭院的花叢中吸食花蜜,飽腹之后喜歡在墻壁、窗戶甚至屋內閑逛休憩,人們也習慣了這個不速之客(右頁圖)。
內羅畢
城市也是飛鳥棲息的家園
以樹冠為界,樹下是人類的世界,樹上是鳥兒的世界,樹下的草坪,
則是人與鳥兒共同擁有的領地。人走了,鳥兒落下去覓食;人來了,鳥兒飛到樹上。
互不干擾,互不侵犯,休戚與共,共生共榮。
飛了十五個小時,疲憊不堪地抵達肯尼亞的內羅畢機場時,我對自己說,現在開始好好休息,到了納庫魯湖和馬賽馬拉草原,再去享受觀賞動物的極致之旅吧。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乘車拐出機場就被天空飛翔的鳥兒吸引住了。我喜歡觀賞和拍攝拍攝鳥兒,肯尼亞與中國關山阻隔,僅僅很少的鳥兒能夠飛越歐亞大陸及廣闊的印度洋來到中國,比如鳳頭鷹這種飛翔能力極強的猛禽。但非洲更多的鳥兒,在中國都是稀罕物,所以我的倦意頓消,我睜大眼睛搜尋車窗外的鳥兒。
內羅畢不大,從郊區到市區前進的道路兩邊種植著許多高大的行道樹,大約隔個一二百米,樹冠上就有鳥巢,巢內或蹲或站著鳥兒,這些鳥兒都是剛孵出不久的幼鳥,其中以禿鸛居多;也有一些鴉科鳥類,它們的叫聲和城市一樣的喧鬧,它們無視車流、人流的存在。好像以樹冠為界,樹下是人類的世界,樹上是它們的世界,而樹下的草坪,則是人與鳥兒共同擁有的領地。人走了,鳥兒落下去覓食;人來了,鳥兒飛到樹上。互不干擾,互不侵犯。
來到市中心緊鄰內羅畢大學的塞雷納酒店,更多的驚喜在等著我。打開窗戶,我一眼看到了在樹冠上一只烏鴉,接著是一只鷂,仰頭看天空,我又發現了盤旋的鷹和隼。它們不像是遷徙路過,從它們的飛翔姿態來看像是在捕獵。也就是說,在遍布樹林與綠地的內羅畢市中心,應該有許多食物可以供養這些頂級的獵食者。
我忘記了時差,充滿血絲的眼睛似乎也不再那么酸澀了。我拿起相機走到酒店的庭院里,院里扶桑花正在怒放,幾只花蜜鳥在貪婪地吸食花蜜。等我走到距離它們不足兩米的地方,它們依舊在吮吸蜜汁,清脆的快門聲響起,花蜜鳥僅僅是振動翅膀,凌空懸停,根本不介意我的到來。
一只花蜜鳥甚至飛進屋內休憩在櫥窗上,一位友善的黑人朋友讓我去拍攝那只闖進屋里的鳥。我走進屋子,只見那只花蜜鳥與我相隔不足半米,它那樣慵懶地蜷著身子,好像要在那里小睡一會;我對黑人朋友擺擺手,退出屋子,沒去干擾那只花蜜鳥的好夢,也許它是吮吸花蜜醉了,闖進屋子找個地方醒酒吧。
低矮的灌叢里,我又陸續發現了織巢鳥、老鼠鳥、鹡鸰、鵯和雀類;在觸手可及的灌叢里,我還發現了不少的鳥巢,一些臥巢孵化的鳥兒距離我不足一尺遠,它們睜著黑亮的眼睛,無邪地看著我。我環顧左右,周邊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喧囂聲不斷,可是這些鳥兒們就在人們的身邊覓食、爭偶、筑巢、孵化、哺育。
在內羅畢,鳥兒的一生就在人們的眼皮下生活。可是,沒有人傷害它們,打擾它們自由自在的生活;只有在涼傘下愜意地喝著咖啡或者冰啤酒的人們,偶爾會抬起頭來聆聽一下鳥兒曼妙的歌聲,或者拿起一根薯條,邀請鳥兒站在他手上享用美味。
生活就應該這樣簡單,不用籠子去豢養鳥兒,而應該讓鳥兒自己飛到庭院里來,與人們一起休戚與共,共生共榮。從這一點來說,肯尼亞人真的做到了。
肯尼亞山
山林動物們獨享的樂園
肯尼亞山是非洲第二高峰,也是肯尼亞國名的來源。在海拔2000米以上的區域,
保存著該國最大的一片原始森林,茫茫林海之中,棲息繁衍著
種類繁多的山地野生動物種群,保護區被列入世界自然遺產名錄。
肯尼亞山位于肯尼亞中部,它是非洲的第二高峰(海拔5199米),也是肯尼亞國名的來源。這是一座休眠已久的死火山,穿越赤道線,形成了少有的熱帶雪峰景觀。平時煙云繚繞,晴朗的日子,可以透過樹梢看到白雪皚皚的峰巔。
在肯尼亞山地區,海拔2000米以下多種植園,在肥沃的火山巖土壤中,肯尼亞人種植著大面積的香蕉、咖啡、劍麻等農作物;在海拔2000米以上的區域,保存著該國最大的一片原始森林,茫茫林海之中,棲息繁衍著種類繁多的山地野生動物種群。1997年,肯尼亞山國家公園被列入世界自然遺產名錄。
我們的向導兼翻譯——馬賽人安東尼,受塞雷納酒店委托,一路帶我們領略肯尼亞的美景。這位曾經留學中國的黑人朋友供職于華為公司,擔任通信工程師,他對野生動物已經習以為常,他說:“你們自己去發現吧。”話雖如此說,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他,一看到從林間公路上飛躍而過的僧帽猴時,還是興奮地大喊起來:“快看,猴子!”僧帽猴黑白兩色的皮毛在綠蔭中很是顯眼,它十分敏捷,迅速攀爬到20多米高的大樹上,我沒法用鏡頭捕捉到它的影像。
我準備打開車門追進密林時,安東尼立即制止了我。他說,森林里有大象、野牛等猛獸,它們可能會傷害人,所以絕對不能隨意下車。看到我有些失落,他說沒問題,你還有機會再看到這種猴子的。
越野車繼續在密林中穿行,最后停在了一個木柵欄圍起來的小型停車場內,這里是聞名遐邇的塞雷納“樹旅館”,我們將在這里小住幾日。
當拿到串著羊皮鼓的鑰匙,走進房間,透過明亮的落地窗向外眺望時,我忽然發現這場景是如此的熟悉。對了,這里就是誕生過許多《動物世界》節目的地方:那供野生動物喝水的小池塘,那高大的樹冠,那滿是腳印的林間獸徑,都曾在電視里出現過許多次,我的腦海里似乎還在回響大象吸水沐浴的聲音;客房的陽臺上,搭建有一條長條木椅,坐在那里,百米開外的腳下,大羚羊和水牛就在草地上吃草,這場景真實而又夢幻,它仿佛忽然從電視場景中復活了。
我靜下心來,開始清點眼前的動物種類——水牛、大羚羊、疣豬、一群帶仔的埃及雁等等,它們悠然自得,完全沒有發現有人在窺視它們的生活。
在國家公園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我們走進了密林中的徒步小道。小道邊散落著巨大的大象骨骼,工作人員指給我們看大象走過的路徑,他說,如果運氣好,可以遇到大象群。那天雖然沒有遇到大象,但好運氣依舊眷顧我們,先是兩只羚羊與我們不期而遇,瞬間它們便奔竄到密林深處,斑駁的光影里,只有灌叢的枝葉在搖動,它們的蹄聲也迅即消失了。
返回的路程中,我們遇到了一群覓食的僧帽猴,它們在高大的樹冠上采食樹葉。我們站在樹下仰望著這些猴子,它們的眼神沒有驚慌,沒有國內投食豢養的猴子眼中的那種卑微,它們不介意我們圍觀它們的晚餐。猴群坐在樹冠上采食嫩葉,吃完一個樹梢再轉移到另一個樹梢,愜意自得,一副主人的姿態。
回到“樹旅館”的時候,忽然發現我們被一群白領青長尾猴包圍了。這些食葉猴在木柵欄上下跳躍,它們攀爬大樹、灌叢、藤蔓,尋找花朵、嫩葉以及果子飽腹;它們與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甚至不忘給我們扮個鬼臉。回到房間,一打開陽臺的房門,就見一只白領青長尾猴彈射出去,它躍上緊鄰的一顆大樹,瞬時消失。看來,這群猴子的領地就在這里,我們這些過客,它們絲毫沒有放在眼里。
夜晚降臨的時候,森林里響起了幽怨而悠長的聲音。也許是哪只山地動物在唱失戀的歌謠,也許是一種貓頭鷹在詠嘆。我坐在陽臺上,看著腳下的池塘,借助紅色射燈發出的光亮,看見大羚羊在十米外的地方臥地反芻;三十米外的池塘水面上,埃及雁一家漂浮在水面上,依偎著進入夢鄉。
忽然,我看見了一只小斑貓竄上了木樁,原來它發現了一根骨頭。于是,就在離我二十米的地方,這只小斑貓開始享用晚餐。一會兒,另一只小斑貓也來共享美食,兩只神出鬼沒的小精靈的到來,讓這個夜晚變得有趣起來。
納庫魯湖少了火烈鳥湖畔依舊喧囂
在納庫魯湖畔,水鳥在湖中嬉戲,蛙類在湖邊唱歌,野牛、斑馬、劍羚在草叢中覓食……
這些非洲的標志性動物,與天光云影共徘徊,
它們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把非洲荒野的靈性展現得淋漓盡致。
許多人去納庫魯湖,都是沖著火烈鳥去的。可是我們到湖邊時,數百萬只火烈鳥還沒有回來,空蕩蕩的湖面上只有少量的鵜鶘、海鷗、灰鷺、黃嘴鹮鸛等水鳥在游弋飛翔。但是,這并沒有讓納庫魯湖喪失魅力。清晨,看著湖畔“沉睡的馬賽人”山崖,聽著清脆的鳥叫聲以及由遠及近的湖水濤聲,驚喜不斷,心情依舊大好。
納庫魯湖畔,一個英國人在上世紀40年代購買了一大塊領地。昔日的英屬殖民地——肯尼亞獨立后,這紙合約依舊有效,英國人的后裔在此建立了自己的莊園,莊園之外湖畔森林被保護起來。肯尼亞在全國頒布“禁獵令”,這些私人領地也要遵從法令,所以,林中棲息的動物種群也因此受到了嚴格的保護。
我們住宿的地方,被成為“游獵營地”。從遠處看,幾乎難以發現這些藏在密林中的帳篷式酒店。進入其間,才發現它們與環境融合得天衣無縫。帳篷外滿是鮮花和灌叢及大樹;花蜜鳥在蘆薈花叢中采食;非洲綠鴿在荊棘樹上唱歌;肯尼亞國鳥佛法僧也在這種樹上飛躍覓食;箭紋鶇鹛在灌叢及草坪間跳躍鳴唱;草坪間的小水池里,黑頭鷺、槌頭鸛也來光顧。
到了晚上,我才知道小水池里隱藏著許多小蛙,它們是水鳥的美味。寧靜的夜晚,這些拇指大小的蛙類,喧囂的聲音打破了黑夜的靜謐。我用手電光照亮這些蛙類時,發現它們或抱著水草,或趴在小石頭上,個個鼓著晶瑩剔透的鳴囊,發出與自己體量完全不相符合的高音。
在這里,我們體驗了肯尼亞人所倡導的“游獵”之旅。坐上越野車,在荷槍實彈的衛士保護下,我們像打獵一樣去密林中尋找各類野生動物。剛進入森林不久,我便發現了一小群珍珠雞,這些在國內動物園中常見的雉雞,在肯尼亞是隨處可見的“野雞”,它們膽怯羞澀,彼此呼喚著躲進灌叢深處;幾只劍羚聽到車聲,懶洋洋地從小路上走到樹蔭下,算是給我們讓道了;而那些體格龐大的非洲大羚羊,僅僅是從小道上挪開幾步,然后集體回眸看著我們通過;上百只一群的野生水牛表現得很蠻橫,它們排成攻擊陣型,扼守住小道,盯防著我們的乘車。
車輛緩緩滑行,距離牛群50米時,司機拐彎停下了車輛,他給了我很好的拍攝角度,數聲快門響過之后,車輛迅速啟動并遠離了牛群。同車的向導安東尼說,來非洲旅游的游客,每年都有不少人因為忽視了水牛的攻擊性而喪命,這種幾率甚至超過了交通事故。車輛遠離后,牛群松懈了下來,雄牛依舊在警戒,小牛和雌牛臥在地上,享受著湖畔吹來的涼風。
在一個小岔路口,我們遇見了這塊領地的主人——一個帥氣的英裔小伙子,他騎著一輛越野摩托車在巡視他的領地,一陣急速的馬達轟鳴聲后,樹蔭遮住了他的身影。安東尼說,這塊領地還有40多年就能回到肯尼亞人的懷抱了。
走出非洲荊棘樹林,在開闊的高臺上可以看到許多高大的燭臺大戢樹,在這些形似仙人掌的大樹下,成群的斑馬在吃草,大群的狒狒在草叢中覓食,見有車來,它們立即爬上大樹。納庫魯湖畔,這些非洲的標志性動物,與天光云影共徘徊,它們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把非洲荒野的靈性展現得淋漓盡致。
馬賽馬拉草原
保存完整的生物鏈條
在這場動物之間的本能較量中,沒有人去為獸群打造一座生命通道的橋梁,
讓獸群不用再去擁擠著渡河;也沒有獵手潛伏在河邊去屠殺那些
比蚊子還要多的角馬和羚羊,去人工干預獸群的優勝劣汰。
肯尼亞的馬賽馬拉與坦桑尼亞的塞倫蓋蒂并稱為世界最佳動物觀賞地,在這兩地,半年一次的動物大遷徙是世界十大自然旅游奇觀之一。
在每年12月到次年5月的濕季里,數量龐大的獸群在塞倫蓋蒂草原上棲息,隨后向西遷移至稀樹草原,再向北進入肯尼亞和坦桑尼亞交界的馬賽馬拉草原,在那里養育幼仔;11月干季結束時,獸群再次遷回塞倫蓋蒂草原。
這兩地是野生動物的天堂,棲息著世界上種類最多、數量最為龐大的野生動物種群:有上百萬只角馬、20多萬只斑馬,數量眾多的獅子、獵豹、花豹、河馬、犀牛、長頸鹿、大象等哺乳動物,以及200多種鳥類在此棲息繁衍。
我來到馬賽馬拉草原時,正是動物大遷徙的高峰時刻,這里的動物種群數量如此之大,多到讓人無法想象。馬拉河的河水,已經被角馬的鮮血染紅,可是這些鋪天蓋地的角馬群、斑馬群依然義無反顧地繼續著遷徙的旅程;等待過河的角馬群和斑馬群猶如枕戈待旦的戰士,直等著吹響沖鋒號角的響起。
河水中的捕食者——鱷魚已經撐得肚子圓鼓鼓的,但是它還在虎視眈眈地等待著獵殺;甚至憨態可掬的河馬,似乎也準備痛下殺手。那一刻,看著那些隨時赴死的獸群,沒有人不會為之震撼。等待獸群過河,有時等待的時間很短,有時會很長,也許就是一個勇敢者率先跳入河中,后邊就會蜂擁而至,擁擠著前邊的獸群躍入河中。飛濺的水花,紛揚的塵煙,獸體與水面以及獸體之間的撞擊聲,躍出水面后迅疾的奔跑聲,獸群的嘶喊聲,這些雜亂而喧囂的聲音如激昂的戰鼓,讓人猶如觀看冷兵器時代的一場短兵對接的生命廝殺。
在這場動物之間的本能較量中,人類是旁觀者,沒有人去為獸群打造一座生命通道的橋梁,讓獸群不用再去擁擠著渡河;也沒有獵手潛伏在河邊去屠殺那些比蚊子還要多的角馬和羚羊,去人工干預獸群的優勝劣汰;甚至在角馬尸體堵塞河道的時候,也沒有人去疏浚河道、清理打撈動物尸體,僅僅是把這項任務交給了食腐的禿鷲、禿鸛、鱷魚去解決,至于尸臭味,則交給了風和時間去消弭。
過河之后的獸群并不太平,所以前行的隊伍依舊沉默。角馬是一種極具紀律性的動物,它們排成隊伍,宛如一字長蛇陣蜿蜒向天際線走去,直到沒有獅子、豹子和野狗的干擾,它們才會散開隊形,安心吃草,哺育幼仔。
在遷徙季節,食物多到數不勝數。位于食物鏈頂端的獅子、豹子甚至窮兇極惡的野狗,都變得舉止慵懶,心不在焉起來,它們甚至對獵物視若無睹。每天清晨的捕獵一結束,獅子群會摟著獵物的鮮肉呼呼大睡;獵豹則會晃悠著尾巴在草叢中游蕩,有時它會端坐在地上,望著不遠處吃草的獸群發呆,那神情宛如一個老農坐在田坎上久久凝視自己豐收在望的莊稼;兇殘狡詐的野狗也放棄了群體圍獵,它們四散開來,在泥地上四仰八叉地打盹,越野車的發動機響起,它也只是睜開惺忪的睡眼,不情愿地挪動一下地方。
在馬賽馬拉,作為完整生態鏈條的一部分,馬賽人也世代居住于此。他們曾經以打獵為生,而今已徹底放棄了狩獵。在馬賽人簡陋的棚屋或泥屋周圍,數萬只的角馬、斑馬、羚羊與家畜牛羊一起吃草,沒有人為野生動物爭搶了草場而抱怨。我問他們為什么對野生動物如此寬容時,那些馬賽人說,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和動物們做鄰居,養了那么多牛羊完全夠吃了,為什么還要獵殺動物朋友呢?
作為一個中國人,我很汗顏,中國的羚牛超過5000只就說它是優勢物種,就去買賣指標把它們變成狩獵動物,可是肯尼亞的角馬超過了150多萬只,但它們依舊受到該國法律及當地風俗的嚴格保護,它們可以跨越國界自由自在地繁衍生息。有些人總在嘲笑非洲朋友的落后和貧窮,可是我們的生態財富已經喪失殆盡。站在馬賽馬拉的荒原上,看著如河水一般涌過的獸群,我真的覺得,中國人的財富觀已經完全本末倒置。有人愿意反思嗎?
正如非洲綠色地帶運動組織發起人文佳莉·馬賽教授所說:“我們應該非常地尊重生態系統,尊重自然系統,尊重生物多樣性。你放心,不知道有何好處沒關系,那不是你創造的,你不知道它的好處,就順其自然吧!因為上蒼知道,也許將來有一天,人類未來的世代可能會發現他們能夠存活,就是拜生物多樣性所賜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