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美國是一個很美的國家,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人喜歡她。對于一般人而言,美國會是怎樣的風景,提到美國,我們首先想到的會是什么?可能是華爾街、好萊塢、迪斯尼,可能是NBA、NFL,也可能是滿世界的美國大兵。
但這些應該都不是美國風景的本色,要想識得美國風景的廬山真面目,還得身在此山中。旅美作家程寶林先生和我們的特約記者Wendy身居此山多年,他們看到了我們看不到的美國風景,他們身居其中,也成為了風景的一部分。本期,他們的文章《購物記》和《我為美國總統做競選義工》展現出一幅很美的美國風景。
寶林兄的《購物記》寫的是他客居夏威夷時在GARAGESALE的購物經歷。GARAGESALE是美國特有的文化,美國人會在周末,在自家的車庫前、院子里,把因搬家而舍棄的物品或用不上了的物品以低廉的價格賣掉。美國人把自己用了多年的物品低價賣給他人,就像一個人把自己的遺體器官捐獻給需要的人,自己用不了了,就讓它在別人那里延續它的價值吧。
我相信每一個GARAG ESALE的賣主不以賺錢為目的,這從把幾百美元買來的東西以幾美元買掉、甚至免費贈送可以看出。在GARAG ESALE上,我們可以看到美國人之間和諧的關系,美國從來不喊“建設和諧社會”的口號,和諧存在于他們一系列的無意識行為之中。
當今中國,網絡購物風行,“11-11”購物狂歡成為時尚。但中國沒有GARAGESALE,可能是因為中國人不像美國人那樣頻繁遷徙;也可能是在中國,人們沒有自家車庫和院子那樣大的空間,但我想,也可能是因為中國人的血液里少了一些美國人的血液里有的東西。
GARAGESALE是生活中的小事,是美國人生活中一道平凡的風景。Wendy的《我為美國總統做競選義工》記錄的則是國家大事,是一道亮麗的風景。一個美國公民,不管你是參加選舉的選民,還是為競選者做競選義工,你都積極地參與到這場事關國家命運的大事中來,你的公民身份得以體現,你的主人翁的榮耀感和使命感得以彰顯。你會實實在在地感到你是美國的一分子,你是美國的主人,美國的前途和你有關。美國就是這樣把美國人凝聚在一起,也是這樣讓美國人更愛國——如果你的國家和你沒有多大關系,你的愛能有多深呢?對新移民來講,這種感覺更為強烈,就像我們的Wendy那樣。
20世紀初,英國作家毛姆游歷中國,寫下了《在中國屏風上》一書,記錄了他在中國看到的點點滴滴的風景,亂世中的、災難中的中國,貧窮落后、愚昧骯臟,但在這幅屏風上,仍可看到中國人人性的光輝。十多年前,北大生物學博士出身的已故作家穆京虹女士寫了《在美國屏風上》一書,在書名上,穆女士應該是仿效了毛姆的《在中國屏風上》。我沒有讀過穆女士的《在美國屏風上》,不知道在這幅屏風上,會有怎樣的美國風景,但寶林兄和Wendy的文章為我們展示了一幅美國屏風,我們可以說:美國,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