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那一間間泥草屋,
不見了那一座座籬笆院,
多想品一品灶火中干柴燃燒的氣味,
奈何不見云霧般的裊裊炊煙。
問村外那清澈如鏡的河塘,
可還有我撈過的菱角?
問村頭那樹冠似傘的老榆,
可還有我掏過的鳥蛋?
晨風中高高飄揚的,
可還是我曾放飛的紙鳶?
夕陽下隱隱傳來的,
可還是母親對我的呼喚?
滿坡滿溝的桃紅開了,
溫馨著一個多情的春天;
花叢中藏貓貓般藏起的故事,
可還是那段暫短的浪漫?
在同城里一般高的樓群里尋訪,
在同城里一樣寬的街道上觀望:
納蘭性德筆下失落的優美詞闋,
還有民間畫家的丹青水墨、短幅長卷。
縱使燕尾如剪裁得出無限風景,
卻割不斷那根綿長的思念;
只有將記憶珍存在心靈深處的相冊,
每每翻閱都會靚麗而光鮮。
傘 情
想那一天濃重的云,
總會帶來一場急雨;
想那一頂老舊的黑布傘,
總會帶來一腔慰藉。
人生如同一部連續劇,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插曲;
簡短得不能再簡短,
卻永遠定格在我的記憶。
莎士比亞曾假借哈姆雷特,
告訴人們:“夫妻兩人是一體”。
這就意味著若失去對方,
自己的一半也已經死去。
人是離不開傘的,
因為總會遇到風風雨雨;
在忘記帶傘的時候,
最好有牽掛留在家里。
一頂老傘,一段刻骨銘心的真情,
一頂老傘,一個如膠似漆的標記;
如今已經舊了,壞了,支撐不起,
然而生活中不斷有更大的暴風驟雨。
即使是鴛鴦也會各奔東西,
只好到天國里重新團聚;
到時只憑這頂舊傘相認,
記住,我會在天堂口靜靜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