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迪、卡扎菲，都是她的老主

91歲，一個人。她選擇在地中海沿岸的小城度過余生。

克洛德夫人是法國最出名的皮條客，被稱為“權貴的老鴇”。鼎盛時期，她手下有一個超過400人的龐大“應召女郎”團隊，其客戶都是政界要員，商界大佬和名流貴族。

雖然她常年混跡于上流社會，強勢干練，其傳奇經歷還曾在上世紀70年代被拍成電影《克洛德夫人》，紅極一時，但后半生依然經歷了幾起幾落。

傳記作家斯塔迪姆在美國《名利場》雜志的一篇文章中，講述了她創立的龐大色情帝國和她的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名流愛玩“大尺度”

1955到1977年，有法國權貴“游樂場”之稱的巴黎香榭麗舍大道附近，有一家位于隱秘街巷里的妓院，雖然地段頗為安靜，但門口經常有名車出現，光顧的客人非富即貴。

這些高端客戶中有美國前總統約翰·肯尼迪，利比亞前領導人卡扎菲，印度最后一任英國總督蒙巴頓公爵等政界要員；也有憑借電影《窈窕淑女》捧得奧斯卡小金人的英國演員雷克斯·哈里森和美國明星馬龍·白蘭度這樣的影視大腕；歐洲最負盛名的金融巨頭羅斯柴爾德家族成員埃里·羅斯柴爾德、菲亞特汽車公司董事長詹尼·阿涅利等商界大佬也身在其中。

克洛德夫人記得，這些非富即貴的精英們在“買春”時也有各自的特點，有時候甚至讓她哭笑不得。

根據克洛德夫人的印象，約翰·肯尼迪經常會電召長相酷似其夫人杰奎琳的女郎，不過要“性感火辣版”的。更巧合的是，后來成為杰奎琳第二任丈夫的希臘船王亞里士多德·奧納西斯以及他當時的妻子，歌唱家瑪麗亞·卡拉斯也是妓院的常客。法國著名超現實主義畫家馬克·夏卡爾有時也會出現在妓院里——他經常讓那些漂亮的女人們聚到一起給她們畫素描。當時某個中東的國王每周五都要把一幫女郎用飛機帶回自己的國家。

“沒想到這些平日里西裝革履頗為嚴肅的政商名流也會這樣，他們的有些要求讓我臉紅。”克洛德夫人說。

此外，她還有一些非常精明且難對付的客戶，比如以色列名將摩西·達揚、前利比亞領導人卡扎菲等。“一些軍界高層經常很兇，有時候還會拖欠嫖資。”

克洛德夫人還結交了一些國家的黑道人物及巴黎警界高層，以換取他們的保護。有傳言稱，1973年，美國中央情報局在參加旨在中止越南戰爭的巴黎和談時，曾征用過克洛德手下的性感女郎以“提振士氣”。

挑“天鵝”好比選妃

克洛德夫人瞄準的都是精英人士，而且服務細心周到，客戶只需打個電話提出自己的要求，剩下的事交給她就行了。很多人說，“應召女郎”一詞正是如此誕生。

克洛德把手下的女郎稱為“天鵝”，當時她手下有400多只“天鵝”，交易中她要抽成30%。“天鵝”們個個美若桃花、性感火辣。她們中有兼職演員、迪奧等奢侈品牌的模特、清純女生、斯堪的納維亞冷酷女郎，以及諾曼底女伯爵、大學教授、法國空軍元帥的千金，還有一些無聊找刺激的貴族婦女。

盡管有幾個獵頭朋友，但克洛德夫人很少主動招聘，一般都是女郎通過口口相傳的方式找她要求加入“天鵝”隊伍。據說當時平均每個月都有20多個人“送上門”，但為人十分挑剔的克洛德夫人只會從中選出一個，而選拔的過程也可以說是近乎殘酷。

她先要問清楚對方的學歷背景，學歷低的直接無視或者當場拒絕。問完之后再拿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去折磨她們——路易十四的妻子叫什么？水的化學分子式是什么？歐洲最長的河流是哪條？克洛德拋出的問題包羅萬象，讓人抓不住重點。

“快點回答！”克洛德夫人經常因為這些女人回答問題過慢感到不耐煩。因為服務的都是名流大亨，克洛德對手下“天鵝”們的知識儲備要求極嚴格，很怕自己的姑娘們被那些精英當成“花瓶”而丟了面子。

百科知識大拷問之后是手袋測試，她會讓候選者把手袋里的東西都倒在辦公桌上，稍微有點亂的當時就會被淘汰。“我不喜歡包里雜七雜八放很多沒用的東西的人。”作風干練直率的克洛德說。

再之后是五官檢查，牙齒、頭發、眼睛等，有任何地方讓她不滿意，她也會當場拒絕。

最后一關是裸體檢查。據說克洛德夫人一見到女性的裸體就會興奮，因此對裸檢樂此不疲。不過她否認了這種猜測，她說自己這么做是要檢查女郎們脫衣時的反應。她說：“一些女性天生麗質，對自己的身體很有自信，因此會立刻同意脫掉衣服，因為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但有些人則會顯得害羞猶豫，這時我就會裝作善解人意地說，或許你們可以脫下胸罩。盡管我知道對方身材一定不怎么樣。”

“我更喜歡自信的女人，即使不夠漂亮，但有時候自信是必須的。”克洛德說。有人說克洛德夫人選秀的同時是在尋找自己的“影子”。

過了上述幾關之后，女郎還要與克洛德的測試員度過一晚，測試員是克洛德的男性朋友。事后，他們會向克洛德做出用戶體驗式的書面陳述，比如“很好用”、“沒勁”、“值得培養”等。

強勢一生孤獨終老

根據一些“天鵝”的說法，克洛德不但為人苛刻，還有令人恐怖的控制欲，一切都要按照她設計的來辦。

例如入選后女郎們要接受克洛德魔鬼式的全方位打造包裝。她們要學習藝術和哲學，進行環球旅行，接受不同語言和文化的熏陶洗禮。全身上下都要穿上克洛德指定的衣服，每周要到醫生那里做健康檢查。

此外，如果克洛德對入選女郎身體的哪個部分不滿意，小規模整容更是必需的，只要是她不喜歡的，鼻子，眼睛，耳朵等一律都在修理之列。結束這一套全方位的整修之后，這些女郎基本已經“面目全非”，成為她所認為的完美女人。

不僅如此，在克洛德夫人眼里，這些“天鵝”們的個人發展和前途都是拜她所賜，她們身上穿的迪奧、路易威登的名牌服裝和珠寶也都來自她，所以她們要聽話，好好干活回報她。

“克洛德好像是個天生的妓院管家。”斯塔迪姆說。

的確，在克洛德夫人看來，從事色情行業是完全不需要糾結的事。她說：“人們只會給兩種東西主動付錢，食物和性。”

1955年成立第一家妓院時，她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對斯塔迪姆說：“我已經想到一批熟客，都是各個圈子的精英人士。這些人風流瀟灑，有才華，還有自己的生意，他們會參加文學沙龍，當然也需要美人相伴。”

投其所好式的策略為克洛德夫人在法國甚至歐洲上流社會贏得了廣泛的名聲，據說當時很多法國政界要員都和她互相直呼其名。

到了1975年，克洛德夫人的“生意”讓她每年狂賺60萬英鎊，還擁有多處豪華房產。

不過風光一時的她很快就走上了下坡路：她涉嫌偷稅170萬英鎊，還面臨唆使2000多名女性賣淫的指控。雖然在法國賣淫是合法的，可是“抽水”卻是非法的。

實際上，法國警方當時就已經開始打擊她的“應召女郎”網絡了。在得知她的好日子快到頭后她選擇了逃跑，“自我放逐”到了美國加州的洛杉磯。不過，她又在那里開了個法式蛋糕店，在面包和奶油的掩護下，重操舊業開始招募“天鵝”，而且各個年齡段的都要。然而，雖然同是富豪云集的地方，洛杉磯的名流大亨似乎并不買她的賬。

1985年，她放棄了失敗的蛋糕店，回到了法國，她以為自己會受到法國新法律的保護。不過第二年法國財政部就堅持以欠稅為名起訴她，導致其入獄四個月。出獄后，她又回到了巴黎，表面上在精品店工作，實際上還是在干老本行。到1992年，她手下又有了十幾個“天鵝”，而且每小時收費也漲到了1000英鎊。

有一天，她正在面試一個名叫塞布麗娜的新人，警察突然破門而入——她當時正冷冷地說，“親愛的，你的大腿有點粗。”這一次她又入獄了，而且一去就是五年，這件事也徹底斷了她的皮條客念想。

現在的克洛德夫人居住在尼斯，她有一個女兒，但從小就由克洛德的母親撫養，雖然住處距離女兒家只有幾分鐘的車程，可是兩人關系很不好，在街上碰到都不會打招呼。

陪伴她的只有一只貓。

（鄧公平薦自《看天下》）

責編：天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