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霾里的動物世界

每當霧霾來襲，動物世界就會發生些怪事兒。

“狐假虎聲”：狐貍對老虎說：“你是山中之王不假，但我也不失為名噪一時聲名遠揚的角色，山上大小動物只要聽見‘狐貍’二字，無不膽戰心驚退避三舍。”老虎心里想，你無名鼠輩，豈能跟我威震四方的老虎同日而語。老虎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膽敢故伎重演‘狐假虎威’，當心我拍死你。”狐貍假惺惺地說：“大王你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再次冒犯，你看這漫山遍野大霧彌漫，其他動物根本看不清我和你在一起，你只需跟在我身后不停地叫喚我名字即可驗證真假。”老虎半信半疑地走在狐貍后面大聲叫著“狐貍！狐貍！”，隱隱約約中看見各路動物聞聲而逃奪路狂奔。狐貍暗暗發笑：小樣，騙你沒商量，俺不敢再狐假虎威，但狐假虎聲總可以吧。

“井上之蛙”：大霧籠罩山林，伸手難見五指，一只饑腸轆轆的青蛙因為外出覓食，不幸迷失在一口廢棄的枯井邊傷心嘆息。井底一只青蛙向它招手：“朋友，下來吧，這里不但空氣新鮮，水質甘甜，而且還有吃不完的美食。”井上之蛙輕蔑地說：“誰跟你是朋友？坐井觀天，不自量力！”井底之蛙揶揄道：“你在上面能看見天？你在上面能呼吸新鮮空氣？你在上面能喝到清泉？你在上面能捉到蟲子？”井上之蛙被觸到痛處，聲音明顯小了許多：“至少，俺比你見多識廣。”“哈哈，得了吧，我以前跟你一樣也是生活在井上的，只是不堪霧霾侵擾才跳到井里來的。”井上之蛙抬頭掃視一眼滿天的濃云密霧，猶豫再三還是跳進了井里。

“龜兔再跑”：烏龜雖然第一次僥幸贏了兔子，但總覺得底氣不足，臉上也沒有多少光彩，因為動物界都知道是兔子打瞌睡誤了賽程，論實力兔子遙遙領先。于是烏龜誠邀兔子再次賽跑，一決雌雄，終身論定。隨著公雞裁判一聲高亢嘹亮的啼鳴，烏龜和兔子全力以赴向半山上跑去。兔子身輕如燕，步履矯健，轉瞬之間消失在茫茫大霧中。烏龜慢騰騰晃悠悠一步三回頭，跑了好一陣子，它的身影依然縹緲在兩旁觀戰動物的視線里。可是令所有動物出乎意料的是，當烏龜穩穩當當站在終點那棵大樹下時，兔子卻始終不見蹤影。欲速則不達，原來急不擇路的兔子在能見度極低的霧霾中，由于速度過快，來不及剎住腳，就一頭撞到半路上的一棵大樹下，當場暈厥不省人事。

“守株撿兔”：宋國那位農夫，曾經因為好逸惡勞守株待兔而被人嘲笑千年，現今的農夫卻因守株撿兔大發兔財一躍而躋身富人之列。農夫在難得一見的晴好日子里，跑到各個山頭仔細觀察兔子活動范圍和行走路線，然后一一牢記在心。每當頻繁霧霾天氣降臨，農夫就在兔子經常出沒之地埋設一些大樹樁。饑不擇食的兔子在霧霾中成了無頭蒼蠅，一不小心就撞在農夫預先埋設好的樹樁上，傷的傷，亡的亡，一棵樹樁邊就倒下好幾只。等到雨淋風吹霧霾散盡，也就到了農夫上山撿拾兔子收獲喜悅之時。每次農夫肩挑手提滿載而歸的時候，他的臉笑得如同天上久違的太陽。

聶勇薦自《微型小說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