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山（外一首）

山巒起伏

正好

如

甲骨文的

山

一只禿鷲

一峰野駝

一個螞蟻

四面腳印

十八匹狼

追去

一絲風

一片天空

一派熾熱

日光明晃

東灰山，西灰山

畫東灰山

想起馬躍文

馬躍文與馬悅然

沒關系

一個在瑞典文學院

一個在張掖中學

馬躍文與詩歌有關系

與史前遺址有關系

我印象中的東灰山

筆墨里的西灰山

都從他涉足引領的道路上出來

陽光直射的夏天

東灰山

臥在祁連山麓

戈壁深處的西灰山

有牧羊人的足跡

殘陶殘石

的證據

依然想象不出

先民的生活方式

在馬躍文眼里

我們找來的石器

非常精美

非常有

非常無

東灰山

從東看是上坡

從西看是下坡

根本就不是一座山

馬躍文知道

它在太陽升起的方向

西灰山在西

根本也不是山

太陽當頭的時候

熱量蒸騰

四面都是前方

好在拿著石器

告別夕陽

追認一下來路

問自己是何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