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新立異下的歷史觀

潘碧蘭

摘 要： 斯賓格勒是德國著名的歷史學家，以一本《西方的沒落》震撼于世，在書中把歷史描述成各個自給自足的文化單位成長和衰亡的過程，在他的筆下世界的文化是多中心的、多元的，每種文化各有其特點，書中他否定了文明提高了文化的地位。在研究方法上，斯賓格勒也有著自己的獨到之處，觀相法和哲學的思維模式的方法得到很好的運用。

關鍵詞：西方的沒落，文化，文明，觀相，哲學

中圖分類號：G0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3520（2014）-01-0094-01

歷史在傳統的觀念來看是指過去發生的事件和過程，是關于研究和記錄的歷史敘述，是人類社會經歷的客觀過程，它包括政治、經濟、文化等諸多方面。[1]而德國著名的歷史學家斯賓格勒卻認為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文化史，世界史其實也就是世界各文化的歷史。他主張研究歷史首先要研究歷史上各種不同的文化，人類歷史就是各種文化自生自滅的舞臺，他所著的震驚世界的《西方的沒落》中比較全面地體現了這一方面的觀點斯賓格勒在研究各區域文化時提出了文化心靈說、文化衰亡說等較為新穎的說法，在研究方法上也是有了較大的創新。

斯賓格勒指出人不僅要去體驗領悟歷史，也要去領悟自身，而文化就是這種歷史體驗和自身體驗的的產品，在他的筆下文化不是僵死的，機械的東西抑或是永恒既定的存在，而是活生生的有機體。文化與文明可以說是貫穿于整本書的核心概念。他還嚴重批判了“西方文化中心論”和“古代史——中古史——近代史”框架這兩種傳統的觀念，提出了自己的“文化心靈說”和“文化盛衰說”。

文化心靈說斯賓格勒不承認西方文化或者是古典文化就一定比其他六種文化要優越。《西方的沒落》也大致之處了西方的文化其實也并非是單純的本土文化，他們也曾汲取了許許多多的外來優秀文化，譬如說在數學方面就汲取了印度的三角，阿拉伯的數字和中國的算盤等等，這又成了批判“西方文化中心論”的有力依據。否定了“西方文化中心論”，自然也就形成另外一種新的理論——文化心靈說，即每種文化都各有其特點，因為每種文化作為一種有機體都有其獨特的內在結構。在《西方的沒落》一書中，斯賓格勒為我們描述了八種不同的文化形態各自的特點，但還是以論述古典文化和西方文化為主。在他的筆下古典文化史一種“阿波羅”式的文化，古典文化的醒覺意識是“純粹現在的”，它關心是當下的事情，而對于過去或者是未來卻幾乎持一種不理睬的態度，藝術追求方面，在繪畫上慣于用輪廓來界定單個形體，建筑風格上偏好封閉的柱廊，重視堅固的地基和底座，雕塑上裸體的塑像是“阿波羅”式的建筑的主要風格。西方文化在斯賓格勒看來是一種“浮士德式”的文化，一種對浮士德精神和心靈的表現，它的主要特征是對無限的渴望，對深度經驗的執著，突破了古典文化純粹的現在，超越感覺去追求無限。[3]藝術追求方面，繪畫上慣于借助陰暗的對比來構建空間，建筑風格則屬于哥特式高大挺拔、直沖云霄的風格。

文化盛衰說一般的歷史學家在研究歷史是習慣于按著“古代史——中古史——近代史”的結構脈絡研究，而且這種的思維模式也確實主宰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歷史研究，即便是現在也可說是相當盛行。斯賓格勒卻批判了這種研究模式，認為這種框架空洞且沒有意義，使得我們無法認識高級人類在通史中的真正作用和地位，無法認識估計和預測未來的發展方向，阻礙了對新的歷史領域的認識，左右了歷史的舞臺。斯賓格勒沒有按著達爾文進化論的思想走，而是創新性地提出了文化的盛衰說，在他看來文化就像人的生命一樣，遵循著青、壯、老、死的周期規律，每種文化都經歷著春夏秋冬的成熟和衰亡的演變，所以西方的文化也同樣面臨著沒落的命運。以文化的有機生長代替了社會階段演進的進化理論，上升至斯賓格勒的文化理論即文化經歷前文化階段、文化階段和文明階段。前文化階段人類尚處于一種原始的狀態，甚至可以說是還未從混沌的自然狀態中完全分離出來，此時的人類還是處于一種模仿的植物性的存在，種族、血統和土地是人民生活的基礎。文化階段時，人民的基本生存方式是農業，自然成了人類的朋友，土地成為了人類的故鄉，在鄉村的基礎之上出現了城鎮，形成了整套的嚴格形式語言約束著各類文化的創造。而文明階段是文化的最高階段卻也是最后的階段即沒落的階段，原始的宗教藝術漸漸地被科學技術所取代，城市的擴展縮小了農村的范圍，同時也破壞了原始文化的狀態，理智占了上峰，情感漸漸被冷落，這就是文明階段的特征，一個文化沒落的時代。[2]

文化與文明 在我看來《西方的沒落》之所以預言西方的文化即將在幾百年后沒落就是因為斯賓格勒對文明和文化的理解，這里同樣也是這本書給我印象最深的地方。在斯賓格勒看來文化階段重視精神文化和藝術文化而文明階段則重視物質文明和軍事文明；文化階段出現了偉大的藝術、科學、哲學和宗教，文明階段出現的卻是偉大的帝國、國際性的大都市、非人道的戰爭；文化階段偏向了唯心義而文明階段則偏向了唯物主義。文明是不好的、負面的、外在的現象，是以定型了的、死板的、缺乏變化的東西，而文化是好的、正面的、內在的現象，是活生生的有機變化的東西，斯賓格勒的原話說那就是“文化時代是文化靈魂的精華，文明時代則是文化靈魂的木乃伊”。文明是文化發展的最終和最后階段，是文化有機邏輯的結果、完成和終結。[2]所以斯賓格勒預測，西方文化的帝國時期將在2000年至2200年到來，而其最后崩潰也為期不遠了。斯賓格勒在他的書中回答了西方文化的前途和命運這個第一次世界大戰后人人關心的現實問題，他告訴人們，“現代是一個文明的時代，斷然不是一個文化的時代”。

《西方的沒落》是一部深刻、豐富的書，它不僅包含著對歷史深刻的洞見，而且在社會學、人類學和政治思想上也做出了非常卓越的貢獻，在現代西方產生了復雜、廣泛的影響。總之《西方的沒落》是我們領會到以全新的歷史觀即文化歷史觀，同時也是斯賓格勒對未來的一種的預言，值得大家研究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