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雪鄉

劉新岳

已經三次踏上這片神奇的土地了，心中還是抑制不住那種莫名的興奮。說它神奇，是因為這里處在西伯利亞寒流與日本海暖流的交匯處，一年有一半的時間是被皚皚白雪覆蓋的，而平均氣溫卻不像呼倫貝爾和漠河那樣極致的寒冷。如果沒有紅透大江南北的電視真人秀《爸爸去哪兒》，雪鄉就只是個特色旅游景點和攝影實踐基地而已。而如今隨著該劇集在芒果臺的熱播，這里成了全國最炙手可熱的親子游集散地和過年目的地。人盡皆知之后的那個淹沒在雪中的小山村怎么樣了？它還是往日那個恬靜純潔、冒著騰騰白煙、掛著小紅燈籠的“雪鄉”么？帶著這樣的疑問，我們選擇了在正月十五過后客流量明顯減少的時候，再次踏上了征程。

八百里征程——長路漫漫，北風蕭蕭，蒼茫一片

從哈爾濱出發走綏滿高速，才開出20公里，路面上就已經被積雪覆蓋了。在東北地區特別是黑龍江省，冬季走高速的時候要特別小心。因為經常下雪，高速公路的養護部門只能不定期的用鏟雪車將兩條行車道上的積雪推到道路兩側，而過往車輛只能沿著前車的車轍行進，時間一長，道路兩旁的積雪淹沒了護欄，行車道上積雪被軋成了兩條與車輪等寬的冰甲。在這個時候，一切四輪驅動、雪地輪胎、牽引力控制、智能剎車輔助都成了浮云，保持較低的車速最重要，緩打方向、慢踩剎車更是必不可少的要領。

我們此次的座駕是來自北歐的冰雪精靈——裝備了AWD四驅系統的沃爾沃V40 CC。這個“CC”字母的含義可不是“Coupe（雙門跑車）”、“Comfort（舒適）”或者是“Cabriolet（敞篷）”，而是“Cross Country（穿越鄉村）”，這次開著它前往中國最夢幻的鄉村——雪鄉，那是最合適不過了。它采用了最實用和靈動的兩廂結構，又比普通的掀背車擁有更多的行李箱空間，還標配了車頂行李架，堪稱最完美的長途旅行座駕。可惜沃爾沃獨步天下的被動和主動安全裝備在這等冰天雪地中也不能大展拳腳，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妙。

雪鄉位于吉林與黑龍江交界的雙峰林場，這里擁有萬頃林地，曾經是國家建設棟梁之才的重要生產基地。本世紀初為了保護環境和水土，國家停止了全國林場的大面積采伐，雙峰林場所在的小山村被幾名攝影發燒友發現，從而走上了特色旅游的產業之路。因為要看一看沿途的橫道河子“遠東第一機車庫”和俄羅斯老街，所以我們選擇了從哈爾濱開車到牡丹江，第二天再從海林市進入雙峰林場。

一路上，我們與一條被封凍的小河為伴，屈曲盤旋在大山腳下，一條雪白的公路一直延伸到遠方，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這時的安全車速是60公里/時，白色的沃爾沃V40 CC（以下簡稱“白小V”）在熱情的哈爾濱4S店被更換上了嶄新的雪地輪胎，再配上AWD四驅系統，能夠以80公里/時的速度在山路上飛馳。我們此時也全然沒有行駛在雪地中的緊張和小心，車子的性能不錯，而且我們心知肚明，相比于前路的艱險，此時的山間小道簡直不值一提。

可能因為白小V的操控不錯，雪地胎的抓地力也還行，我們在返程的時候信心百倍地選擇了最為艱險的五常線路，希望在崇山峻嶺之間深度體驗這個來自北歐的壞小子的真功夫。從來沒有在冬季走過五常線路，因為無論是在哈爾濱還是雪鄉當地，都會被司機和驢友告誡此路之險。上次來雪鄉時正值盛夏，我和同事專門走了一趟去五常的盤山路，感覺與京郊懷柔密云的路勢差不多，只不過林更密，彎道更長而已。而這次，我們用實際行動證明——冬天走這條路確實足夠艱險。

因為全程下坡，在積雪的路面上車速很難控制，這條路的彎道太窄，直道太長，也就增加了風險系數。即使沃爾沃裝備了十分可靠的防抱死剎車系統，但仍然需要用手動模式將擋位控制在2擋和3擋。這時白小V小巧的車身和不太重的質量幫了大忙。彎道還是其次，路面上經常能夠在狹窄處遇見往雪鄉運輸物資的大卡車和拉著游客抄近路的大巴，會車時我們的速度更快，而另一方正在全力爬坡，驚險程度可想而知。更雪上加霜的是，重型車輛要走這條路就要配防滑鏈，長年累月被防滑鏈碾壓的路面就像被坦克履帶軋過一樣，遍布細小的棱子和凹坑。當我們用一上午的時間翻山越嶺到達中國大米之鄉——五常市的時候，因為過度緊張早已精疲力竭。

雙峰林場——白雪皚皚，燈影綽綽，儀態萬千

《爸爸去哪兒》點燃了全國游客來雪鄉看雪的熱情，也讓這個曾經安靜祥和的白色小鎮變成了熱火朝天的風景名勝。因為紛至沓來的車輛打破了雪鄉原有的秩序，從去年開始這里已經不允許私家車輛進入了。的確，僅有的主干道如果被懸掛全國各地車牌的車輛占滿，那這里和雪后的西單還有什么區別？感謝熱情好客的當地旅游管理部門，特批我們的白小V能夠在這里零距離感受皚皚白雪。謝天謝地，它通體雪白的車身和優雅靈動的外觀，與這里的環境沒有絲毫不協調，發動機安靜的怠速聲音也沒有打破這里的寧靜。

這里的寧靜是被一群群來自五湖四海的游客打破的，而那些從內心里發出由衷驚嘆的人，大都操著南方口音。不得不承認，這里的雪太好看了，讓來自黃河以南、平日里只見過雨夾雪的人目瞪口呆，在雪中矗立好長時間，才想起捧起一把雪來親吻一下，才想起打雪仗、堆雪人這樣的原始游戲。而來自北方的游客似乎另有目的，常年生活在霧霾和煙塵中的北方人都張開嘴貪婪地呼吸著。這零度以下的空氣，純度達到了頂點，帶著遠處松柏和近處炊煙的味道，讓人上癮。可以說，《爸爸去哪兒》劇組選擇這里作為最后一站的外景地，看重的是惡劣的生存環境和純凈的氛圍；而游客選擇來這里，是因為他們看到雪了，遠離城市了，睡到火炕了，拍到美景了……最重要的是心情放松了。

雪鄉因那一捧捧吹彈可破的蘑菇雪、一盞盞垂于屋檐和積雪間的紅燈籠而得名，如今，這一切都籠罩在了濃郁的商業氛圍中。紅燈籠所在之處，都是餐館、超市、農家樂，原先那些矗立在道路兩旁的用木材搭建的各色房屋，如今都被統一漆成了黃色，整齊劃一的同時，也就沒有了往日的錯落和原生態味道。餐館依舊主營東北燉菜和家常水餃，只不過價格比幾年前翻了兩倍有余，超市中販賣的皮草、中藥和各種紀念品也都不像這里原產的。倒是街邊露天銷售的老冰棍和糖葫蘆值得嘗一嘗，那種自然冷凍的口感，在這種冰天雪地的環境里享用起來，感受會更加獨特、更加過癮。

雖然雪鄉周邊已經修建了幾座星級酒店，但還是推薦前來的游客住在農家樂里，這些家庭旅館的大火炕都是用山上的松木做柴火燒熱的，不但能驅趕連日來體內聚集的寒氣，還能在入睡前聞道滿屋子的松香。不管會不會喝酒，都應該常常當地人泡制的藥酒，一來驅寒，二來也能夠滋補身體。晚上飽餐之后，是雪鄉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刻，主干道上站滿了來來往往的游客，背著長槍短炮，用快門記錄雪鄉的夜景。頭腦活絡的當地人將一塊空地圍起來，讓大雪無人打擾地落下來，形成最純粹的蘑菇雪，供游客拍攝，成了這里最火爆的收費項目。

橫道河子——孤影憐憐，悲情切切，滄桑依然

這里是一個被世人遺忘的角落，一百年前沙俄中東鐵路的最東段。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東北小鎮，卻是一段段滄海桑田的歷史見證。當年沙俄為了掠奪我富饒的東北而修建了從哈爾濱到綏芬河的中東鐵路，這里曾是重要的機車段和貨運站，后來的日本、蘇聯都曾在這里留下了歷史的印記，解放后被移交給我國政府時，蘇俄風格的鐵皮建筑被完整地保留了下來，成了中國鐵路史上著名的小站。而當年沙俄留下的教堂，被東北老鄉形象地稱為“喇嘛臺”。

幾年前我第一次到這里時，滿眼的殘破與衰敗景象，那時正是鐵路系統最不景氣的時候，這座被鐵路哺育的小鎮患上了嚴重的營養不良，曾經恢弘的“遠東第一機車庫”變成了搖搖欲墜的危房，泥濘的小路兩旁是數不清的銹跡斑斑的鐵皮小屋，停駛的火車頭頂著厚厚的塵土，昔日的威嚴早已不在。

這次再踏上這座小鎮的中心街道，仿佛來到了另一個雪鄉：整齊劃一的黃色房子上頂著厚厚的積雪。如果不是俄式路燈而非紅燈籠提醒我，真的以為置身雙峰林場了。推開橫道河子機務段的大門，眼前則是另外一番景象：所有的門都上著鎖，積雪已經有半米厚了，庭院中空蕩蕩沒有一輛汽車，道班的燈具被拆走了，堆場的木材也不見了，倒是機車庫被明顯整修過，旁邊豎著一個大牌子：中東鐵路建筑群旅游項目規劃示意圖。

這兩年第三產業主導的經濟發展迅速，曾經不值錢的山貨土產和木材成了香餑餑，帶來了小鎮人民生活的富足，卻也加速了傳統體制國企的瓦解。機務段的撤銷和機車庫的商業化運作都是大勢所趨，不可阻擋。風雨中的俄羅斯老街、廢舊的火車頭和破敗的機車庫終于保住了，這讓我心里大感慰藉，但事情會不會向著另一個極端發展呢？這里是否會像此行的雪鄉一樣，變成我心中永遠也找不回來的伊甸園呢？明年我還要再來看看。

V40 Cross Country，how to cross snow country

說到此行的座駕，我和同事掩飾不住心中的興奮，因為它是此行中我們最大的驚喜。之前凡是前往類似的“窮山惡水”，我們大都開著更加強大的SUV，而像白小V這樣身材的小家伙，真的很少開來冰天雪地。不因為別的，主要是小車的底盤大都太低，通過性嚴重影響了我們的旅行半徑。V40 CC比普通版沃爾沃V40的底盤升高了12毫米，可不要小瞧這一厘米多的差距，在鋪裝路面上如果遇到坑洼，它直接決定了你能否順利通過，更不要說在雪鄉周邊動輒齊腰深的積雪了。白小V的18英寸輪轂能夠安裝尺寸更大的雪地輪胎，這直接提高了車輛與雪地的接觸面積，增強了抓地力。此行的400公里雪地路面上，我們打滑的次數僅僅用十個指頭就能數得過來。

能讓我們如此自信從容地奔赴雪鄉，最大的功臣往往是最默默無聞的，它就是來自瑞典瀚德公司的第五代AWD四驅系統，100毫秒的響應速度讓驅動力無痕切換，坐在車內的我們在某個車輪失去抓地力的時候也毫不知曉。它不但帶有主動預判功能，而且質量更輕，對降低車重，保證我們下坡時的制動力功不可沒。并且這套系統還帶有陡坡緩降功能，這對于經常要在坡道上拍片的我們來說無疑太有用了。

令我們印象深刻的還有沃爾沃車型出眾的低溫適應性，零下30多攝氏度的環境里停了一宿，第二天一打就著，而且非常迅速地進行了預熱，這讓同樣在停車場啟動車輛的很多職業司機目瞪口呆。也難怪，白小V來自冰天雪地的北歐，實力真的不是吃素的。還有車輛的可靠性也讓我們心服口服，如此惡劣的使用環境中，它的轉向系統、剎車系統、電子系統工作正常，甚至一點兒異樣的反應都沒有，仿佛這里正是它的日常工作環境一樣。

不要以為雪鄉之旅只檢驗了車輛的越野能力和可靠性，要知道，我們此行全程的3800公里中，行駛的主要還是高速公路。V40 CC裝備的2.0升五缸渦輪增壓發動機堪稱車界一寶，動力在同排量發動機中罕有對手，更重要的是五缸機的平順性讓我印象深刻，旅途中它與6擋自動變速箱配合得天衣無縫，急加速沒有常規四缸增壓機那樣的暴躁和突兀，高速巡航更是安靜之極。白小V在并線轉彎時的表現堪稱兩廂小車的標桿，路感清晰而又張弛有度，懸掛偏硬但又沒有那么神經質，讓我們的整個行程都充滿了駕駛樂趣。

除了舒適的乘坐空間和貼心的配置外，沃爾沃引以為傲的車內空氣質量控制系統對我們也很有殺傷力。東北地區載重大車很多，低溫環境下柴油燃燒不充分，在高速公路上長時間跟隨大車會讓車內的空氣污濁不堪。白小V的自動切換內循環功能和空氣凈化裝置讓我們在整個旅途中沒有一點兒不適。除此之外，車道偏離自動校正功能、智能巡航跟車系統、盲點并線輔助功能……配置單上長長的名字很難讓人都記住，但當你在高速公路上突然遇到緊急狀況的時候，一身冷汗之余，你會一生都愛上這個努力將安全駕駛做到極致的瑞典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