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請聽我說

蘇心

下班回到家，發現沙發上有一張紙，我看到了這樣一段對話：我想看電視（女兒寫的）。后面是回復（老公寫的）：你主要的工作是學習，書的世界非常美妙，遨游其中，你會健康又快樂的成長，美好的未來就在其中。努力學習吧！寶貝，我們相信你！

一時間，天下拳拳父母心躍然紙上。

猶記上學時，父親母親的那些苦口婆心。每天天不亮，起床給我們做早飯的母親，就開始一遍遍叫我，“早晨記憶力好，起來背會兒書吧！”沒有一次，我是心甘情愿的，都是撅著嘴被迫起床。這樣的態度，縱是背課文，能記住的也是一星半點。

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忽高忽低，大多是取決于父母的監督。管得緊了，成績便好一些;松了，便一落千丈。父母的心情亦隨著我的成績，忽喜忽悲。想想真是無知，那時總覺得是在為父母學習。

高考成績可想而知，無奈只讀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學校。后來種種，似乎一直被命運牽著走，卻無力改變。如果，當初有一顆堅定的心，聽父母的話，讀一個好大學，豈知人生不會改寫？如果，畢業后能夠順著自己曾經的文字夢走下去，又豈知人生不會從容？

如果只是如果，卻不是結果。

去年冬天，接到表嫂電話，要我給初中畢業的表侄找個工作。剛剛十八歲，已經在家里晃蕩了兩年，想學門技術，又不想吃苦。體力活不愿干，腦力活沒人要——大學生都一抓一大把呢。和表嫂溝通了半天，決定讓表侄學電焊。好歹也算門技術，再說現在藍領工資也不低，以后還可以養家糊口。

十八歲的表侄甩著一頭韓星發型，吐著煙圈，酷酷的出現在我面前。我嘆了一口氣，只怕我是白費力氣。果然。三天后，表侄一臉哭相讓我想辦法，給他換個輕松的活，車間太臟太累。我一小民，能幫他找什么樣的工作，再說，他的條件也實在太差。

記得前段時間，朋友的公司招保安。打電話過去一問，還好，尚未招滿。推薦表侄去那當了保安。不到一周，他又打來電話，干保安要上夜班，受不了，辭職回家了，讓我給他留意著合適的工作。我心里暗自嘆息：孩子，你飛翔的翅膀，已經太早折斷，恐怕以后的歲月，只能狼奔豕突的謀生，哪里還容得你挑三揀四。

關于子女，關于教育，我想，天下父母的心情應該是一樣的。

龍應臺在給他兒子安德烈的一段話中說：孩子，我要求你讀書用功，不是因為我要你跟別人比成績，而是因為，我希望你將來會擁有選擇的權利。選擇有意義、有時間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謀生。當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義，你就有成就感。當你的工作給你時間，不剝奪你的生活，你就有尊嚴。成就感和尊嚴，給你快樂。

這是龍應臺對他兒子的期許，亦是世間所有父母的心愿。

孩子，說了這么多，無非是希望你在成長的階段，豐滿自己的羽翼，能夠自由飛翔。站在高高的山峰上，你會領略到太多美妙的，只屬于這個高度的美景。你會為今日的努力而慶幸不已。

孩子，當多年以后，你們昔日的初中同學聚會，你會不會發現，那些曾經無話不說的人，竟然分出了階層。受過高等教育的，與過早退學的，是不是已經有了涇渭分明的面容？一邊黝黑勞苦卑微，一邊淡定從容優雅，而你，愿意屬于哪一邊？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愿你能體會到其中的真諦。

（編輯 林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