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出生,福建詔安人。現為福建省美術家協會理事、福建省書法家協會常務理事、福建省翰墨書畫院院長、新加坡書法家協會評議員、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交通書畫協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中國佛教書畫院副院長。國家一級美術師。
在世界藝術之林中,中國畫歷來一花獨秀。中國畫歷來也是世界各國大博物館爭先收藏的藏品。中國畫的民族情結深入人心,那種筆墨和審美融入骨髓,難棄難舍。但現在連“中國畫”這個詞都成了問題,其含義也變得有點解釋不清,面臨著許許多多的尷尬。
概念含糊不清就難以構建邏輯框架,也阻礙了理性探討和共識性溝通。沒有準確的概念,就沒有邏輯思辨,就沒有對話平臺。中國畫壇出現的許多亂像,和這個概念不明晰不無關系。
有人說,凡是用中國筆、墨和宣紙創作的畫就是中國畫。有的專家認為,中國畫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中國畫包括凡是用中國筆墨創作的畫,不論其用何種創作觀念和創作技法;狹義的中國畫是指在傳統美學與技巧范疇內創造的水墨藝術,狹義的中國畫是民族藝術傳統的一部分,是發揚傳統必不可少的。還有人說,中國畫是現代人為區別于西洋畫而對中國傳統繪畫的泛稱。
“中國畫”概念五花八門,內涵外延界定不清,有其深刻的歷史根源和社會根源。鴉片戰爭以前,中國畫并不用冠以“中國”的定語。中國繪畫史一般稱之為“畫”。鴉片戰爭后,在強勢西方文化的沖擊下,為了區別于西洋畫,國人就在前面加上“中國”的限定詞,稱為“中國畫”,或與“國文”、“國醫”等提法一致,而稱為“國畫”。這是就傳統的中國繪畫而言的,是從民族文化的角度去界定的。20世紀50年代,徐悲鴻把它改稱為“彩墨畫”,在中央美院設立彩墨畫系。文革后又一度改為“水墨畫”。這些是基于與油畫、水粉畫、版畫的對應而命名,但也暴露對中國畫了解不深、不自信的問題。顯然,明眼人都知道,這里說的“畫”、“國畫”、“彩墨畫”、“水墨畫”、“中國畫”,指的都是一回事,只是概念不同而已。
“凡是用中國筆、墨和宣紙創作的畫就是中國畫”的概念,是以創作的工具來界定的。中國筆、墨和宣紙是中國畫特有的工具,但用它來創作的作品就一定是中國畫嗎?有些外國,如日本、韓國也有用筆墨和宣紙創作的,能不能歸入中國畫呢?還有,不用宣紙創作的畫算不算呢?如古代的帛畫、絹畫等。因此這個概念內涵不清晰。
中國畫用廣義和狹義來區分,有一定的合理性。但廣義的中國畫“用中國筆墨創作的畫,不論其用何種創作觀念和創作技法”的說法,還是以工具來定位。用中國筆墨和用具有中華民族審美情趣的筆墨語言來創作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而上述狹義的中國畫強調的是“傳統”和“水墨”。這就把一些開始時不為大眾看好的創新排除在外。那么就有面對不是傳統的水墨藝術,和不是水墨的傳統繪畫如何界定的問題。按這樣區分,唐代的青綠山水、宋代的院體畫界畫雖然是在傳統美學與技巧范疇內創造的,也只能算廣義的中國畫,顯然這個狹義的概念太狹窄了。把中國畫定位為“傳統水墨畫”的觀點也是值得商榷的。水墨畫曾經是中國畫的代名詞。但現在一般是指中國畫的一種繪畫形式。它以筆法為主導,充分發揮墨法的功能,產生筆墨情趣和“如兼五彩”的藝術效果。唐代王維即提出“水墨為上”,長期以來水墨畫在中國繪畫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但是僅僅把水墨畫,而且是傳統的水墨畫界定為有“民族藝術傳統”的中國畫,就把創新的水墨畫形式,不是水墨畫的設色和青綠等排除在“民族藝術傳統”外,顯然是不妥的。
至于“中國畫是現代人為區別于西洋畫而對中國傳統繪畫的泛稱”,這是從民族身份來概括的。中國傳統繪畫區別于西洋畫是沒有問題的。問題是僅僅把它概括為中國傳統繪畫,是否狹隘了一點?繪畫史上常常有這樣的情況,開始創新時,往往不被認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認可了,如石魯、李可染等大家,當年曾被認為是中國畫中的“野狐禪”,遭受冷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