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生,浙江嘉善人。1957年考入浙江美術學院附中,四年后直升浙江美院油畫系,次年轉入中國畫系,畢業后被分配至基層工作。1981年進入浙江畫院,從事創作研究。現為浙江省文史研究館館員、浙江省中國人物畫研究會顧問、國家一級美術師。
我以崇敬之心去回眸歷史,黃賓虹、潘天壽等大師既巍然又親切地在我眼前行云而過。他們大多是踏著漫長舊中國年輪而跨入新時代的藝術巨匠。而真正意義上由新中國培育而形成的光焰灼爍的藝術高峰,當屬由方增先、李震堅、周昌谷等先生們創立的“浙派人物畫”。
駒隙一瞬已五十余載,浙派人物畫歷經了政治動蕩和藝潮沖刷,從它的藝術衍生狀態看,有草創至成熟的經典階段,有文革前后的徘徊階段,有經“85美術”撞擊的困頓階段,以及回歸的再發展階段,目前應是為扶持斷層、頹衰之危的振興階段。在這大道既隱、巧智滋繁的世態危勢下,方增先先生曾經說過:“如果扔開這個表現體系,我很難想象有另一種體系替代它。”這近代誕生、泛化全國的水墨意筆人物畫,從體系、根本意義上論定仍是核心。
去“浙派”會是脊柱斷裂的危機。如果抹去珠峰、昆侖和長江、黃河,中華頓失龍骨之剛和鳳羽之美,江山不嬌,國號難識。如果“浙派”遭遺棄,中國當代水墨意筆人物畫界亦失龍骨鳳羽,所展現的只是混糊的現代多元的喧鬧。歷史演進往往是傳統因封閉而處沉悶、淤塞之時,不妨引“洋學”入關,洶涌沖擊之;而“洋學”泛成兵燹之災時,不妨溯古學國粹而播揚之。現在水墨意筆人物畫于頹衰時,應當以強勢將浙派人物畫弘而揚之。
中華藝術文明的重大自豪是獨樹一幟地在宣紙上將水墨氤氳和神幻線條結合,繪現出東方品格的精神氣象和生活情調。與豐碩、成熟的山水花鳥畫相比,意筆人物畫僅屬草創期。浙派人物畫的繼承亦難,發展創造更難,逐見承繼者有卻步而逃遁。近些年人物畫壇多見筆墨弱、造型衰,作品亦深陷困境。新時尚是無翅翼為大鵬,無水性成蛟龍,浮躁之風也似霧霾郁塞而彌天。繼而畫友中杞人增多,憂畫天西傾將塌,呼喚“煉石補天”。然而我看今世自有群體敬業之輩,堅持傳承,在這張中華“命紙”上,煉五彩石以補天傾,發展浙派人物畫,為回應時代的期盼,辛勞耕耘,繪制力作,實為潛水之蛟與翔天之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