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青春不綿長

果舒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覺得自己“低到了塵埃里”。當我真的了解這句話的意思時，你已經在我心里住了好久，揮之不去了。心情開始喜怒無常，眼睛開始在走到一個地方停下時自動四處張望，冥想時腦袋會不自覺地跳出一個人的身影，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溫陽。

溫暖的太陽。對于我，你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為什么會喜歡上你呢？是因為你那溫暖的笑？是因為你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我喜歡的兩個小酒窩？是因為你那善良的性格？還是因為總是打瞌睡卻還是成績優異的你可以為我講題？都有吧。具體是什么，我也說不上來，也許是你不經意的一個回眸輕易地就俘獲了我的心也說不定。

下雨天的時候，走在雨中的小城里，會突然想起你。還記得你在某個下雨的星期天里遇到我，我慢慢地走在青板路上全身被雨淋得濕漉漉。你撐著把傘很詫異地看著我，半天吐出一句話說：“你失戀了？沒事兒淋什么雨啊？”我知道當時我很狼狽，最難堪的是自己最狼狽的模樣被自己最在乎的人看到了。我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逃跑，實際上我也是這么做的，但我的動作始終沒你快，剛跑就被你拽回來了。你把傘塞到我手上，脫下自己的外套撐在身邊的一個女生頭上，那女生看著我有點兒嬌羞。你溫柔地對那女生說，走吧。我撐著你的傘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邁出一步，你的背影在昏暗的雨天漸行漸遠。雨越下越大，急忙走過的路人不小心踩到了水洼，污水濺了我一身。我自嘲地笑了笑，你把唯一的傘給了我，卻用自己的外套為另一個女孩兒擋風遮雨。

每次走到公交車站等車的時候，都會突然想起你。那天，就是在公交車站等車的時候，你走過來拔掉我的耳機眉頭微蹙起對我說，“你不知道老戴著耳機對耳朵不好嗎？”你把掛在脖子上的耳麥取下戴在我耳朵上，“這樣好多了。”你滿意地看著我笑了笑，細碎的陽光夾在你的眼眸里，一時間讓我看呆了。公交車遲遲不來，我希望公交車能來得慢點兒，再慢點兒，讓我能和你待久一點兒。

有一天我上公交車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的你，我滿心歡喜，卻又馬上感到心里酸酸的，像突然嘴巴里被塞進了一個檸檬一樣，酸得想讓人掉眼淚。你和一女生坐在一起，那女生靠在你的肩膀上，你和她共享一副耳機聽著歌。你沒有注意到我，眼睛看著窗外，偶爾回過頭，目光落在女生恬靜的臉上。我坐在你后面，眼睛看向窗外匆匆而過的風景。我在想，你一個人的時候不喜歡戴耳機，卻喜歡和她共享一副耳機，分享同一首歌。

夏天的時候，知了在校園的香樟樹上撕心裂肺地叫。你坐在我后面指著我的一頭及腰長發對我說：“大夏天的你這樣不熱嗎？”我嘿嘿地笑了笑，不解釋。我不分一年四季地把頭發放下來，上課的時候無論多熱都不扎起來，是因為有個人，他總會在上課的時候犯困然后趴下睡覺，我怕他會被老師發現，我想用長發為他遮擋一些不必要的責罵。而那個人，就是你啊，溫陽。但你應該不知道吧。

我書包里總有多一份的作業本，是因為有個人總是會把作業本落在家里到學校后無法準時交作業，只能拿新的作業本再寫一次，而這個人書包里剛好是不會出現多余的本子的；我會準備多一份的早餐帶到學校來然后故作愁惱地說：“老媽又以為我沒吃給我帶早餐了，該怎么處理好呢？”接著就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把早餐舉到你面前要你幫忙，因為我知道有一個人總是因為睡了懶覺而沒時間吃早餐就來上學，可偏偏這個人又是那么地好面子不喜歡接受別人的東西，必須要給足他面子找個臺階他才肯“勉為其難”地“幫忙解決”；我會在買零食的時候多帶一瓶綠茶，然后一邊抱怨小賣部老板又算錯了賬一邊把它塞給你，我知道有個人最喜歡的飲料就是綠茶，而這個人就是你，溫陽。不過你不會知道，不會知道，我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喜歡著你，喜歡了很久很久。

我喜歡挑需要講解很久的題讓你教我，我喜歡你講解題目時的專注神情與好聽的嗓音，即使那道題我已經學會了。

呆瓜維欣說我真傻，那么喜歡溫陽為什么不敢大膽說出來呢。我詫異地看著呆瓜，連忙否認。我以為我把心思藏得夠深了，可是溫陽，連我以為最傻的呆瓜維欣都看出我喜歡你了，你這笨蛋怎么就毫無知覺呢？

我想我是知道原因的吧，你喜歡的是宋婷，那個你會和她共享一副耳機的女生，那個你可以用外套為她擋風遮雨的女生。你會在我請求給我講題的時候說煩，卻對她的要求百依百順；你會在打完球后在操場像我自動搜索你的身影一樣找她所在的具體方位，然后奔向她搶過她的水喝，卻直接無視我拿著礦泉水伸出去的手；你會時常對她笑時眼眸夾著細碎陽光，臉頰上露出兩個好看的小酒窩，只是因為她無意地說“我最喜歡你的小酒窩了”。

我努力地做你會喜歡的事，努力地把你喜歡的變成我也喜歡的，但是無論我怎么努力，我始終沒有辦法住進你的眼睛。

你永遠也看不見我最愛你的時候，因為我只有在看不見你的時候才最愛你。同樣，你永遠也看不見我最寂寞的時候，因為我只有在你看不見我的時候才最寂寞。

三年的暗戀，不長，也不短。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在青春的這段韶華里能遇到你，我已經足夠幸運。即使你喜歡的不是我，那又如何呢？

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在自己最好的年華里，是件多么不易的事兒啊。他的一顰一笑，都是自己走過的青春記號。溫陽，盡管我不能住進你的眼睛，但我至少可以擁抱你的背影。

編輯/付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