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初乳從神到妖
——用批評性語篇分析看“牛初乳”被禁后的定位

劉 錚

（天津商業大學 天津 300134）

牛初乳從神到妖
——用批評性語篇分析看“牛初乳”被禁后的定位

劉 錚

（天津商業大學 天津 300134）

2012年4月，“牛初乳到底該不該應用于嬰幼兒奶粉”這一爭議性問題引起了不同的話語的斗爭。本文將使用Norman Fairclough的語篇實踐方法對相關的語篇進行結構分析和互動分析，從而揭示語篇中的權力關系，以及對“牛初乳”的構建。通過對三家媒體對衛生部發出的“牛初乳”禁令后發出的多篇語篇進行分析，可以看出衛生部的權力滲透到了中國主流媒體，使其衛生部的代言人，而中華牛初乳網作為牛初乳商家的發言人卻被主流的報道壓制。

權力；語篇；結構分析；互動分析

一、前言

本文以Norman Fairclough的分析研究的框架為基礎，對主流媒體報道和代表商家利益的報道進行語篇分析，通過對比研究的方法，來分析語篇，權力和“牛初乳”身價起落之間的關系。

二、批評性語篇分析

批評性語篇分析集中研究語言在社會變革和社會生活中的作用，它以發現和解決社會問題為出發點，通過語篇的語言學分析來探索語言與社會的辯證關系。語篇不僅被社會結構所影響，更作為社會實踐生產的一部分，以各種形式影響社會，推動社會變革，構建社會事實。社會現實和語篇之間的關系也如此，社會現實作為社會的一部分，不僅被語篇客觀地反映著，更由語篇塑造和建構著?？梢哉f沒有語篇就沒有社會現實。(Siegfied Jager and Florentine Maier，2009)

三、Fairclough的分析框架和關于“牛初乳”的語篇分析

Fairclough的思想著重指出了社會實踐在社會結構和社會事件之間所起的重要聯系作用。社會結構是抽象的，比較持久的社會特征；而社會事件是具體的廣義上包括社會生活中發生的一切。社會實踐可以使抽象的社會結構變成具體的社會事件的機制在于社會實踐是一種生產形式，是一種運用語言符號進行生產活動的社會實踐。(N. Fairclough，2009)

Fairclough的理論和方法經過發展，在2001年發展出了五步分析框架。Fairclough對于語篇實踐的分析包括研究文本怎樣產生，被分配和被消費，具體來講，包括對話語秩序的分析和對語篇互動的分析。(田海龍，2009:145)。

1.結構分析。結構分析指的就是話語秩序分析和語體鏈分析。

1.1 話語秩序分析。Fairclough在這里借用了Foucault對于語篇的機構相關性的概念，明確了語篇產生的背景對語篇權力和秩序的影響。也就是說，話語秩序是語篇層面的社會秩序，是社會文化實踐在語篇上的歷史印記。(Fairclough，1995)結構分析通過這樣的秩序分析，來揭示語篇背后的權力關系。

2012年4月，衛生部表示，嬰幼兒奶粉禁添于牛初乳。各方媒體就此爭相對牛初乳進行報道。人民網作為政府喉舌，中國食品安全報作為作為食品安全的官方網站，此兩家網站都針對牛初乳發出過相關報道。而中華牛初乳網，作為一家民間的網站，為了照顧商家利益，也曾發表過牛初乳的報道。通過對比發現，人民網和中國食品安全報與衛生部站在了一起，發布的文章都是解釋“牛初乳被禁原因”的。而中華牛初乳網的文章卻提出 “牛初乳的好處”的相關論斷。從話語秩序來看，衛生部的話語通過主流媒體發布占據了話語主導權，而商家們的民間話語的話語權卻被邊緣化。

1.2 語體鏈分析。語體鏈是通常情況下不同語體間的順序關系，在語體鏈中，一種語體以其他的題材為框架。(田海龍，2009)

牛初乳的問題是由國家質檢總局發出的《關于進口牛初乳類產品適用標準問題的函》作為開端的，隨后衛生部對此函復稱：“2012年9月1日起，嬰幼兒配方食品中不得添加牛初乳以及用牛初乳為原料生產的乳制品”。關于牛初乳不良的話語就在“國家質檢總局發問，衛生部回答和相關媒體報道”下形成了一條語體鏈。但是，中華牛初乳網的發文大都是以反駁了牛初乳的安全隱患。引用衛生部發言時，中華牛初乳網站使用“相關部門”隱去了“衛生部”這個發言人。突顯和隱去形成語體鏈的兩個分支，前者突顯發言部門支持發揚部門話語的語體鏈代表了官方的話語，因而權力更大，而隱去發言部門反駁發言部門的語體鏈分支因為說話的隱晦性和反駁官方言論的內容降低的話語的可信度而產生了孤立。

2.互動分析?；臃治錾婕皟蓚€方面的內容，一個是互語分析，另一個是語言/符號分析。(田海龍，2009)

2.1 互語分析。“互語”總的來說是指語篇與語篇之間的相互作用和關系；互語分析是要解決哪些語體和語篇被用來生產文本的問題，并且要分析他們如何通過文本聯系在一起的。(田海龍，2009)

在縱向結構方面：中國食品安全報都在2012年4月19日發表了《嬰幼兒配方食品今后不得添加牛初乳》的文章，并在次日發表了《衛生部專家答疑——牛初乳為何不能添入嬰幼兒配方食品》。而中華牛初乳網分別在4月24日和26日發表了《專家答疑——揭秘牛初乳的神秘面紗》和《嬰幼兒到底該怎么吃牛初乳》兩篇文章。兩方報道都形成了各自的前后呼應，為自己加強影響。

在橫向結構方面：在橫向結構上中國食品安全報和中華牛初乳網的報道存在隱形互動。從報道的題目來看，中國食品安全報在4月20日發表的文章《衛生部專家答疑——牛初乳為何不能添入嬰幼兒配方食品》與中華牛初乳網4月24日發表的《專家答疑——揭秘牛初乳的神秘面紗》形成了橫向互動。文章都使用了“專家答疑”這樣的表述，但專家的機構屬性和立場相對。衛生部的專家所持觀點：牛初乳質量不穩定；原料缺乏安全性評估。而中華牛初乳網的專家的觀點：相關部門未質疑牛初乳產品本身的安全性；牛初乳經過多項檢驗。

首先，從專家的機構屬性來看，衛生部的權力大于中華牛初乳網，因而衛生部專家的話語更可信。其次，從文章的互動上可以看出，衛生部專家表示牛初乳質量不穩定，中華牛初乳網的專家就表示牛初乳的來源健康。

從橫向分析可見，中華牛初乳網報道話語無力，其報道沒能徹底顛覆衛生部提出的有關牛初乳質量和安全的擔憂。

2.2 語言/符號分析。

2.2.1 文章的整體結構的分析。文本的整體結構分析就是根據文本各部分所要完成的任務把文本分成不同的部分(田海龍，2009)。

首先，分析一下中國食品安全報上文所述的《衛生部專家答疑——牛初乳為何不能添入嬰幼兒配方食品》，其基本結構為：引出“牛初乳”被禁的問題+解釋被禁原因。其次，分析一下中華牛初乳網上文所述的《專家答疑——揭秘牛初乳的神秘面紗》，其基本結構為：引出消費者擔憂+解釋優點保證安全+挑選建議。通過對這兩篇文章的整體結構對比可見，中國食品安全報的報道更客觀。而中華牛初乳網的報道更像是商家在對賣家作產品保證，做推銷。

2.2.2 小句。在語氣方面，這兩篇文章大部分的句子幾乎都采用了陳述句。但值得指出的是，每篇報道中都存在一個疑問句，針對疑問句的內容可見，中國食品安全報的報道是“牛初乳為何不能加入嬰幼兒配方食品”；但中華牛初乳網卻是“當前市場牛初乳品牌眾多如何能選擇到真正原裝進口的牛初乳”。另外中華牛初乳網報道中三分之二的建議是祈使句，加強了文章的產品推銷效果。

2.2.3 詞匯。首先，在中國食品安全報《衛生部專家答疑——牛初乳為何不能添入嬰幼兒配方食品》和中華牛初乳網的《專家答疑——揭秘牛初乳的神秘面紗》文章都對牛初乳下了定義。在《衛》一文中使用了“生理異常乳”這樣的詞語，容易讓人聯想到變異這樣的消極詞語。而《專家答疑——揭秘牛初乳的神秘面紗》一文則使用了“健康奶?！钡淖盅?，以此來暗示牛奶的絕對安全和健康。

四、結論

通過Fairclough的分析框架對“牛初乳被禁”事件的相關語篇分析后，不難看出，主流媒體作為官方話語的方言人，不僅通過話語實踐繼承了官方話語的權力，增加了話語影響力，而且在話語中更注重利用相對客觀的語言形式來控制大眾的思想意識，通過話語構建“牛初乳不安全”的社會現實。而代表商家的媒體也是用話語實踐來繼續維持“牛初乳是奶中白金”的神話。在斗爭中代表商家的話語勢單力薄，企圖為“牛初乳”提供正面的影響，拉回消費者的遲疑，但是由于官方話語不管是在話語秩序，語體鏈，以及文章的互動和話語的字里行間反映出的權利和對消費者輿論的控制，因而代表商家的話語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牛初乳”走下神壇，卻無能為力。

[1]田海龍.語篇研究：范疇、視角、方法[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9.

[2]Wodak, Ruth & Meyer, M.. 2009. Methods of Discourse Analysis (2nd Edition)[M]. London: SAGE.

[3]Thompson, G.. 2008. 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Bovine colostrum from God to the demon --Using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to see "bovine colostrum" was banned

Liu Zheng
(Tianjin University of Commerce, Tianjin, 300134, China)

In 2012 April, "bovine colostrum should applied to the problem of infant milk powder" the dispute caused different discourse struggle. This article will use the discourse practice method of Norman Fairclough and structure analysis to conduct the interactive discourse, which reveals the power relations in discourse, and on the construction of "bovine colostrum". Through the three media on the Ministry of Health issued a "bovine colostrum" ban, we can see the Ministry of health authority into the Chinese mainstream media, the Ministry of Health spokesman, and the bovine colostrum as bovine colostrum business spokesman is reported to suppress the mainstream.

power; discourse; structure analysis; interaction analysis

H0-0

A

1000-9795（2014）04-0085-02

［責任編輯：董 維］

2014-02-16

劉 錚（1988-），女，河北張家口人，從事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批評性語篇分析方向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