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稱照應在英語語篇中的銜接功能研究

賈 靜

（安徽建筑大學外國語學院，安徽 合肥 230601）

語篇中，當一個詞語的解釋不能從其自身獲得，而必須從其在上下文中所指的對象中尋求答案時，就產生了照應關系 （Halliday&Hasan,1976）[1]。 照應（reference）通過人稱、指示或比較等詞匯在上下文中的所指對象傳遞信息，實現語義聯系。說話者或作者運用簡短的指代形式來指稱上下文的內容，使語篇言簡意賅，結構緊湊，前后連貫；聽話者或讀者通過解讀語篇中的這種照應關系，理解其在語篇中的銜接功能，進而理解語篇的真實含義。

1 照應的類別

語篇理解過程中，如果照應的所指對象不在語篇內部，需要從語篇之外來尋找其所指對象，稱為語外照應（exophoric reference）；如果其所指對象存在于語篇內部，需要從語篇內部來尋找其所指對象，則為語內照應（endophoric reference）。根據所指對象在上下文中出現的位置不同，語內照應又可分為回指照應（anaphoric reference）和下指照應（cataphoric reference）。回指照應的指稱對象在上文中，下指照應的指稱對象在下文中。如（文中例子均來自《全新版大學英語》第二版綜合教程和聽說教程）：

例（1） M：What a remarkable performance the young pianist gave in Carnegie Hall!

W：I felt the same way.

例 （2） He was,however,one of six vice-presidents,and one of three who might conceivably－－if the president died or retired soon enough－－have moved to the top spot.Phil knew that.

例（1）中the young pianist的所指對象存在于說話雙方都知道的特定語境中，而不在對話的上下文中，屬于語外照應（語外照應的所指對象存在于語篇之外，因此需要結合語篇所在的特定語境加以理解）。例（2）中he和that的指稱對象在上下文之中，屬于語內照應。其中，he的所指對象是后文的Phil，屬下指照應；that的所指對象為前文“He was,however,one of six vice-presidents,and one of three who might conceivably－－if the president died or retired soon enough－－have moved to the top spot”，屬于回指照應。

另外，根據照應在語篇中所起的作用和意義不同，可分為人稱照應(personal reference)、指示照應(demonstrative reference)和比較照應(comparative reference)。 例（1）、例（2）中 the 和 that為指示照應， he 為人稱照應。在 Equally important from the kid’s point of view is that their accounts belong to them. 中 ，Equally與 前 文 （I offered an attractive interest rate－－five cent a month. 以及 The high rate of interest is not the only attractive feature of the Bank of Dave.）構成比較照應，強調了月息5厘的高利率對孩子來說不是唯一誘人之處，在孩子看來同樣重要的是，他們的存款屬于他們自己。這三種照應手段中，人稱照應是本文研究的重點。

2 人稱照應的語篇銜接功能

人稱照應主要由代詞來實現，有第一人稱、第二人稱和第三人稱代詞。第一人稱代詞I,me,my,mine,myself及其復數形式we,us,our,ours,ourselves和第二人稱代詞you,your,yours,yourself,yourselves等指稱對象分別與發話者和受話者相關，絕大多數情況下屬于語外照應。第三人稱代詞he/she/it,him/her/it,his/her/its,his/hers/its,himself/herself/itself及其復數形式they,them,their,theirs,themselves等通常能與上下文形成照應關系，具有內在的語篇銜接功能，多屬于語內照應。

2.1 第一人稱照應

第一人稱照應是說話者或作者參與到某一情景語境中，向聽話人或讀者敘述事情，表達自己觀點、態度及推斷，通過語言形式試圖影響聽者或讀者的一種手段。如：

例（3） W：I think I’ll wear my red blouse to the party tonight.

M：Why don’t you wear the blue one?I think you look better in it.

例（4） When I was a kid,everything in my bedroom was pink.I have two sisters and we had a complete miniature kitchen,a herd of My Little Ponies and several Barbie and Ken dolls.

例 （5） Why are we so quick to limit ourselves?…Instead of translating our differences into hard and fast conclusions about the human brain,why can’t we focus instead on how incredibly flexible we are?…

例（3）中I分別指代對話中的W和M，表達了說話者各自觀點（W該穿哪件衣服去參加晚會更好），屬語外銜接。例（4）中I和my指代作者本人，是作者參與語篇內容的語言形式，也屬于語外銜接；而we則回指前文中提到的I和two sisters，屬語內銜接。例（5）中的We和our與例（4）中We的銜接方式有所不同，其指稱對象不在語篇內部，而是存在于語境之中，指那些持“女性學數學處于劣勢”觀點的人，屬語外銜接。雖然第一人稱照應多用于語外銜接，但其在英語語篇中的應用非常普遍，入選《全新版大學英語綜合教程》第二版的共計16篇文章，每一篇中都有第一人稱代詞的銜接形式，不同之處僅在于在有的語篇中出現的頻率較高，幾乎貫穿全文 （如A Virtual Life，Fourteen Steps等）；有的則較低，少到全文只有1-2處(如The Role of English in the 21st Century,A Fable of Tomorrow等)。

2.2 第二人稱照應

第二人稱照應多用于對話語篇中，在非對話語篇中多用于直接引語、評述性或總結性的描述中，且絕大多數情況屬于語外銜接。如：

例（6） I can still see the confusion and curiosity in his eyes as he asked,“Are you poor?”

例 （7） If Michael Stone was surprised,excited or vain about clearing the bar at 17 feet,you couldn’t tell.

例 （8） But this is what I discovered：just because a subject is difficult to learn,it does not mean you are not good at it.You just have to grit your teeth and work harder to get good at it.Once you do,there’s a strong chance you will enjoy it more than anything else.

直接引語或對話語篇中第二人稱照應的所指對象通常為說話對象，即聽話人。如例（3）、例（6）中you的指稱對象均為說話對象。例（7）是作者對Michael Stone成功越過17英尺橫桿時的感受的推斷：Michael Stone是感到驚訝、激動還是得意，人們無從知”；這里you的所指對象可以是作者亦可以是讀者。例（8）是作者個人觀點的總結（某一門課程難學，并不意味著你就不擅長它），第二人稱照應you和your的所指對象也存在于語篇之外，可以指包括作者在內的所有面臨同樣問題的人。以上例子中第二人稱照應的所指對象都存在于語境中，屬于語外照應。

2.3 第三人稱照應

第三人稱照應多屬于語內照應，在英語語篇中應用非常廣泛，有時甚至貫穿全文。特定文體中，篇首位置的第三人稱代詞下指照應除了具有語篇銜接功能外，還能在語篇中產生強烈的文體效應（胡家英，鄒春影，2008）[2]。如 ：

例 （9）His palms were sweating.He needed a towel to dry his grip.The sun was as hot as the competition he faced today at the National Junior Olympics.The pole was set at 17 feet.That was three inches higher than his personal best.Michael Stone confronted the most challenging day of his pole-vaulting career.(True Height)

例（9）是True Height的第一自然段，在文章開頭作者共用了六個第三人稱代詞he/his，而且這六個代詞均與Michael Stone構成照應關系，為第三人稱照應。其中前五個為下指照應，最后一個為回指照應。人稱代詞he/his與Michael Stone之間形成的照應關系不僅使得文章開頭語言簡潔、語篇結構上下銜接、語義前后連貫，而且起到了制造懸念、引起讀者閱讀興趣的作用。讀者會心生疑問：“他為何會手心出汗？”，“他在干什么？”，“他到底是誰？”，從而激發讀者進行積極閱讀的興趣。

3 結語

語篇連貫不僅僅是語篇內部意義的銜接，還包括語篇與語境的銜接（張德祿，劉汝山，2003：105）[3]。絕大多數情況下，第一、第二人稱照應體現的是語篇與語境的銜接，在對話語篇中來指稱說話人或聽話人自己，在非對話語篇中來指稱作者或讀者，屬于語外照應；第三人稱照應則體現的是語篇內部意義的銜接，用于下指或回指，屬于語內照應。研究這三種人稱照應的語篇銜接功能及其使用特點，一方面有助于構建簡潔明了、結構銜接、語義連貫的語篇；另一方面，有助于解讀文中各種照應關系，把握語篇的真實含義，體會不同文體的特征。

［1］Halliday,M.A.K.&Hasan,R.Cohesion in English [M].London：Longman,1976.

［2］胡家英，鄒春影.英語懸念小說中第三人稱代詞內照應的文體效應[J].哈爾濱學院學報，2008(10)：120-122.

［3］張德祿，劉汝山.語篇連貫與銜接理論的發展及應用[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