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祿
(南京江寧中等專業學校,江蘇 南京 211100)
史學知識滲透中專語文教學的嘗試與思考
陳廣祿
(南京江寧中等專業學校,江蘇 南京 211100)
當今的學校教育越來越注重跨學科之間的知識滲透和綜合學習能力的培養,作者在教學實踐中針對中專生的學習實際,在案例闡述中利用史學知識漸次滲透,優化中專語文課堂教學,提高語文課堂教學質量,培養學生綜合能力進行嘗試性活動和課題探討。
文史結合 史學知識 中專語文教學 案例闡述
不管是文科、理科的粗化分類,還是語政英、數理化及史地生科目的細化分類,隨著第三次科技革命發展至今,各學科之間的聯系越來越密不可分。蘇霍姆林斯基曾說:“在青少年中產生困難的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教育行動以赤裸裸的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在教學領域中有明顯的體現。教育部頒布的《高考內容和形式改革方案》中明確提出:在對學生考查學科能力的同時,注意考查跨學科綜合能力和學科知識滲透能力,著重考查利用相關學科知識綜合解決問題的能力。高考是指揮棒,由此可見,跨學科知識的滲透和綜合學習能力的培養是當今時代發展和教育發展的客觀要求。中專校的各學科教育教學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因為沒有高考的壓力,筆者認為更有開闊、自由的空間嘗試,體驗跨學科綜合能力和學科知識滲透能力的可行性。
“文史不分家”,在各學科知識的相互滲透中,文史之間的滲透和結合尤為突出,也更具可行性。每一篇課文都是作家在當時歷史背景、個人所處情境下的精神之托、心聲之語,作品的字里行間一定會有一些或隱或現的因素在折射作者心理。因為,沒有哪一位作家可以承認自己無緣無由地創作出某部作品,這是不可能的,即使是一時涂鴉,即使是無病呻吟,都會涵蓋在一定的歷史背景和情感世界的幕布下,都會打上兩者的烙印。語文教師在講解、剖析某位作家的某部作品時,不能避開作品創作的史學背景和作者的現時心境進行,否則不是正確的解讀,而是背道而馳,相差甚遠。精美散文《荷塘月色》就是民主戰士兼學者身份的朱自清在特定的“白色恐怖”歷史背景下,壓抑心情渴盼釋放又難于宣泄的一種情態外現。如果教者不說明,學者不清楚,大家都僅僅沉浸在作者文字的精美至純之中,誦者則是滿懷喜悅、熱情奔放地表達,那么可能不僅沒有表情達意,反而誤解了作者的創作心境,扭曲了作品價值。如果《荷塘月色》真是這樣的,它就只能是心靈雞湯式的散文,而難登時代精品之作、文史經典之作的寶座。
筆者認為,在中專校進行文言文課堂教學,面對文化功底薄弱、學習自覺性缺乏的中專生,激發他們的學習興趣,提高他們對語文學科的重視度,語文教師必須順應形勢,樹立大文科意識,切實加強文史結合,力爭開辟有效教改、優化課堂的新途徑。以下是筆者在課堂教學實踐中嘗試加強文史結合,優化語文課堂的教學案例。
語文學科涉及古今中外,內容龐雜,知識面寬,特別是遠離現代的文言文作品,是學生最感頭疼的。心理學研究表明:系統性地識記材料,能在大腦中形成彼此融合的聯系。因此把相對分散的史學知識,按照文言文作品一定的順序和聯系濃縮成一個系統,如作品創作背景、作者生活年代、作品中反映的時代信息元素等,也就是構建以文言文作品文本為核心,史學知識為輔助資料注解的知識體系,增強文言文學習效果。有人曾把歷史知識和歷史知識體系比喻成珍珠和串珍珠的繩子,認為歷史知識體系“猶如用不同粗細的繩,串聯起一大組珍珠,大大小小,層層疊疊,五光十色,雖然令人眼花繚亂,但卻秩序井然。如果把繩割斷,這組珍珠就會散落滿地,無法收拾”。在此套用,這說明了文言文作品解讀體系與史料知識的注解關系,能否靈活地融入史學知識是學生能否構建學習文言文知識體系的基礎。如何構建學習文言文知識體系是學生頭疼的問題,經過教學實踐,筆者認為運用適當適宜地融入史學知識,不失為一個好策略。
在語文課堂教學中,教師通常要求學生了解作品的創作背景,知曉關于作者的相關情況,然后通讀課文,根據課文釋析文言字詞句,最后在梳理課文的基礎上,歸納文章的結構和中心思想等。我們可以指導學生圍繞老師的文本教學思路進行歸納,擬出知識提綱和要點,得出階段特征,利用書籍及網絡資源,建立自主學習文言文的知識體系。如教學韓愈的《師說》時,可以引導學生根據寫作背景、作者介紹,查閱資料,獲知在唐朝的某個階段存在 “師道之不傳已久矣”,作者韓愈正是因為有著特殊的身份和地位,通過對比,才能“以點覆面”、針砭時弊地呼吁社會尊師重道。之后,通過“師”和“道”兩個重點字詞,輻射解析一詞多義、詞類活用等,促成學生觸類旁通。最后學生在熟悉、理解文本的基礎上,對作品的結構和中心的歸納呼之欲出。經過這樣處理后,學生們在課前預習、課時教學、課后溫習中,對文本內容的知識和脈絡連成一條線,大多數學生的反映比較好。在文言文課堂教學中經常有意識地運用、融入史學知識,引導學生進行類似的自主學習,學生自然慢慢掌握了這種構建文言文知識體系的能力和方法。
文史結合的能力是學生學好文言文一項基本的能力。文史結合,既牽涉認識論,又涉及方法論,培養學生文史結合的能力,必將有助于學生提高文言文得分,從長遠看,對文言文后續的學習更是受益匪淺。經常運用有價值的參考史料對學生進行訓練,是對該項能力進行培養的最佳途徑。這在解讀比較晦澀難懂的文言論述文時,會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如在分析蘇洵《六國論》的中心論點“六國破滅,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賂秦”時,學生對因賂秦滅亡的韓、楚、魏尚可理解,對誓力抗爭的趙、謀劃刺秦王的燕、遠離中原的齊都“不能獨完”就似乎很難理解。真是賂也敗,戰也敗,作者認為“弊在賂秦”,似有不妥之處。如要析釋這樣比較復雜的歷史結論,確實不能拋開、割裂史料解讀:既要分析戰國七雄對抗賽中的秦國與六國現有實力(軍事、經濟、政治),又不能忽視秦國“連橫”外交策略的遠交近攻的實用性和六國“合縱”聯盟的不穩定性,這就將“戰”服從于“賂”的論點凸顯,“戰”演化成了“賂”的堅強后盾,因為“賂”而國弱,因為國弱而無外交。
許多歷史問題和事件在語文課文中都有所反映,同樣的歷史事件,語文教材中會采用不同的文本生動呈現。我們在講課時,可以將一個歷史事件的相關課文同步比較解析,有助于集中學生的注意力,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從而有利于營造良好的課堂氣氛,促成學生因某個歷史知識的印象加深對課文的理解。例如在教學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時,可以將其與散文體裁的《赤壁賦》、司馬光的史學巨著《資治通鑒》片段之《赤壁之戰》相鏈接。三者都是圍繞三國時經典戰役——赤壁之戰而三分天下的主題,前兩者是同一作者采用不同體裁和不同心境的作品:《念奴嬌·赤壁懷古》是作者感懷英雄自古出少年的周瑜,敬仰、羨慕、欽佩其“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之余,與之相比,對“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的懷才不遇和政治失意的感慨;《赤壁賦》則是把對自然和人生的深刻思考同對清風、明月、江水、簫聲等景色融合一起,叩問自然的奧秘,討論人生的價值,探索哲學的意蘊,使“赤壁”成為一個富有文化內涵的意象。《資治通鑒》是和《史記》、《三國志》一樣遵從史實的史書,同時,它如《史記》那樣,是將史學和文學相結合的一個典范,將真實的歷史事實加以文學藝術的加工,使其具有故事情節性和文學藝術魅力。其主要角色的形象塑造通過人物對話表現身份,較生動豐滿,有效地推動故事情節的發展,揭示文章主旨。
老師在運用史料知識的同時,一定要注意到史料的真實性和可信度,切不可以熱播的電視劇《三國演義》為腳本,引導學生鑒別,去偽存真,辨別出電視劇里的虛構成分。小說畢竟是小說,演義小說更是如此,不能將此作為史料佐證文本所學的知識。
有豐富的史料知識讓師生在語文教學課堂共同交流分享,這使語文課堂教學增添了史學觀和真實感,使教室增添了生機和活力。這說明了什么?首先是學生不再囿于課堂上被動聽講,而是爭著閱讀書籍或上網查閱,大家都能積極開動腦筋,展開激烈討論。老師在語文課堂上適時適當地融入史料知識,恰恰由于其與文本的解讀有著密切聯系,又不囿于課本,反而高于課本,更能點燃學生的思維火花,活躍學生的思路,開闊學生的視野。這既培養了學生“讀書不唯書”的品質,又提高了其史學知識和歷史思辨能力。誰能否認語文課堂上融入史料知識是優化課堂的好途徑呢?
著名科學家貝弗里奇曾說:“大多數的發現都應用于所在領域以外的領域,而應用于新領域時,往往有助于促成進一步的發現,重大科技成就有時來自移植。”這深刻地說明了學科之間知識遷移的重要性,而非相互疏離、割裂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要做課堂教學上的有心人,把歷史(和其他學科)知識或原理遷移到語文教學中,開拓語文課程資源,為中專語文教學打開一片新天地。
[1]季華.略談“文史結合”法在語文教學中的運用.現代語文,2008.
[2]劉思勤.淺談中學歷史知識對語文教學的輔助.中國校外教育,2012.
[3][蘇]蘇霍姆林斯基選集(第二卷)[M].北京:教育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