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發言人如何應對“敏感詞”

田雄獅

在今年全國政協十二屆二次會議首場新聞發布會上，大會新聞發言人呂新華被問及有關周永康的傳言。他回應說看到了相關消息，并以“你懂的”結尾。這句余味深長的答問，被坊間廣為談論。

事實上，每年全國政協大會、全國人大會議開幕前一天，會分別舉行新聞發布會，一些外界最關心的“名字”往往在這一場合“脫敏”。梳理2010年以來的人大會議、政協會議首場新聞發布會發現，中外記者提了102個問題，其中，諸如“周永康”、“王立軍”等敏感尖銳的提問不下10個，但發言人從未用“正在調查中”、“目前還不清楚”等托詞。

下面，我們就盤點一下近年來發言人面對敏感問題的那些精彩應對，讀者諸君也不妨從近年來兩會那些尖銳問題來窺探中國政治生態的變化。

關鍵詞：政協話語權

美國之音記者：政協在社會上和在國外，往往被稱為是“清談館”，在此向你請教，你所說的話語權跟“清談館”有什么區別？

趙啟正：話語權不只是發言權，還包括他的發言有權威性，能夠有效果，否則不能說是有強大的話語權。隨便聊天不是話語權，但是是聊天權。政協委員在會上發言都是經過了一年或者幾個月或者幾個星期的調查研究，經過深刻思考后才提出的，并且他在了解情況的過程中，是得到支持和保護的。

關鍵詞：新疆斷網

澳大利亞廣播公司記者：關于在新疆，互聯網似乎被關閉了，我想問什么時候能重新開啟那里互聯網的運營？

李肇星：至于網絡問題，中國和其他國家一樣，包括你的祖國澳大利亞在內，依法進行管理。我們還沒有聽說有哪個國家有中國那么多網民，大概有4億網民，還有幾百萬個網站，他們依法享受著網絡交往的自由，當然也在法律的框架內行使這項自由權。

關鍵詞：代表財富

彭博新聞社記者：我發現有38名全國人大代表都是億萬富翁，要比美國國會最富有的議員還要富有，我也知道鄧小平曾經說過‘致富光榮，但是有這么多富翁是不是太光榮了一些？

李肇星：我也感到欽佩，你做了那么多調查研究，我沒有做過，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說的38名億萬富翁代表的情況是否真是如此。我們希望中國有越來越多的富人，但是必須依法致富。

關鍵詞：達賴喇嘛

德新社記者：在歐洲其實有些人不是特別了解，是否每次一些歐洲國家領導人接見達賴，即便是隨便交談或者是喝杯茶的時候都會威脅到中國和歐盟之間的合作呢？

楊潔篪：達賴方面提出要在中國1/4的土地上建立他的所謂“大藏區”，要趕走中國駐扎在那里守衛中國國土的中國軍隊，要趕走世世代代在那生活的其他民族的中國人。這樣的人就是一個宗教人士？德國、法國，其他的國家愿不愿意自己1/4的領土被分割出去？請記住，中國是一直支持德國的統一大業的。因此，達賴絕對不僅僅是一個什么宗教人士，而是一個政治流亡者……

關鍵詞：兩會開銷

美國之音記者：請問發言人，每年開兩會花多少錢？

趙啟正：我很少在這種會議被別人難住過。花多少錢，我還真沒有數據。我想錢還是不少的，如何節約又足夠滿足會議需求的，我們有一位專門的秘書長管理。容我會后一兩天內給你發一個電子郵件或者短信告訴你。

關鍵詞：臺灣問題

臺灣中天電視臺記者：剛才您談到比較重要的議題當中沒有提到臺灣問題， “兩會”之后，3月20日就是臺灣“總統”大選，請問這次政協委員提案當中有沒有跟臺灣有相關的問題？您身為一個中國人，是不是也關注這次的臺灣大選？

張國祥：我作為一個中國人，我當然十分關注臺灣問題，因為臺灣問題關系到祖國統一問題，關系到國家的領土完整和主權問題，這是海內外中華兒女都十分關注的問題。不過我坦率地告訴你，我對臺灣誰選舉上臺，當所謂的“總統”，我不感興趣。我最關注的是臺灣當局的領導人是不是堅持“一個中國”原則，是不是為臺海的和平，為臺灣的發展，為祖國的統一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情。

關鍵詞：中國軍費

印度報業托拉斯記者：中國增加國防費會不會給鄰國，比如印度帶來更大的壓力？

李肇星：中國國防費用有所增加，但就我們的國防預算占我國經濟總量的比例來說，在全世界是相當低的，比許多國家都低得多。

關鍵詞：王立軍

路透社記者：重慶市前副市長王立軍試圖向美國駐成都領事館尋求庇護。請問中央政府對薄熙來，對重慶的領導是否仍有信心？王立軍事件是否會影響今年晚些時候將進行的十八大換屆？

趙啟正：據我所知，王立軍目前正在接受有關部門的調查，調查工作也取得了進展。他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代表，他已經請假不出席這次會議。王立軍事件發生后，一些媒體進行了報道，這些報道都是“拼圖式”的，由于資料并不全面，缺的地方就靠想象繪制了，因此這些“拼圖”都是不準確的，甚至是荒唐的。王立軍事件是一個孤立發生的事件，建議你不要做過多的想象。近年來，重慶的經濟建設、社會發展取得了很多成就。你如果有興趣，在全國人大開幕的時候，你可能會遇到薄熙來，你采訪他就是了。

關鍵詞：藏僧自焚

香港衛視記者：請問發言人，根據媒體的報道，過去這一年多來，在西藏、四川的藏區、甘孜、阿壩以及青海玉樹連續發生了一些僧侶自焚事件，一共有20多起。中國政府認為這是境外的分裂勢力策動所為，但是也有分析認為，地方維穩官員以及政府的宗教政策某些粗暴的做法或者高壓的做法才是造成僧侶自焚的原因，您對此怎么評論？

趙啟正：近來藏區連續發生僧侶自焚事件，其中多數僧侶都很年輕，最小的只有18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對此我們深感痛心。

關鍵詞：中國政改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記者：在過去30年中，無論是中國的面貌還是中國經濟，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和發展。但是，政治體制改革這方面似乎有一些滯后，中國的民眾和領導層似乎都認為中國是需要政治體制改革的，我想問這樣的政治體制改革的內涵是什么？

傅瑩：中國的政治體制改革，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制度的自我完善和發展，不是要照搬別人的模式，這樣的說法不公平也不準確

關鍵詞：周永康報道

香港南華早報記者：外界有很多關于周永康的報道，不知道政協有何回應？問題引來場內笑聲。

呂新華：我和你一樣，在個別媒體上得到一些信息。無論什么人無論官職有多高，只要觸犯黨紀國法，就要嚴厲懲處。我只能回答成這樣了，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