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先生的返老還童藥

[奧]克里斯蒂娜·涅斯特林格

克里斯蒂娜·涅斯特林格是當代德語文學界最著名的兒童文學作家之一。1936年出生在奧地利首都維也納，青年時代開始為報紙、雜志和電臺撰稿，后轉向文學創作。1970年她的小說處女作《紅發弗雷德里克》的發表奠定了她作為兒童文學作家的堅實基礎。其后不斷有新作問世，受到小讀者的普遍歡迎，有些作品還被選入德語國家的中小學課本。1984年，涅斯特林格榮獲素有“小諾貝爾文學獎”之稱的兒童文學世界最高獎項——國際安徒生獎。

十歲的羅比與爸爸、媽媽和姐姐生活在一起。不過每天中午放學，羅比都要去奶奶家吃午飯，奶奶會給他準備一些好吃的食品。奶奶上了歲數，腿腳不利落，特別是右腳腫得高高的，要不然下午沒課的時候，奶奶肯定會帶羅比去動物園的。羅比聽鄰居巴特太太說，她哥哥巴特先生掌握一種返老還童的療法，建議奶奶一定要去試試。雖然奶奶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神奇的事情，但拗不過小孫子，只得聽命于羅比的安排。

這天羅比打電話叫來出租車，按照地址去探尋巴特先生所在的神秘地方。祖孫倆先是乘車穿過大街小巷，而后進入一條羊腸小道，最后來到一塊被灌木叢包圍著的草坪，接著上了一部自動扶梯。扶梯不是向上緩行，而是直沖云霄，眨眼間停在了一個古怪的空中花園的入口處，迎面看到一塊寫著“巴特先生測試中心”的牌子。

羅比和奶奶見到了巴特先生，說明來意后，巴特先生表示歡迎，同時也埋怨他那個愚蠢的妹妹凈給他找麻煩。他最近正在測試一種超級時間轉換機，功能是把人送到過去或未來的某一時代。至于返老還童嘛，巴特先生邊說邊拿出一小瓶藥水送給了羅比，“這是我祖先傳下來的仙藥，喝下去你奶奶的腳就不疼了。”

告別了巴特先生，羅比和奶奶乘扶梯回到草坪，來到了那條人跡罕至的羊腸小道。車是搭不到的，而步行對于奶奶來說真是件麻煩事。索性，不等到家奶奶就將那瓶藥水喝進了肚。奇跡發生了：奶奶的衣裙鞋帽變得越來越寬松，人變得越來越小，最后竟變成了四五歲的小姑娘模樣。羅比又驚又喜，還有些害怕。他用一件內衣包裹起奶奶，抱起扛在肩頭，踏上了返家的路。走了好長時間，總算搭上了一輛回城的汽車。

好心的司機名叫布魯納，他開著車還不忘同羅比聊天：“小家伙，帶妹妹去哪里玩兒了？家長知道嗎？”沒等羅比回答，“小奶奶”率先開口了：“這位先生是怎么說話呢，我不是他妹妹而是他奶奶！”布魯納先生顯然不會相信，他微微一笑，“呵呵，這小姑娘倒是很調皮呀，不過我喜歡你！”經過市區一家童裝店時，布魯納先生把車停下，為“小奶奶”從里到外買了一身嶄新的童裝。

同布魯納先生道別后，羅比拉著“小奶奶”往家走。路過一個兒童游樂場時，“小奶奶”非要進去玩兒一會兒。在這里，羅比遇到了巴斯蒂、托米等好幾個同學。他們望著不遠處玩兒得興致勃勃的“小奶奶”，問羅比領的是誰家的孩子。羅比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小伙伴們，并說自己已經后悔讓奶奶服返老還童藥了。他擔心如果爸爸媽媽見到奶奶后將如何接受，他真希望眼前的這個“小奶奶”能夠再變回原來的模樣。巴斯蒂說巴特先生肯定有解藥，一句話提醒了羅比。大家一致商定，今晚送“小奶奶”回家睡覺，明天上午可以由正在休病假的馬特爾同學陪著“小奶奶”去幼兒園參觀，等到下午放學，他們就可以帶上“小奶奶”再次拜訪巴特先生了。

這天夜里，羅比做了一個噩夢。他夢到巴特先生根本沒有解藥，只是像吹氣球那樣試圖把“小奶奶”吹大。結果，吹著吹著就吹爆了，羅比被嚇醒，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羅比以及巴斯蒂、托米等幾個同學在課堂上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他們便帶上“小奶奶”直奔巴特太太家。這一次，巴特太太親自駕駛他哥哥研制的“溶洞列車”將“小奶奶”和孩子們送到巴特先生的測試中心。

然而巴特先生確實沒有解藥，如果要得到解藥，得乘坐超級時間轉換機回到祖先那里。巴斯蒂和巴特太太成為合適的人選，巴特先生查過羊皮卷家族簡史后，便把他們送回到1848年。巴特太太一行見到了一位名叫巴特邁耶的老太太，巴特太太恭恭敬敬地上前說明來意并自我介紹說：“我是您的曾曾侄女。”巴特邁耶太太翻遍了廚房柜子，最后找到一小瓶類似蛋黃酒的液體，說“這就是了”。

實驗室里，巴特先生監控著這一切，在經過紫色燈熄滅，紅色燈亮起，黃燈、綠燈閃爍等階段后，巴特先生果斷地操縱儀器將巴斯蒂和巴特太太接回。見到解藥來了，“小奶奶”也很高興，這兩天受“大人”管束的生活也令她不爽。“干杯，親愛的人們！”喝完解藥后，變形就開始了，童裝被“小奶奶”撐破，巴特太太趕緊拿出預先準備好的衣服幫助奶奶換上。轉眼間一個時髦老太太出現在眾人面前，更令人高興的是，奶奶的腳不腫也不疼了，走起路來看上去顯得年輕不少。向巴特先生致謝并道別后，巴特太太駕車載著一行人啟程返家。

回到家中，奶奶仍沉浸在激動、興奮的狀態中，她吩咐羅比趕緊張羅一場盛大的聚會好好慶祝一下。聞訊而來的爸爸、媽媽和姐姐不知道家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奶奶笑著數落兒子：“你呀，從小到大就是一個缺乏想象力的人。以后讓羅比慢慢講給你們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