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動
赴德國漢堡市警察局調(diào)研,受到了當(dāng)?shù)赝械臒崆榻哟珠L親自出來與我們交流,并互相贈送了紀(jì)念章,隨后,局長助理陪同我們一行參觀漢堡市警察局指揮系統(tǒng)。
走進交通指揮大廳,一位金發(fā)碧眼的德國女警察邊操縱電腦,邊看著墻上的大熒屏,向我們介紹了漢堡的交通情況。看著屏幕上飛馳的汽車和井然有序的交通,漢堡的良好路況和指揮系統(tǒng)令人羨慕。同行的小王輕聲對我說:“我們上海路況和交通指揮系統(tǒng)不比他們的差。”但聽了女警察的介紹,我深感德國人的規(guī)范和文明。
德國的高速公路不限速,本地產(chǎn)的奔馳、寶馬和奧迪等好車可隨意放開速度飛馳,可以放心地拉到時速二百公里,途中不用擔(dān)心遇到隨意停車和調(diào)頭等違法情況。
同行的小王通過翻譯好奇地問局長助理:“漢堡每年交通死亡人數(shù)是多少?”局助回答說:“二十人左右。”小王驚嘆:“這個數(shù)字是我們一兩個星期的死亡數(shù)量。”局助說:“我相信,因為我去年剛?cè)ミ^上海,感到車距太近,而我們這里的行人不隨便穿馬路。”
我問局助:“如果行人亂穿馬路被汽車軋死了,賠償死者多少錢?”局助笑著說:“絕對不賠償,而且死者要賠償駕車者的損失,因為駕車者在自己的車道上正常行駛,是你的違法行為造成了他的車子損壞,還耽誤了他的時間。”
這使我想起了幾年前一位翻譯告訴我的一件真實的事情。一位中國的留學(xué)生在德國亂穿馬路,正巧一輛疾駛而來的小車司機剎車不及撞傷了他,留學(xué)生被送到了醫(yī)院,撞人的司機非但沒有賠償醫(yī)藥費,警察還作出了肇事者賠償對方車損的裁決。留學(xué)生和其家屬十分不解,感到德國警察在袒護自己的同胞,議論人家在開后門,并找了當(dāng)?shù)氐穆蓭煖?zhǔn)備起訴德國警察和肇事司機,但聽了當(dāng)?shù)芈蓭煂Φ聡煌ǚ傻慕榻B后,明白了錯在自己亂穿馬路,警察是依法辦事。
聽完局助的話,我又問:“如果是司機全責(zé)軋死行人,你們將如何處理這起交通事故?”局助笑曰:“在德國不太可能發(fā)生這類交通事故。”我說:“如果發(fā)生了怎么處理?”他聳了一下肩膀,說:“那他要賠償死者幾百萬元,他賠不起,他的父母也要一起賠償。”我粗略地心算了一下,五百萬歐元就是四千萬元人民幣,在中國一般的家庭是賠不起的。
參觀漢堡交通指揮系統(tǒng)后,我感悟到其實我們上海不缺先進的交通指揮系統(tǒng),也不缺馬路和紅綠燈等硬件,更不缺交通法律和交通管理等軟件,缺的是行人自覺遵守交通法律的意識和行為。
德國馬路上平時看不到交通警察,倘若發(fā)生交通事故,警車很快就會閃著警燈駛來。聯(lián)想到我們的馬路,十字路口遍布了交警,他們不停地吹哨、打手勢,筋疲力盡地指揮,但交通秩序還是不夠有序。沒有交警的地方更是雜亂,機動車尚能遵守紅綠燈,自行車、助動車和行人則我行我素,根本無視紅綠燈,這樣的交通意識和隨意行為,交通秩序怎么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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