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金鳳,袁 雯,袁 瑩,李文剛
(東華大學材料科學與工程學院纖維材料改性國家重點實驗室,上海201620)
聚烯烴通常是指乙烯、丙烯或高級烯烴的聚合物,其中聚乙烯(PE)和聚丙烯(PP)占多數。聚烯烴具有良好的耐水、耐化學性以及優良的機械性能和電絕緣性,且聚烯烴的原料來源豐富,價格低廉,因此,廣泛應用在化工、輕工、印刷、汽車工業、電器、電子、農業、建筑等方面,同時在型材、片材、板材和薄膜市場的用途也不斷擴大。另外,纖維加工技術的改進還加速了聚烯烴向地毯、外衣和泳裝市場的滲透[1-2]。然而,聚烯烴材料在加工過程中會受到光、氧、熱、機械剪切等因素的影響。
從分子結構上看,PP與PE結構相近,均屬柔性鏈高分子,因此兩者具有許多相似的性能和特點。PE制品因成形需要長時間的高溫,易受到熱、氧的作用而產生分子鏈斷裂、相對分子質量降低的現象[3]。PP由于其分子鏈上含有α-氫及大量不穩定的叔碳原子,使其易于發生熱降解和老化,且熱降解過程極復雜[4]。因此,研究PE與PP的熱降解性能有助于優化加工工藝,并對聚烯烴的熱失重性能的研究提供理論基礎。
超高相對分子質量聚乙烯(UHMWPE):相對分子質量為3.8×106,山東青島玉洲化工有限公司提供;高黏度PP:型號BE50,熔體流動指數每10 min 0.3 g,Borealis北歐化工提供;抗氧劑1010、抗氧劑2246、抗氧劑1098:天使合成化學有限公司提供。
將聚烯烴切片分別與一定量的抗氧劑1010、抗氧劑2246和抗氧劑1098(N)在250℃的轉矩流變儀中共混5 min,混煉剪切速率50 r/min,得到含抗氧劑質量分數2%的聚烯烴混合物。
采用德國Netzsch儀器公司TG 209 F1 Iris熱重分析儀測試UHMWPE和高黏度PP的熱穩定性。吹掃氣分別為N2和空氣(加入抗氧劑的聚烯烴吹掃氣僅為空氣),流速為20 mL/min,保護氣體為高純N2,流速為10 mL/min,試樣用量為(0.8±0.1)mg。升溫速率20℃/min,溫度30~600℃,得到聚烯烴的熱失重(TG)曲線和微商熱重(DTG)曲線。
聚烯烴的降解一般是按照自由基連鎖反應機理進行的。高黏度PP的氧化降解反應是一個熱力學自動反應的過程。在高黏度PP的加工和使用過程中,由于機械應力、光和熱等的作用,C—H或C—C均裂,以及高分子與O2的作用會產生自由基,產生的自由基與O2反應便會形成氫過氧化物,并且該物質對高黏度PP的氧化反應具有促進作用。最后大分子游離基相結合生成穩定的產物,終止了氧化降解的反應[5]。
2.2.1 UHMWPE
從圖1可以看出,N2下UHMWPE的降解過程只有一個失重臺階,屬于一級降解,開始降解的溫度為425.7℃,溫度達到488.1℃時降解速率達到最大值,當溫度繼續升高至520.1℃時,失重基本完全。在N2下,UHMWPE的降解方式為分子鏈的斷裂,導致相對分子質量降低,黏度變小,當加熱到臨界溫度以上時,UHMWPE發生解聚,開始出現失重[6-8]。

圖1 N2或空氣下UHMWPE的TG與DTG曲線Fig.1 TG and DTG curves of UHMWPE in N2 or air
從圖1還可看出,UHMWPE在空氣中的熱失重曲線與在N2中的明顯不同。UHMWPE在空氣下的熱降解過程較為復雜,將TG曲線分為5個階段:第一階段溫度25.0~194.5℃,曲線基本保持水平,質量基本保持不變;第二階段溫度194.5~247.3℃,可以清晰地看到DTG曲線上有突出峰,對應的TG曲線有上升臺階,而圖1a中UHMWPE在N2中此溫度下的質量基本無變化,則說明此臺階出現了UHMWPE的氧化增重現象;第三階段溫度247.3~373.5℃,TG曲線稍有下降趨勢,即質量略有下降;第四階段溫度373.5~488.0℃,TG曲線有明顯下降趨勢,出現大幅度降解失重現象;第五階段溫度488.0~600.0℃,TG曲線下降趨勢變緩,質量隨著溫度的升高而緩慢下降,直至最后基本完全分解。
從圖2可看出,氧化增重過程可分為3個階段[9]:第一階段由a到b為氧化誘導階段,質量基本保持不變;第二階段由b到c為氧化增重階段,且增重速率隨溫度的升高逐漸增加,達到c點時氧化增重量達到最大值;第三階段,隨著溫度的升高,質量出現下降的趨勢,即氧化產物開始分解,直至d點(與b點在一條水平線上)氧化產物分解基本完全,增重量為零。其中,b點為起始增重溫度為194.5℃;b點至d點所對應的時間為氧化周期,c點為最大增重量的溫度219.3℃,對應的最大增重率為1.4%。

圖2 UHMWPE在空氣下的氧化增重過程Fig.2 Oxidation mass gain of UHMWPE in air
對UHMWPE在不同氣氛下的熱失重研究發現,N2下420.0℃之前不發生降解,而在空氣下195.0℃時則開始發生了氧化反應,熱穩定性能嚴重下降。這是由于空氣中的O2與UHMWPE發生反應生成不穩定的氫過氧化物。而氧化增重現象一方面是由于氧進入了分子鏈中,另一方面是由于外界能量及O2的作用下斷裂形成的低分子物質之間發生的交聯反應[10]。具體的反應歷程為:在空氣下,UHMWPE大分子鏈在外界條件下斷裂形成活潑的過氧化自由基(ROO·),該自由基能與聚合物中活潑的氫反應生成不穩定的過氧化物,過氧化物又分解形成自由基,形成連鎖降解反應,從而形成自動催化產生更多的聚合物自由基,導致聚合物逐步降解,直至生成穩定的產物時降解及自動氧化才會終止[11]。
2.2.2 高黏度PP
從圖3a可看出,N2下高黏度PP的熱降解行為簡單,只出現一個降解臺階。高黏度PP在N2下開始降解的溫度為340.9℃,454.9℃時降解速率達到最大值,繼續升高溫度至495.7℃時降解基本結束,分解基本完全。高黏度PP在N2下的降解機理與UHMWPE的基本相同[12]。

圖3 N2或空氣下高黏度PP的TG與DTG曲線Fig.3 TG and DTG curves of high-viscosity PP in N2 and air
從圖3b可看出,相比N2氣氛,高黏度PP在空氣下的降解行為更早,在255.0℃時已出現了降解現象,這說明空氣的存在加速了高黏度PP的降解,降低了其熱穩定性。比較空氣下UHMWPE的熱降解行為,高黏度PP的熱降解行為較簡單,熱穩定性能相對較好。雖然高黏度PP的TG曲線在200.5℃時出現了微弱上升趨勢,但并未出現嚴重的氧化增重現象,氧化增重值相對較小。然而其氧化過程與UHMWPE類似,主要是高黏度PP主鏈中活潑的叔碳氫原子對空氣中的氧較為敏感,易發生氧化反應,生成羧酸、酮、氫過氧化物、醛、酯、過氧化氫、二氧化碳等產物[13]。
從圖4a可以看出:加入抗氧劑之后的UHMWPE的TG曲線的增重峰消失,說明抗氧劑能夠抑制O2對UHMWPE的影響,防止UHMWPE的氧化增重;對于抗氧劑1010和抗氧劑2246,兩者曲線的重合度很高,但是含抗氧劑2246的試樣的失重初始溫度比含抗氧劑1010的略高,說明抗氧劑2246的效果略好于抗氧劑1010;抗氧劑1098 (N)的效果好于兩者;加入抗氧劑的試樣的失重初始溫度比純UHMWPE的高,但是低于在N2中的失重溫度(與圖1a相比),說明抗氧劑的加入會提高UHMWPE的熱穩定性,抑制O2的影響,但是并不能完全抑制,O2的存在依然會使UHMWPE初始失重溫度降低。

圖4 含不同抗氧化劑的UHMWPE的TG及DTG曲線Fig.4 TG and DTG curves of UHMWPE with different antioxidants
從圖4b可以發現,加入抗氧劑的UHMWPE的DTG曲線比未加抗氧劑的簡單,失重溫度及失重速率達到最大時的溫度比未加抗氧劑的高,說明抗氧劑的加入,提高了UHMWPE的熱降解溫度。這是由于抗氧劑1098(N),抗氧劑2246,抗氧劑1010都屬于受阻酚類抗氧劑,在酚類抗氧劑的苯環上的3個取代基的性質對抗氧劑的性質有很大的影響,當3個取代基均為給電子基,以及鄰位有枝化烷基(如叔丁基)時,抗氧劑的活性會增大。所以抗氧劑1098(N)和抗氧劑1010的抗氧活性要比抗氧劑2246的高,同時,位阻對抗氧活性也有較大的影響,抗氧劑1010的羥基位阻太大,所以抑制抗氧劑提供氫捕捉活性自由基的作用,因此,抗氧劑1098(N)的抗氧活性更好。
a.在N2中,UHMWPE的TG曲線只有一個失重臺階,屬于一級降解反應,當溫度為425.7℃時開始發生降解,溫度達到488.1℃時降解速率達到最大值,當溫度繼續升高至520.1℃時,失重基本完全。
b.在空氣中,UHMWPE的TG曲線較為復雜,在195.0℃左右出現了嚴重的氧化增重現象,當溫度為219.3℃時增重率最大為1.4%。當溫度升至373.5℃時,出現大幅度降解失重現象,直至488.0℃,TG曲線下降趨勢變緩,出現不易分解的碳化產物,最后完全分解。
c.在N2中,高黏度PP的TG曲線與UHMWPE的類似,屬于一級降解反應,降解機理也基本相同。高黏度PP開始降解的溫度為340.9℃,溫度達到454.9℃時降解速率達到最大值,繼續升高溫度至495.7℃時降解基本結束,分解基本完全。而在空氣下高黏度PP未出現嚴重的氧化增重現象。相比N2中,高黏度PP在空氣下的降解溫度較低,約為255.0℃。
d.抗氧劑1010、抗氧劑2246和抗氧劑1098 (N)的加入使UHMWPE的氧化增重現象消失,說明抗氧劑的加入提高了UHMWPE的熱穩定性,抑制了O2的影響,其中抗氧劑1098(N)的抗氧活性更好。
[1] 司小娟.凍膠紡UHMWPE/UHMWPP復合纖維的制備與表征[D].上海:東華大學,2008.
[2] 宋立新,谷海峰,方靜,等.國內外聚丙烯生產現狀及市場分析[J].彈性體,2010,20(5):74-79.
[3] Tincer T,Coskun M.Meltblendingofultra highmolecularweight and high density polyethylene:The effectofmixing rate on thermal,mechanical and morphological properties[J].Polym Eng Sci,1993,33(19):1243-1250.
[4] 胡萍,劉佐民,姜明,等.聚丙烯熱降解性能研究[J].合成材料老化與應用,2006,35(3):27-30.
[5] 賈慧青,楊芳,姚自余.聚丙烯粉料的分子質量及其分布測定和方法[J].合成材料老化與應用.2012,41(2):34-37.
[6] 張多默,李啟厚,劉志宏,等.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熱降解行為與沖擊性能[J].高分子材料科學與工程,2000,16(2):144-147.
[7] Bockhorn H,Hornung A,Hornung U,et al.Kinetic study on the thermal degradation of polypropylene and polyethylene[J].JAnal Appl Pyrolysis,1999,48(2):93-109.
[8] 陳鏡泓,李傳零.熱分析及其應用[M].北京:科學出版社,1985:142-144.
[9] 阮健博.熱重法評價抗氧劑在聚乙烯中的抗氧化效果[J].蘭化科技,1994,12(1):42-45.
[10]盧發燕.聚乙烯低溫熱氧化降解機理研究[D].南寧:廣西大學,2007.
[11]Beachell H C,Nemphos SP.Oxidative degradation of polyethylene[J].JPolym Sci,1956,21(97):113-124.
[12]侯耀先,滕秀芬.聚烯烴老化與降解的檢測和分析[J].沈陽化工,1988(2):50-59.
[13]Bertin D,Leblanc M,Marque SR A,et al.Polypropylene degradation:Theoretical and experimental investigations[J].Polym Degrad Stab,2010,95(5):782-7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