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俊海(中共陜西省委常委、宣傳部部長)
趙正永書記致《尋找巴金的黛莉》一書作者趙瑜的信,體現了中華傳統書信文化寫作的精髓所在,這封信視覺平和堅定,充滿了作者對歷史、知識、傳統、普通人的敬重和愛戴,相信讀信之人,都會為之深深地動容。
趙正永書記給作家趙瑜寫的信不僅體現了趙正永書記對工作的嚴謹,對文學事業的執著,更體現了他對文學事業的關心和重視,確實令人為之感嘆。我們文學界應該把正永書記對文學的熱情、理解、關愛與支持轉換為文學創作的動力,同時根據中國作協領導和北京評論家的建議,我想我們要做下面幾方面的工作:
一、夯實陜西文學發展基礎,重塑陜西文學發展體系。基礎不牢山動地搖,文學發展是個體系,我們的體系完善不完善,我們的體系適應不適應現在社會發展的要求,是不是支撐我們未來創作的需要,這個應該是需要思考的。
二、傳承陜西文學發展傳統,創新陜西文學發展模式。我們的傳統是什么?我們最擅長的是什么?當前中國變化最大的是什么?可能我們最擅長歷史題材,中國當今變化最大是人口的遷徙,大量人口進入城鎮,進入城市。
三、建立陜西文學合作機制,提升陜西文學作品價值。當前面臨改革的深水區,處于全面深化改革的基礎期,這個時期社會變革會更加深切,或者說社會變革更加深刻,人民生活會更加精彩,文學元素會更加豐富,希望我們陜西第二代作家發揮好旗幟作用,引領陜西作家隊伍登得更高,走得更遠。柳青他們是第一代,三面旗幟是第二代,希望陜西第三代作家發揮主干力量作用,多體驗生活、多出文學精品,希望陜西第四代作家發揮生力軍作用,多深入生活、多創新、創作。因為他們年輕生活經驗不夠,就像楊則緯,開始出現時很不錯,能不能持續下去?能不能在若干年以后成為旗幟性的人物?這就需要她自身的努力和我們的幫助了,讓每一代作家在若干年以后都能出現重要的旗幟性人物,這樣我們才能大旗不倒,才能維護我們文學大省、強省的地位。
四、一個民族偉大復興的過程也一定是文學事業蓬勃發展的時代,各民族的歷史證明了這一點。我們宣傳部,包括省作協要為新時期文學繁榮發展營造氛圍、創造條件、傾力支持。因為時代變了,產生作家的機遇也變了。現在不是一個字一個字書寫的時代了,這是鍵盤時代,現在很多年齡大的導演拍出來的作品沒有人看,很多年輕導演拍出來的電影市場反應卻非常好,這說明群體變了,所以產生的機遇也在變化。
五、我們在支持陜西名人創作名作的同時,也要支持陜西文學新人創作新作。名人畢竟少,名作更不多,但新人很多呀,產生的新作更多,給他們的成長的時間,就一定會有嶄露頭角的人出現,會有登上塔頂的人出現。我們必須堅定不移地支持陜西文學發展,形成長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的文學局面。我們還要高舉旗幟,這個旗幟,不是政治上的旗幟,而是文學旗幟。高舉文學旗幟,持之以恒,打造特色,擴大影響,希望廣大文學工作者堅守文學夢想,堅持文學原則,為人類、民族、人民創作出更多精品力作。
蔣惠莉(文化學者、陜西省作家協會黨組書記、常務副主席)
趙書記這封信發表以后,對我們鼓舞很大,讓我們非常感動。我也看了趙書記寫給趙瑜的這封信,實際是趙書記用兩個晚上時間讀了趙瑜的書,然后把他的感受和體會寫給這個作家。在信中,我看到趙書記完全是用普通讀者的視角,表達了他對這本書的看法。他在這個信里面充分肯定了趙先生在寫作方面的嚴謹態度,也在信里表達了對文學的態度以及巴金先生的敬仰,而且提出了偉大的巴金精神,說這是我們當代社會的財富,值得我們悉心研究,值得全社會推崇。趙書記也提了希望,現在的年輕人應該擔負起時代賦予的重任。趙書記這一做法,也為文學陜軍再出發添加了激勵的力量,讓我們看到了我省文學生態環境的優越,讓更多的作家可以酣暢淋漓地去創作更多的精品力作。
寇揮(青年作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
我的小說寫得是比較大膽,出版社的編輯、社長,一般不太愿意冒險。如果沒有那時出版人的膽魄,我想陳忠實主席的《白鹿原》也很難出來,我們也看不到這樣一部驚心動魄的傳世之作。咱們省的省委書記趙正永如此熱愛和保護文學,給山西的趙瑜寫信,把《尋找巴金的黛莉》推薦給影視圈,我深為感動,猛增了幾份希望,我甚至想把自己新寫的小說寄給趙書記,真切地希望他能在百忙之中抽空看看我的小說,給予批評或指導,并推薦給省上哪個出版社,比如說太白文藝出版社,如果這樣的話,我的小說銷量可能就會上去。
其實莫言寫得比我更大膽。當然莫言比我滑頭,就是比我更巧一些。但我比他更真誠一些,我覺得真誠是文學的靈魂。我還是非常堅守自己的創作理念的,對文學誠實,對寫作誠實,對自己的內心誠實,這也是我對文學的態度,我也相信這樣的作品才能經得住時間的拷問,才能成為優秀的文學作品。
邢小利(文學批評家、陜西省作家協會創研部主任)
讀了我們省委書記趙正永同志和山西作家趙瑜關于《尋找巴金的黛莉》一書的通信,一方面被他們之間真誠的對話、交流所感動,另一方面,也從他們的通信中,觸發我想到一個問題,這就是文學的使命和作家的責任。這是一個老問題,也是一個很有現實性的問題。
文學是鏡子,要反映社會現實,文學也是燈火,要照亮這個世界,特別是照亮人心。作家曾被譽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現在這個話幾乎不提了,他們對塑造人的靈魂,包括引導青年人積極向上,負有重要的責任。這也就是趙正永同志在我們省第六次作代會上,通過《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一文指出的,作家的社會責任應該是“放眼天地間,通過藝術凈化心靈、引領社會、造福人民。”趙正永同志在關于《尋找巴金的黛莉》致趙瑜的信中,又進一步說:“我認為,文學家也是洞察社會、凝練社會精神的思想家,能夠用自己的作品震撼讀者心靈、感染讀者思想。”他接著具體分析說,巴金就是這樣一位偉大的現代文學家,“他不僅用筆下的作品,也用他的人格和人生態度教育青年、教化社會。讀了他的作品,理解了其中的內涵,會讓人終生受益。他又特別謙恭溫情循循善誘,對讀者特別是青年讀者關愛有加。他一生中曾給無數的讀者回信,就像和黛莉通信一樣,回答他們的困惑,撥開他們心頭的迷霧。”黛莉就是受到巴金人格及其作品精神力量的感召,然后和當時眾多的熱血青年一樣,四處奔走,開始了她的尋求光明的人生之路。
中國的新文學快一百年了,這一百年來風云激蕩,但新文學總的趨向、總的特點,就是用代表時代前進方向的新文化和新思想對國人特別是對青年人進行啟蒙和引導。但是,作家啟蒙的責任和啟蒙的意識,受時代多種因素的影響,在今天有相當程度的弱化和淡化。趙瑜在回信中曾感慨地說:“在信息多元乃至物欲橫流的今天,人們對于文學作品的閱讀業已大不如前。”為什么會如此?原因之一,我認為與我們現在的文學精神燭照功能大大減弱有關。這是很值得我們許多作家認直反思的一個問題。我想,這也正是趙正永書記向讀者舉薦《尋找巴金的黛莉》這部作品并向趙瑜寫信的意義所在。文學總是蘊含著一個時代的精神性價值,它是直接影響人的心的,作用于人的精神的。所以,趙正永同志在與趙瑜的通信中,強調文學家的思想家作用,強調文學作品的精神啟蒙和價值引導作用,就特別富于現實意義,也很有前瞻性,確實值得我們重視和深思。
孫毅安(編劇、西部電影集團副總經理)
各位好,因為我是寫劇本的,不是作家,今天我很榮幸受到邀請,參加這個會議。我就講一講我能懂的,有些東西我不懂,我不是寫小說或詩歌的,我是寫字的,寫腳本,我們這種人是站在文學家的肩膀上的。根據我個人在西影這么多年的創作實踐,我認為我們拍的最好的作品來源于改編,真正有深度的,真正有巨大意義的,甚至放眼看全世界的范圍,最好的電影,最有歷史、文化、哲學、深度的都是改編的。現在美國大片都是動漫的,都是人瞎編的,但是它的嚴肅電影都是改編的,無論是編劇還是導演,我們都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所以我要非常感謝作家。
賈老師在這坐著,我80年代剛入行的時候,經常到賈老師的院子里喝茶,那一批優秀作家的作品造就并成就了西影。包括現在的《白鹿原》,很遺憾拍得不好,但也是根據作家的東西改編的。反過來說,作家也因作品的改編獲得了更高的社會認同,好的作品是因為改編小說而成為好電影。
我覺得這是一個相互的關系,電影因為好的作品而受益,作家也因為自己的作品被改編,而被更廣泛地傳播,原來我們有個觀點,叫酒好不怕巷子深,現在真的不對,如果你在家里寫,有一天被人發現,不可能。你看看你的手機就知道,如果你有微信,你今天早上看了一條微信,你中午再看,能把你的手指頭刷酸了,它的信息量非常大,你要等著別人來發現你,你就等著吧。
《尋找巴金的黛莉》,書我讀完了,開始我還以為是特務黛莉,我說這是個謀殺片。別人一直給我說黛莉,可是我怎么不知道黛莉還尋找過巴金。后來我讀完以后,個人認為這應該叫“尋找黛莉的趙瑜”,是趙瑜在尋找黛莉。這本書有多少文學價值?我覺得文學價值有,但它更多的是傾向于報告文學,更多是社會學的意義。這個東西就讓我思考很多,我也跟很多位作家說過,一個山西人的作品都能讓我們省委書記花兩天時間讀完,那各位的作品怎么就沒有讓省委書記花兩天讀完呢?那我就想,這個東西,在座的各位,如果你們覺得你們的東西好,愿意把它拍成電影可以跟我聯系一下。首先向大家申明,西影是國企,我們不剽竊,不盜版,不會發生盜版的事,這個完全可以放心。我們的目的是什么?是促進陜西的文學發展、電影發展。我就說這么多,謝謝大家。
閻安(詩人、陜西省作家協會副主席)
在當下的文學現場和精神現場,我們總是能聽到兩種非常矛盾的聲音。一種認為作家不是被培養出來的,培養作家的提法和做法是愚蠢的,認為文學要與直接的生活、現實和社會名利保持距離,要和直接的政治保持距離;另一種則是用非常激烈的態度抱怨文學邊緣化,不乏上綱上線地批評語言和精神的物化、弱化,認為此種局面的形成,與社會和制度的關切性缺位有直接關系。我覺得這是兩個不同范疇的問題,不能簡單地把它們攪和在一起。前一種觀點是從文學的個性化創作規律來說的,其實談論的是文學創作的內部規律和內部生態建設問題。后一種觀點說的是文學作為高端的精神方式,這樣一種要借文體生成來實現和呈現的方式,它需要怎樣一種必然的社會生態的支持,其實是糾結于文學外部的社會生態問題。從中國文學的歷史經驗來看,任何一場文體的歷史發展高潮都是相關良性社會生態支持的結果,比如唐詩這樣一個文體發展的高潮,如果沒有當時科舉考試以詩為試的時代背景,就不可能有這樣一個持續性的高潮出現。文學肯定有她自身的、內在的規律。但就當下中國的現實而言,文學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良性的社會生態,因為它遭遇的時代瓶頸太多了,可以說史無前例。市場、新媒體、人文生態失衡,以及信息文化和大眾娛樂文化所致的普遍的精神弱化,方法和手段以篡奪主體的強勢姿態全面入侵社會精神生活,凡此種種,造成了這個文學和精神的大變局的時代。文學的政治生態是文學全部社會生態最核心的部分,在今天它依然是決定性的,靈魂性的,這是由我們的文學制度和社會制度的特殊性所決定的。在文學還處于社會文化生活和社會大眾文化生活的中心,是一個主導性的文化、精神形式的時候,或許無須刻意用力,文學也能自發輝煌,20世紀80年代就是這樣一個時期。但是今天,當她不再是一個主流的社會文化方式以后,她的每一步推進都涉及綜合性社會生態因素的制約與影響,這個制約在今天是極大地超越個體創造力和應變力的。所以我特別感慨,在這樣一個大背景下,近一、兩年來,陜西省高層從省委書記到宣傳部部長,對陜西文學一系列的關切、重視,不是泛泛的、意識形態的管控、指導,而是直接深入到文學創作的內部、前沿,在諸多本體性事項和環節上參與推動陜西文學,這種敏銳與務實,這種對文運和國運關系的時代變局的敏感,以及舍我其誰的開拓性駕馭與擔當,在全國開了一個罕見的先河。可以說,這些高層政治人物的表現與作為,使陜西文學的政治生態達到了史無前例的良性發展期,達到了一個新的歷史高潮。我相信三、五年之后,或者十來年之內,這個高潮必然會結出一些始料未及的碩果。我覺得這是陜西文學的福氣、福音,也是整個文學的福氣、福音,我們應該發自內心地珍惜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