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那只飛鳥 （外二首）

鐘春葆

中年時的夢里

他依然不是我家門口

必經路上的白楊

他還是那只飛鳥

一次一次

在我夢里的天空劃過

灑落一地憂傷

讓月亮失去光芒

播

冬天來了

她把網購的香雪來

路邊摘的爬山虎的種子

還有大蔥、大蒜

統統放入暖屋的泥土中

孕育是一種希望

發芽是一種喜悅

成長讓生活充滿新綠

白雪因此不那樣驕傲

開花與結果是最好的了

如果沒有

也沒有關系

沒有什么比給種子生命

更讓女人快樂的事情了

她在每一次澆水和注視中

找到了故園

午 后

小城市的午后

一些房間的一些男人和女人

都在和機器相依為命

逛淘寶、看熱播劇都在進行中

有的人不想讓時間以這樣的方式放逐

但也沒做什么有意義的事

鼠標和時光捆綁在一起

到處亂飛得無聊時

也會透過有灰塵的玻璃看窗外

深秋的廣場上

風箏在半空中玩得很快樂

花朵已經枯萎

種子正跟隨風尋找世界

柳樹的鵝黃外衣

正等著冬雪親手將它一層一層褪去

腦血栓后遺癥的中年男子還在走圈兒

長得像戀人的陽光男孩沒來倒走

讓有的人眼中的風景黯然失色

每一個午后是這樣安靜

有的人的時鐘

嘆息聲越來越微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