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衣服“風餐露宿”

閆五中

母親為她的四個兒子每人準備了一個大衣柜，她自己的衣服卻孤零零地躺在床上“風餐露宿”。我連忙蓋上被單，仿佛無意中發現了母親的秘密。只是淚已經流出眼角。

在南方讀大學，寒假歸家，看見我一身“夏裝”，家人都大吃一驚。

“這已經是非常厚的衣服了，在南邊，現在穿短袖！”我解釋著說。

他們一臉驚愕，繼而進行車輪戰，勸我立刻穿上厚衣服。

“等下我自己去找件厚衣服。”他們這才不說話了。我們哥幾個均常年奔波在外，難得回家一趟，家里也確實沒有幾件像樣的衣服。

不知母親什么時候離開了房間，回來時手里拿了好幾件棉衣，我一眼就認出是我曾穿過的，甚至還想起一些和它們有關的陳年舊事。但想到母親一定是翻箱倒柜，花很長時間才找到的這幾件衣服，心中隱隱有些難過。

“媽，您還專門找，這么麻煩，我隨便穿一件，不冷就行了。”我一把拽過來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

這時三哥插了一句話：“我也冷了，去年我拿回來的那個棉褲在哪兒？”

“我去給你拿！”母親轉身又走出了房間。

我想和母親說幾句親切話，于是跟著她走到另一間屋，看見她正在一個衣柜前，埋頭尋找著。我往房間一看，竟然發現了四個衣柜，這時，大哥、二哥，三哥都站在了門口。

然后我們四個把四個衣柜依次打開，我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這都是我的衣服……”原來我們哥四個每人都有個衣柜。

一轉眼，發現角落里擺著一張床，上面疊放著厚厚一摞的衣物，為防灰塵，還用床單蓋著。

我走上前，掀開床單，下面這些擺放整齊的衣物全是母親的。母親為她的四個兒子每人準備了一個大衣柜，她自己的衣服卻孤零零地躺在床上“風餐露宿”。我連忙蓋上被單，仿佛無意中發現了母親的秘密。只是淚已經流出眼角。

在偌大的衣柜里，母親竟沒有占用哪怕一個角落，即使我們的衣柜仍余有較大空間……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