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PM2.5排污權交易框架的研究

高勤 郝明亮 貢麗鵬

(1．河北省環境科學研究院，石家莊 050037；2．河北省環境科學學會，石家莊 050000)

建立PM2.5排污權交易框架的研究

高勤1郝明亮1貢麗鵬2

(1．河北省環境科學研究院，石家莊 050037；2．河北省環境科學學會，石家莊 050000)

化學需氧量、氨氮、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的排污權交易在我國已經開展試點工作，但是PM2.5排污權交易在我國尚未開展試點工作。本文根據國內外排污權交易的經驗，以及其他污染物排放總量控制目標和我國的實際情況，分析了建立PM2.5排污權交易的必要性，并提出了初步構建PM2.5排污權交易的框架，為今后開展PM2.5排污權交易試點工作提供了理論基礎。

排污權交易；框架；PM2.5

PM2.5是直徑小于等于2.5微米的污染物顆粒，與較粗的大氣顆粒物相比其粒徑小，富含大量的有毒、有害物質且在大氣中的停留時間長、輸送距離遠，因而對人體健康和大氣環境質量的影響更大[1]。因此，我國十分重視對PM2.5的控制，相繼出臺了嚴格的標準。2011年11月，我國提出了空氣中PM2.5的監測及治理。2012年頒布了《GB 3095-2012環境空氣質量標準》，新增了PM2.5的濃度限值,該標準已經在部分省市試行，并將于2016年1月1日起在全國范圍實施[2]。

排污權交易是20世紀60年代多倫多大學約翰·戴爾斯教授提出的，它是實現總量控制的重要環境經濟手段，同時可以實現有效、公平和彈性的環境管理[3]。排污權交易是指在一定區域內，在污染物排放總量不超過允許排放量的前提下，內部各污染源之間通過貨幣交換的方式相互調劑排污量，從而達到減少排污量保護環境的目的，其主要思想就是建立合法的污染物排放權利即排污權(這種權利通常以排污許可證的形式表現)，并允許這種權利像商品一樣被買入和賣出，以此來進行污染物的排放控制[4]。

2011年10月國務院印發的《“十二五”節能減排綜合性工作方案》，確定了化學需氧量、氨氮、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排放總量控制目標，將用于主要污染物排放權有償分配和交易試點工作。PM2.5對人體及環境的危害是巨大的，而目前對于PM2.5的排污權交易還沒有出臺相關文件。本文在分析PM2.5排污權交易必要性的基礎上，研究了構建PM2.5排污權交易的框架，力求為以后開展PM2.5排污權交易試點工作奠定基礎。

1．建立PM2．5排污權交易的必要性

（1）利于推動產業結構升級。通過推行PM2.5排污權交易，一些污染嚴重、耗能高、效益低的企業會逐漸被淘汰，而污染小、能耗低的高新技術產業將會產生良好的經濟效益和環境效益，從而帶動既污染小又收益高的新興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促進產業結構優化。

（2）激發企業治污積極性，降低我國環境治理總成本。企業的最終目的是盈利，因此當企業治污成本高于排污權的價格，企業必然選擇購買既便宜又方便的排污權；而當企業治污成本低于排污權的價格，企業會選擇積極治理污染，這樣不僅降低了成本，而且可以將剩余的排污權出售從而盈利，這在極大程度上促進了我國節能減排，推動了實現全社會治理成本最小化、經濟效益最大化、環境資源最優化。

（3）規范政府行為。企業的污染治理技術手段不能達到環保部門的要求時，需要繳納一定的排污費用，這很容易產生權錢交易。在經濟利益的誘惑下環保部門會放寬對企業的監管，這種行為公眾很難發現。如果實施排污權交易，不僅企業可以通過先進的污染治理技術獲得豐厚的利潤，而且也減少了環保部門發生權錢交易的可能性[5]。

2．框架設計

PM2.5排污權交易框架需要針對其特征，結合我國的實際情況來建立，因此，PM2.5的排污權交易框架應包含以下幾個方面，PM2.5排污權交易總體框架見圖1。

2.1 明確規章制度

規章制度是開展排污權有償使用和排污交易所需的政策基礎，這一制度要能夠體現環境利益與經濟利益的統一。PM2.5排污權交易的規章制度主要涉及五方面：PM2.5排污權交易管理辦法、PM2.5排污權交易實施細則、PM2.5排污權電子競價交易規則、PM2.5排污權交易資金收支管理暫行辦法、PM2.5排污許可證管理辦法[6-7]。

PM2.5排污權交易管理辦法包括PM2.5排污權交易的定義、PM2.5排污權交易的原則、PM2.5排污權交易的單位、PM2.5排污權交易、PM2.5交易資金的管理、PM2.5排污權交易的監督管理、附則等[8]。

PM2.5排污權交易實施細則包括總則、PM2.5排污權儲備交易中心、PM2.5排污權交易、PM2.5爭議處理和法律責任、附則[9]。

PM2.5排污權電子競價交易規則包括PM2.5排污權電子競價交易的定義、遵守原則、交易機構、交易方式、交易報價、交易流程、法律責任、附則等[10]。

PM2.5排污權交易資金收支管理暫行辦法包括PM2.5排污權交易資金收支管理的適用范圍、資金收繳管理、資金使用管理、附則等[11]。

PM2.5排污許可證管理辦法包括總則、許可證辦理條件和程序、監督管理、法律責任、附則等[12]。

圖1 PM2.5排污權交易總體框架圖

2.2 PM2.5排污權的初始分配和交易價格的確定

2.2.1 PM2.5排污權初始分配方式的比較與篩選

排污權的初始分配是實施排污權交易必需妥善解決的一個基本問題,PM2.5初始分配其實質是環境資源使用權的初始分配,是對PM2.5防治任務的分解和落實。排污權初始分配包括無償分配、定價出售和拍賣三種方式，分配方式的比較見表1。

無償分配由于成本低且不可轉讓等特性，不利于刺激排污單位提高PM2.5治理技術和主動削減PM2.5排放量的積極性，造成PM2.5指標富余的排污單位在治理方面停滯不前、安于現狀，而需要PM2.5指標但是治理技術不達標的排污單位生產經營受到制約[13]。

定價出售進行PM2.5初始分配的方法，由于操作的復雜性及其他方面的原因，以及環境價值的各種量化方法在實際中不是那么容易使用。因此在全國范圍內試行存在一定的困難。

拍賣是管理部門對一定數量的PM2.5通過競價的方式進行轉讓，這種方式是與排污權交易制度最匹配的分配模式。相比于無償分配和定價出售,拍賣的優勢體現在:首先,拍賣產生的明確的市場價格可作為價格信號,進而提高交易效率。其次,對于管理者來說,公開拍賣可節省管理和交易成本,提高財政收入或社會福利;同時,政府管理部門介入最少,市場化程度最高[14]。排污權拍賣主要釆用一級密封價格拍賣及二級密封價格拍賣。而其中的二級密封價格拍賣是投標人同時報價,報價最高者獲得“商品”,但付出的價格為次高報價者的出價，這樣拍賣的一部分收益為投標人獲得,可提高企業參與的積極性[15]。

由表1可以看出，拍賣中的二級密封價格拍賣是政府部門介入最少，市場化程度最高，與排污權交易的目的最為一致的分配方式。因此，對于PM2.5的排污權交易，采用二級密封價格拍賣是最切實可行的。

表1 不同排污權初始分配方式的比較

2.2.2 PM2.5排污權交易價格的確定

PM2.5排污權的交易價格問題是實施排污交易必須首要解決的技術問題之一。價格過低，必然失去對低污染、無污染企業的激勵作用；價格過高，會遭到排污企業的抵制[16]。價格的確定參考公式（1）[17]：

式中：P---- PM2.5的排污交易價格(元／噸)；

G----處理每噸PM2.5所需費用(元／噸)；

D----處理每噸PM2.5年運行費用(元／噸)；

A----功能區權重（無量綱）；

δ----地區差異性調節系數（無量綱）。

由公式（1）可知，PM2.5排污權交易價格的影響因素非常復雜，這主要靠環保行政部門的管理與協調。其中地區差異性調整系數尤其要引起注意。這是因為地區差異性調整系數與環境因素、居民生活水平、經濟綜合實力因素等指標有關。環境越惡劣，污染強度越大，相應地治理費用和恢復到原狀態的成本就越高，排污交易價格就越高；居民生活質量高，排污量就會高，環境影響也就越大，排污交易價格就高；經濟越發達的地區，企業會越多，PM2.5排放量就會越多，價格也會相應增高。

2.3 PM2.5排污權交易管理平臺建設

2.3.1 PM2.5排污權交易管理平臺內容

管理平臺是實現管理系統化、規范化、程序化、信息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提高管理水平的關鍵環節。管理平臺主要包括：數據資源平臺建設、功能平臺建設、用戶界面操作平臺建設三方面。

數據資源平臺建設。排污權數據資源平臺是實現環境管理信息資源交換和共享的應用平臺。主要包括：數據庫、信息庫、模型庫和方法庫。數據庫是實現對所需數據的查詢、修改、匯總、存儲等功能；信息庫存儲有與PM2.5相關的法律、法規、規章制度、標準等信息；模型庫是建立與PM2.5相關的各種模型，比如PM2.5環境空氣質量預測模型、PM2.5環境容量模型以及PM2.5消減模型等；方法庫提供對數據和信息加工所需的方法，比如PM2.5排放量核算方法和對相關文字信息的提取方法等。

功能平臺建設。用戶在計算機上用瀏覽器打開PM2.5排污權交易管理信息系統網頁，登錄系統以后，可以看到PM2.5排污權申購、PM2.5排污權交易、PM2.5排污權繳費、PM2.5排污權監控等功能。PM2.5排污權申購功能是企業根據自身的需求可以在此查詢到PM2.5轉讓信息，也可以在此申請購買PM2.5；PM2.5排污權交易功能包括PM2.5排污權轉讓、PM2.5排污權變更和PM2.5排污權回購等；PM2.5排污權繳費功能就是排污企業可以在此通過網上銀行實現網上轉賬繳費，繳費成功后，系統還可以自動打印出繳費單據；PM2.5排污權監控功能是可以在此查詢到某地區已發放的PM2.5排污權總量的實時數據，對于要達到或接近PM2.5剩余量的企業會自動彈出窗口提醒，一旦發現違規排放將下達限期整改通知書或處罰通知書。

用戶界面操作平臺建設。用戶主要由排污企業、管理部門、交易中心和公眾四部分組成，排污企業通過該平臺申購指標、上報企業排污狀況、交易指標及維護自身信息；管理部門對企業排污行為進行審核、監管；交易中心通過該平臺組織交易行為；公眾可以查看相關交易信息及交易過程，并進行監督。

在PM2.5排污權交易管理平臺建設的過程中,需要注意兩方面的問題：一是必須受到政府部門的嚴格監管；二是充分考慮各省市與全國PM2.5交易市場的接軌問題[18]。

2.3.2 PM2.5排污權交易流程設計

PM2.5排污權交易的流程[14]見圖2。

2.4 PM2.5排污權交易后管理

PM2.5排污權交易工作開展一定時間后，排污權交易管理部門可以根據實際工作情況開展排污權交易后管理工作，包括排污權交易相關政策與法規的優化，排污權交易帶來的環境效益、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分析等，使排污權有償使用、排污權交易、排污權交易后管理形成一個有機體，進一步提高排污權交易的成熟度[19]。在排污權交易后管理中尤其要注重政府的監管調控職能以及公眾參與的作用。

（1）政府的監管調控職能。l）對買賣雙方的資格進行認定,其中包括檢查賣方的實際排放情況和售出PM2.5后是否履行許可證的要求，同時要檢查買方的動機，是否是生產的需要或者是將來發展的需要。2)政府制定有關PM2.5的指導價格范圍,在進行一段時間交易后，根據實際情況將價格進行適當調整，防止污染嚴重的企業的進入以及某些投機和炒作行為的發生，而對于一些“零污染”的高新技術產業可以適當降低價格。3)政府可以設立排污交易基金。隨著環保技術的不斷提高，政府可通過排污交易基金將企業自身剩余的PM2.5指標進行回購，分配給一些需要的地區或者企業（比如說，北方的企業相對于南方的企業而言，可能對PM2.5排污權的指標需求量相對要大一些）從而不斷鼓勵企業削減污染。

圖2 PM2.5排污權交易流程圖

（2）公眾參與。鼓勵公眾參與PM2.5排污權交易,能夠最大程度地發揮公眾在環境管理中的作用。鼓勵公眾對PM2.5排污權交易市場各環節進行監督,并提出合理的建議。設立監督、舉報制度,對于積極參與的公眾給予一定的獎勵，鼓勵公眾積極參與對PM2.5排污權交易違法行為的監督，減少違規行為的發生。

3．結語

排污權交易是一項綜合性的環境經濟手段，目前我國還沒有出臺與PM2.5排污權交易相關的文件等，因此建立PM2.5排污權交易勢在必行。本文通過分析建立PM2.5排污權交易的必要性，并從規章制度、PM2.5排污權的初始分配和交易價格的確定、PM2.5排污權交易管理平臺建設和PM2.5排污權交易的后管理等四方面提出了構建我國PM2.5排污權交易的框架，對以后PM2.5排污權交易的試行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

[1] 白烏云.談PM2.5危害及環境質量標準[J].內蒙古石油化工，2013，（16）：49-50.

[2] 環境保護部,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GB 3095-2012環境空氣質量標準[S].北京,中國標準出版社,2012.

[3] 陳德湖.基于一級密封拍賣的排污權交易博弈模型[J].工業工程，2006，9（3）：49.

[4] 趙麗,顏蕾.我國排污權初始分配研究[J].重慶工學院學報，2009，23（11）:81-83.

[5] 覃明.我國實行排污權交易制度的必要性研究[J].法制與社會，2012（7）：71-72.

[6] 李志勇,洪濤,王燕,等.排污權交易試點總體工作框架研究[J].環境與可持續發展，2012（4）：41-48.

[7] 王成金,馬玉波,侯元松.排污權交易總體框架研究[J].北方環境，2011，23（12）：84-86.

[8] 黑龍江省環境保護廳.黑龍江省二氧化硫排污權交易管理辦法（試行）[Z] .2009年8月30日.

[9] 桐鄉市環境保護局.桐鄉市主要污染物排污權交易實施細則（試行）[Z] .2010年11月30日.

[10] 湖北省環境保護局.湖北省主要污染物排污權電子競價交易規則（試行）[Z] .2009年3月11日.

[11] 山西省環保廳、山西省財政廳.山西省主要污染物排污權交易資金收支管理暫行辦法[Z].2013年5月27日.

[12] 廣東省人民政府.廣東省排污許可證管理辦法[Z].2014年1月27日.

[13] 黃賢峰,武藝,許保海.貴州排污權交易初始價格定價策略探討[J].環保科技，2014（1）：6-9.

[14] 程琳.山西省火電行業二氧化硫排污權交易體系研究[D].太原理工大學，2012.

[15] 李冬.我國S02排污權交易問題研究[D].河南大學，2009.

[16] 胡民.排污權定價的影子價格模型分析[J].價格月刊，2007，（2）：19-22.

[17] 張艷麗.武安市排污權交易的研究與實踐[J].河北工程大學學報，2009，26（2）：32-34.

[18] 劉航.中國清潔發展機制與碳交易市場框架設計研究[D].中國地質大學，2013.

[19] 張珊珊,王育才.排污權交易中的雙向監管機制的建立企業導報[J].2011（13）：27.

甘肅明確主要污染物總量減排考核辦法

“十二五”主要污染物總量減排考核結果將作為甘肅省各地領導班子和領導干部綜合考核評價的重要依據，考核未通過地區年度考核評價將被“一票否決”。

甘肅省政府辦公廳日前印發了《甘肅省“十二五”主要污染物總量減排考核辦法》(以下簡稱《辦法》)，強調要加大污染減排約束性目標的考核獎懲力度。

據悉，考核內容包括主要污染物總量減排目標任務完成情況、總量減排項目落實情況、主要污染物總量減排管理情況，以及主要污染物總量減排指標體系、監測體系和考核體系建設、運行情況等。

《辦法》規定，甘肅省環保廳對各地區落實年度主要污染物總量減排情況每半年進行一次核查，出現年度4項污染物總量減排任務有一項及以上未完成、重點減排項目未按要求落實、監測體系建設運行情況未達到相關要求等情況之一的，認定為未通過年度考核。

對考核未通過的地區，由省政府通報批評，在年度環保目標責任書考核和年度目標管理考核綜合評價時實行“一票否決”。

甘肅省環保廳將暫停未通過年度考核地區所有新增主要污染物排放建設項目的環評審批。對考核未通過且整改不到位或因工作不力造成重大環境污染事故或重大社會影響的，由甘肅省監察廳追究有關人員的責任。

《辦法》同時規定，考核通過的市州將優先獲得污染治理、環保能力建設和減排專項資金。

Study on the establishment of emission trading framework for PM2.5

Gao Qin1Hao Mingliang1Gong Lipeng2
(1. Hebei Provinical Environmental Scientific Research, Shijiazhuang Hebei 050037;2. Hebei Environmental Science Socity, Shijiazhuang Hebei 050000)

Chemical oxygen demand, Ammonia nitrogen, Sulfur dioxide, Nitrogen oxides emission trading pilot work has been carried out in China, but not for PM2.5 yet. Based on the experience of emission trading at home and abroad, as well as the total emission control target of other pollutants and China’s current situation, the paper analyzed the necessity of establishing PM2.5 emission trading, and put forward its preliminary construction framework. Results from our study might provide theoretical basis for future development of PM2.5 emission trading pilot work.

Emission trading；Framework；PM2.5

X196

A

1674-6252（2014）04-0013-05

高勤（1984—），女，碩士，助理工程師，主要研究方向是環境管理、環境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