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亦
你只有飲下那杯酒
你才能傾聽
杏花遠去的腳步聲
除了水面的波紋
垂柳一刻不停地
在岸邊 練習著演奏豎琴
麻雀們來來往往
知足常樂
口中銜著唐朝就有的野草
為自己的愛情遮風擋雨
黃梅調
讓“小辭店”里的美人
滿含純情 她彎下腰
就像落在詩與酒之間的逗點
那么多的詞匯 句子
緊跟在她的后面
歷史捕捉的
不是杏花的花瓣
而是她的顫動和落下的詩句
花朵 她不會死
只會慢慢地老成果實
酒的寂寞
來自密封 包裝 搬運
來自透明玻璃外的誘惑和
呼喚 來自瓷質器皿的
隔離 疏遠與黑暗
一滴滴無色的液體 連成了片
是隱藏的火焰個體 抱作一團
燃燒的物質
借助血液攀升
等待總是蟄伏在角落的邊緣
用杜牧的詩句敲擊瓶口
貫穿詩人一生的歌
是酒香默默地挽留
當倒空的瓶子 丟棄在紙箱內
里面是詩歌怎么
也爬不進去的空
借著酒飲下 那些詩句
在落向人間時 熠熠生輝
因此我堅信:杏花酒是通向
晚唐河流里的水 詩是
那點燃為藍色火苗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