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絲

這熙熙攘攘、世事糾紛的世界，只有一字可做標準，就是“直”。一人寧可說襟腑獨見的落伍話，不可說虛偽投機的合時話。說襟腑獨見的落伍話，至少良心無愧，落伍得痛快，落伍得傲慢，即使一時見解錯誤，尚有生機。說虛偽投機的合時話者，方寸靈明已亂，不可救藥。

——林語堂

胡適的老師、美國哲學家約翰·杜威曾經說過：“一件事若過于注重實用，就反為不切實用。”杜威先生的話，曾讓我反復揣摩。人來到世上走一遭，大抵是為了體悟造化的神奇的。過于注重實用，其實是把人生看成一場交易，把個人當成了實現某種利益的工具。這樣的人是粗鄙的，這樣的人生是悲劇的。

上古既無錄音之具，又乏速記之方。駟不及舌，而何其口角親切，如聆謦欬歟！……古史記言，大半出于想當然。

——錢鍾書

創造一種形式并不是僅僅發明一種格式、一種韻律或節奏，而且也是這種韻律或節奏的整個合式的內容的發覺。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并不僅是如此這般的一種格式或圖形，而是一種恰是如此思想感情的方式。

——宗白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