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中小學教材出版業現狀與發展困境*

文/毛小紅

*本文得到德國洪堡基金會項目（3.5-CHN/1126338）資助

根據德國教育出版聯盟統計，在德國注冊的教育出版社超過85家，其中68家出版社在全德開展業務，從事中小學教育、職業教育、成人教育、公共機構教育及繼續教育方面的出版工作；產品包含各類教材、教輔、工具書、圖冊、學習軟件、在線產品、學習平臺及數字教材等；擁有約3000名固定員工及3000名自由職業者，作者資源數量超過30000人。本文將從德國中小學教科書出版的審查制度、版權保護、多版本性、數字教材及銷售渠道方面對德國中小學教材出版現狀進行介紹，指出其目前的發展困境并分析德語教育出版業內已經采取的各種策略，以此獲得德國中小學教材出版行業的全貌。

一、德國中小學教材出版現狀

德國中小學教材出版商在經歷了一輪并購之后已形成以三大出版集團為主、小型特色出版社為輔的市場格局。雖然市場競爭激烈，但嚴格的版權保護體系和規范的市場營銷機制確保了有序的競爭。德國各州在文化教育政策方面享有一定的獨立性和自主性，各家教材出版社需根據每一個州的教學大綱組織教材編寫和質量審查，其產品形態已從單一的紙質教材轉變成以紙質教材、數字教材及網絡平臺為一體的復合形態。教材出版商不再局限于出版教材，而是要為學生打造一體化的教育方案，為學校開發一整套完備的教育體系。

1.中小學教材出版的規范性及其審查制度

德國的教育文化政策決定權在于各聯邦州。從法律上來講，任何一家出版社都可以從事教材的出版工作，但必須通過各州文化部組織的專家審查。中小學教材審查主要由聯邦各州文化部委托專家審查委員會對教材的科學性、合法性以及課程標準和教學大綱的實施情況等方面進行審核。

目前，對教材的審查流程分為兩種：“專家鑒定流程”和“簡化版流程”。“專家鑒定流程”需要出版社在教材正式出版的時間之前一年把教材初稿送到各州文化部。各州文化部的教材送審時間不同，但整體來說這一審查過程通常會持續數月。在專家鑒定的基礎上，各州文化部決定教材是否獲得在學校使用的許可，最終由各州文化部公布允許使用的教材目錄。“簡化版流程”只需出版社提出申請，將已經印好的教材遞交上去即可，但出版社必須自行確保該教材符合所有規定。通常情況下，出版社支付一定的費用后可以在幾周內獲得教材出版發行許可。

什么樣的教材適用何種審批程序，取決于所涉及的科目。對此，各州有不同規定。目前，小學所有科目只需要通過“簡化版審批流程”，而中學政治科目的教材需要通過“專家鑒定流程”。單品種的教材產品評審費約為200至300歐元。一般情況下送審圖書最終都能通過專家委員會的專業審查。對于不符合要求的教材，專家委員會會給出修改意見，出版社根據修改意見對書稿進行調整和完善，最終也能通過評審。各州文化部按照專家委員會最終的評審意見公布通過審查的教材目錄。在學校選用教材方面，文化部保持中立, 希望借此營造一個自由的出版環境，不讓教育出版只掌握在少數出版商的手中，希望教育內容得到不斷的創新，也借此不斷獲得新的理念。

2.中小學教材的版權保護

德國中小學教材出版具備較為完備的版權保障體系。出版商和作者在開發教材的時候，必須尊重他人的文字、圖片、音樂、音頻或視頻等材料的版權。在教材方案形成之后，編輯必須到文字利用集體版權保護協會、圖片藝術利用集體版權保護協會、音樂作品利用集體版權保護協會去登記，并獲得相關文字、圖片或音樂作品的使用權。教材的使用者反過來也必須尊重作者和出版商的版權利益，不得隨意復印或掃描。

為了保護好消費者、版權所有人及出版商的利益，德國各聯邦州文化部、德國教育出版商聯盟及幾家集體版權保護協會達成一致，出臺了有關教材掃描和復印的嚴格規定。[1]德國教育出版商聯盟以及聯邦文化部長聯席會議還專門開通了網站，[2]詳細解釋有關學校內部復印和掃描的規定。據此項規定，教師只能復制或掃描紙質圖書中10%的內容，單本圖書最多不超過20頁。復印和掃描的資料只能用于教師課堂教學使用，掃描后的電子文件可存儲到教師的各類終端上。不超過6頁的樂譜可以全部掃描。復印或掃描人員應標明被復制內容的出處，如作者、書名、出版社、出版年份及頁碼。教師不可以將掃描的資料上傳到網絡，只能通過郵件發給本班學生或在白板上使用這些掃描的資料。從網絡上下載下來的視頻片段可以用于課堂教學，但時長不能超過5分鐘，教師可以將這些視頻下載到學校服務器上，對所教班級同學開放，但必須加密，以防第三方使用。學校的復印機有自動計算功能，比如哪本教材復印了多少頁。學校有義務將超出免費部分的復印或掃描頁數提供給德國文字利用集體版權保護協會,并支付相應的使用費用。關于數字教材，目前從法律上來說，數字教材和紙質教材獲得相同的版權保護。

3.中小學教材的多版本性

教材出版需在一定的教育文化框架條件下進行。一本教材中出現哪些主題，要達到什么樣的教學目標，不是由出版社來決定，而是根據聯邦各州文化部制定的教學計劃而定。這些教學計劃是編輯和作者必須遵循的原則。目前德國共計有3000余種教學計劃，分別涉及各種類型的中小學及職業學校的各類科目。各州的中小學學制不完全相同，教學計劃中采取的教育理念和結構也有很大的區別，所以出版社就同一課程必須開發出不同的版本，即某聯邦州版本或某地區版本，例如巴伐利亞州的數學課程和石荷州的數學課程有所不同；北威州的普通中學培養方案和巴符州的不同。教材出版社開發教材產品時需要滿足各種學校類型的教學需要。

對于出版社而言，開發一套教材時需同時考慮不同的版本，有些甚至是針對16個州的不同版本。這種極端的情況當然大家都要盡量避免。為了降低生產成本，編輯部必須找出各州教學計劃中不同的部分，然后努力將這些不同點都融入到教材之中，使得某一個版本的教材能夠符合更多州的教學要求。盡管如此，在實際操作中，就同一家出版社而言，一門科目的教材還是要開發近10種不同的版本。

4.中小學數字教材的嘗試

2011年年底德國教育出版商協會發出倡議，商討出臺一個行業內的共同解決方案，建立共同的數字教材平臺。2012年2月14日，德國教育出版商聯盟在漢諾威的德國國際教育展上正式發布了統一的數字教材平臺。該平臺是德國官方唯一的數字教材平臺。[3]目前占德國教材市場80%份額的27家教材出版社參加了這一平臺項目，他們把圖書產品的PDF版（部分帶交互功能）上傳到這個平臺上。數字教材平臺啟動時提供了500余種教材，覆蓋40門課程，涉及全德3000多個教學計劃。數字書架主要服務于學校的日常教學工作。教師和學生可以在數字教材上做筆記、插入閱讀書簽、標記課文等。數字教材5年之內免費提供給使用紙質教材的用戶。

盡管德國已經創建了統一的數字教材平臺，數字教材在德國并不普及，各聯邦州文化部、學校、教師及家長對數字教材持理性態度。數字教材在德國推廣目前還有不少障礙。首先是硬件設施。目前，只有不到10%的中小學教室配備終端設備。如果要完全使用數字教材，那么就必須為每個學生配備一個終端設備，資金投入由誰來承擔？家長必須給孩子購買筆記本電腦或平板電腦，給家長帶來更多的經濟負擔。教室必須配備無線上網功能，否則數字教材上的超級鏈接無法啟用，無法啟用也就導致無法獲得更多的相關信息。終端設備的電源(充電)問題如何解決？德國中小學的多媒體硬件設備還不夠普及，只有小部分地區硬件設施比較齊全。其次是教師的操作能力。大部分教師對在課堂上直接使用數字教材尚存疑慮，部分教師自身還不具備相應的操作能力，需要進行專業的培訓才能組織好多媒體課堂教學。再者，數字教材尚沒有突破傳統紙質教材的結構。大部分數字教材只是紙質教材的PDF版，交互功能還不夠強大。教育界人士也不斷追問數字教材的增值到底在哪里。

正如德國教育出版商聯盟總經理安德列亞斯·貝爾先生所言，數字教材平臺已經引起了學校管理部門及教師們的好奇和興趣，但因德國教育政策的決策權在各聯邦州，各州的重視程度不同，有些聯邦州重視數字教材的推廣，而有些州并沒有把數字教材的推廣視為一項工作重點。總體來說，目前數字教材在德國的普及程度不高。

5.中小學教材出版市場的規模和銷售行規

德國聯邦統計局2013年的數據顯示，德國有近70萬名中小學教師，1200萬中小學學生，其中中等職業教育學生人數為400萬左右。德語教育出版市場占整個出版市場的8.9%，[4]在這8.9%的市場份額中中小學教材教輔占比最大，目前可供書目達45000種，每年出版新書約3000種。除職業教育市場之外的中小學教育市場碼洋規模在4.4億歐元左右,其中1/3由家長自行承擔，2/3由公共財政支付。德國教育出版社一般把市場分為“上午”市場與“下午”市場。所謂“上午”市場主要是指教材的銷售，而“下午”市場則針對各類教輔、考輔及工具書等。“下午”市場購買者主要是家長。

在德國教材銷售方面有著嚴格且透明的行業規定。出版社不可以直接將教材銷售給學校，而是要經過書商（出版社可以成立自己的書店）銷售。教育出版社一般提供給書商的折扣在20%～25%之間。如果學校的教材由所在城市公共財政撥款購買，教材屬于城市公共財產，學生使用教材屬于借用性質，使用完畢后需傳給下屆學生。當然，每一個州的情況也不盡相同。財政狀況比較好的州會給學生提供免費的教材，由市財政支付。教材循環利用,學生不允許在教材上做筆記，一般情況一本教材要使用4～5年。教材訂單金額在25000歐元以下的超過10冊的可獲得8%的優惠，超過25冊的可獲得10%的優惠，超過100冊的可獲得12%的優惠，超過500冊可獲得13%的優惠；訂單總金額超過25000歐元的無論多少冊可獲得13%的優惠；超過38000歐元的可獲14%的優惠；超過50000歐元的獲15%的優惠。如果學校自行有采購預算，那么批量訂購時可獲得12%的整體優惠，那么前提是單一品種不少于11冊，不同品種的總冊數不少于50冊。如果教材訂單金額超過206000歐元，需要在整個歐盟范圍內招標進行。而在經濟薄弱的州，教材基本由家長自行購買。家長基本都會購買新書。

二、德國中小學教材出版發展困境

德國聯邦統計局2013年的統計年鑒顯示，整個教育出版行業2012年年銷售額比2008年縮水8%，年平均降幅達2%。德國三大教育出版集團分別是柯萊特出版集團（Klett）、康乃馨出版集團（Cornelsen）以及維斯特曼出版集團(Westermann)。中小學教材出版是這三家出版社的主營業務。近年來，數字化教材及網絡免費資源對整個教育出版行業的沖擊不容小覷，已經給行業帶來了負面影響。例如2012年年底朗氏出版社（Langenscheidt）語言教育板塊銷售大幅度下滑，最終公司無奈將此板塊的業務賣給柯萊特出版社。康乃馨出版集團因內部數字化轉型辭退近200名員工。目前維斯特曼出版集團也醞釀裁員。由此可見，德國教育出版業處于萎縮狀態，行業受到內部競爭、人口結構變化、數字教材興起、歐盟教育資源開放項目及作者自助出版等新問題的挑戰。

1.行業內部競爭慘烈

德國出版社無論規模大小，無論位于哪個聯邦州，都可以進入教育出版市場，都可以把自己開發的教材送到州教育文化主管部門，接受專家委員會的審查。只要符合課程標準和教學計劃都能通過評審，都可以進入教材目錄。在實際操作中，從事教材出版的出版社送審的教材最終基本上都能通過審查。這就導致教材目錄里的教材品種很多，教師的選擇很多，對于出版商而言要說服學校使用本版教材的難度加大。例如巴伐利亞州教材目錄里僅小學德語語文教材就有28種。但德國教育出版商聯盟總經理安德列亞斯·貝爾先生卻認為，這樣的機制可以推動教材出版方面的創新與發展。如果只允許少量的出版社從事教材出版的話，那么創新力易受到限制。

2.數字教材的沖擊

在電子書市場份額不斷擴大、平板電腦及各類智能手機技術創新的大背景下，2012年蘋果開發了iBooks-2-Shop，有意發動一場教材市場的革命，引導教師和學生離開傳統靜態的教材內容，向多媒體學習轉變。學校硬件設施較為齊全先進的聯邦州非常重視數字教材的推廣，甚至還和蘋果廠商合作開展iPad教學試點。業內人士擔心蘋果教材業務的開拓會給整個德國教育出版業帶來災難性的后果。隨著人們閱讀習慣的改變，尤其是伴隨著各類平板電腦和智能手機的成長，數字教材與傳統紙質教材相比會逐漸被人們所接受，這勢必導致紙質教材的銷售將受到數字教材的擠壓和沖擊。雖然德國幾大教育出版社都已對紙質教材配套開發了數字教材，但目前數字教材并沒有獨立的盈利模式，尚處在配套紙質教材的階段，數字教材自身并沒有盈利能力。

3.人口結構問題導致的學生人數下降

德國社會處于轉型期。人口負增長、出生率下降等因素導致德國中小學學生人數在過去的10年中下降了12%。據估計，2010～2020年間，德國5～9歲兒童人數將下降8.1%，10～14歲的青少年人數將下降12.8%。[5]學生人數的下降直接導致教材訂購冊數的下降，在歐洲經濟不景氣的大環境和行業內部競爭慘烈的小環境下，出版社不可能通過提高單本圖書的定價來確保自身的銷售總額。

4.開放性教育資源項目（OER）

開放性教育資源項目（OER，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s）是歐盟自2002以來一直持續推進的項目。歐盟倡導知識共享的理念，建立了www.elearningeuropa.info這樣一個平臺，希望打造一個公共開放的教學研究資源平臺。所有的教育資源包括課程、教材、模塊、視頻、測試、軟件等，可以不受操作系統和終端設備的限制對全民開放，允許他人自由使用或重新利用。2013年9月歐盟將這個平臺升級為http://www.openeducationeuropa.eu, 主要目的在于將歐洲現有的所有免費學習資源都集中到這個平臺上，讓學生、教師和科研人員快速找到所需的免費資源。該平臺分為免費資源、交流分享和研究深入三大板塊。免費資源板塊匯聚了歐洲頂級教育機構的海量開放在線課程及免費教學資料；在交流分享板塊，平臺用戶可通過博客、活動通知、主題討論等形式進行溝通與交流，共同商討各類教育問題的解決方案；在研究深入板塊主要是一份名為“elearning”的在線電子期刊，探討開放教育和最新技術的發展。這些免費開放的教學資源顯然會對出版社的傳統業務造成很大威脅。

5.自助出版帶來的沖擊

在數字出版不斷發展的今天，德國出版界如雨后春筍般涌現出一大批自助出版服務商。他們為愿意自助出版的作者提供全程服務，從版式設計、封面制作、市場營銷到發行。亞馬遜的自助出版平臺與作者三七分成的模式無疑為作者提供了更多的收益率。一旦自助出版模式運用到教材出版中，對傳統教育出版商造成的后果不堪設想。盡管有教師嘗試自行在線出版教材最終失敗，但出版企業不得不想方設法留住優秀的作者資源，不斷挖掘新的作者資源。

三、出版商聯盟和個體的雙軌應對策略

面對教育出版行業整體受到的各種挑戰，德國教育出版業界采取出版商聯盟和個體的雙軌應對策略。一方面，教育出版商聯盟努力影響歐盟及聯邦各州教育部門的決策，以阻止不利于行業發展的法律草案；另一方面，教育出版商緊密跟蹤國際市場的瞬息變化，觀察他國的經驗教訓，同時積極轉變思路，優化內部流程，在產品質量、形態及服務上做好最充分的應對準備。

1.加強政治游說工作

德國教育出版商聯盟代表的是德國教育出版商的利益，政治游說工作是他們的一項重要任務。他們要努力影響和說服聯邦和州兩級議員，強調教育出版行業對德國教育未來發展的重要意義,確保相關法律條文有利于行業的生存和發展。教材出版工作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教材已不是傳統的單一產品，而是一種系統的多樣的產品形態，例如課本、練習冊、音頻CD，視頻DVD，補充學習資料、語法手冊、學習軟件、詞典等。大多教材均以系列出現，這樣才能確保學生按照教學大綱和教學計劃不斷取得學習進步。出版社除根據教學大綱和教學計劃來編寫教材之外，還需把當前的科研成果和討論內容融入教材。教育涉及整個一代人，因此教材內容的可靠性必須得到保證。教育出版社的編輯除具備良好的專業知識素養之外，還得掌握教育學方面的知識。

2.不斷升級數字教材平臺

德國教育出版商聯盟不斷升級數字教材平臺的功能。目前該平臺擁有良好的兼容性，既可以基于微軟Windows系統，又可以用于蘋果mac系統，可以在各類平板電腦上使用，無論是iPad系統還是安卓系統,都支持在線閱讀與本地下載兩種使用模式。主要目的是希望數字教材的使用不局限在某一個操作系統或某一種終端上。數字教材支持白板功能，以學校的教學實踐為導向，其他應用功能還會逐步加強。

目前該數字教材平臺的用戶數量持續增加,達27000多個。2012年秋季起，幾乎所有新出版的教材都配有電子版。這些電子版的教材可以使用在不同的終端及白板上。教師和學生可以放心使用，不會出現版權糾紛問題。目前各家出版社把紙質教材和數字化教材合并定價，讀者通常先行購買紙質教材后再從出版社獲得數字教材的下載碼。此下載碼每一個用戶不同。無論學校選用何種介質的教材，所支付的教材定價相同。

3.出版社內部的數字化轉型

即使在數字教材商業模式尚不明朗的情況下，出版商也不能坐以待斃。數字化轉型是教育出版商降本增效的一種重要手段。通過出版社內部工作流程的優化，出版商可以節約運營成本，減少管理成本，提高工作效率。近年來，德國各大教育出版商紛紛進行數字化轉型。例如，擁有近2800名員工、年銷售額在4.45億歐元的柯萊特出版社——德國最大的教育出版集團在2009年就開展數字化轉型，2011年高調宣布所有教材產品均配備數字版；成立于1946年的康乃馨教育出版集團系德國第二大教育出版集團，旗下有數個出版品牌，擁有員工近千人，年銷售額超4億歐元，近期該集團開展了大規模的組織結構調整和數字化轉型工作。

4.努力擴大功能和提升服務水平

雖然出版商在開發成套的教材上比一般教師更具備優勢和專業性，但在當下自助出版蔚然成風的背景下，教育出版商必須努力創新，為市場提供更為優質的教材，提供完整的教育方案。此外，教育出版商努力擴大服務功能，提升服務水平，從傳統的教材出版商向學校服務商轉型。教育出版商不僅向學校銷售教材，還要為學校提供各類技術服務，為教師提供各類專業培訓。目前，由聯邦州組織的教師培訓越來越少，反過來，越來越多的教育出版社承擔起教師培訓任務。出版社每年在各類教育展、專業教學大會或者直接在學校舉辦6000多場培訓，由出版社專業人員對教師進行培訓，培訓內容重點是如何在課堂上更好地使用新媒體。教育出版的終極目的是為學校服務，不斷改善學校的教學狀況，讓每一個學生接受最好的教育。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教育出版是真正意義上的智慧中心。出版社員工、作者及外部專家共同合作才能打造這個最為重要的教育環節，才能更好地實現知識的傳播和轉化。

德國中小學教育出版在整個圖書出版市場上有著比較特殊的地位。由于其執行國家基礎教育政策的重要環節，中小學教科書出版既有其規范性又具備一定的特殊性。目前，整個行業受到多方的挑戰，各家出版社正積極完成數字化出版轉型，以應對未來教育市場上很可能發生的變革。在數字教材盈利模式尚不明朗的情況下，出版商不得不大量投入人力物力和財力進行數字教材的開發，使得整個行業的風險加劇。面對風險和困境，整個行業穩打實干，積極采取各類措施，如內部數字化轉型，打造統一的數字教材平臺，聯合抵制歐盟的開放教育資源項目等，在困境中一步一步地尋求行業的未來發展。

注釋：

[1]該規定于2013年1月1日正式生效

[2]網址為：www.schulbuchkopie.de

[3]www.digitale-schulbuecher.de

[4]數據來源：Buch und Buchhandel in Zahlen 2013，B!rsenverein des Deutschen Buchhandels

[5]數據來源：Eurostat, Bev!lkerungsstatistik, Juli 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