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期開始,《古代文明》中文版進入了她誕生以來的第八個春秋。這段在歷史回顧中瞬息而過的時光,對于辦刊團隊而言,卻是每一天都伴隨著難以忘懷的耕耘與收獲。撫憶著這些耕耘與收獲,我們要向每一位作者、每一位讀者、每一位評價者和支持者呈上感激和祝福,呈上我們對人文學術一如既往的承諾。
本期“古代地中海文明”欄刊出3篇文章。王以欣的《居魯士的早年傳奇與口傳歷史》對關于波斯帝國開國君主居魯士大帝的早期歷史記述,尤其是希羅多德筆下的居魯士傳奇之母題,進行分析,指出了其中充斥的神話與民間故事兼有東方與希臘成份,進而分析了古希臘史家的史料來源、可靠性、甄別與加工史料的方法,揭示了希羅多德及其同代史家的口述史家特征。郭子龍與張強合作的《埃斯奇奈斯〈訴提馬爾霍斯〉涉同性戀法律譯注》,在古希臘演說家埃斯奇奈斯為自己卷入的同性戀訴訟中所做陳詞中輯出涉及同性戀的法律條文,形成一個新的中文譯注本并進行分析,展示了古希臘人對同性戀行為的態度以及相關的司法規范。吳壽東所作《古羅馬外事大法官對羅馬法的貢獻》認為古羅馬外事大法官在實體法方面,創制了以外事大法官告示為主體的萬民法;在程序法方面,創制了程式訴訟程序。
“拜占庭與歐洲中世紀”欄刊登的高志民所作《拜占庭音樂研究綜述》對近年中國學者對拜占庭音樂的研究情況進行梳理分析,指出了其間取得的進展以及與國外同領域研究依然存在的差距所在。
特約專欄“明代政治文化筆談”中,由趙軼峰撰寫的《明代政治文化研究的視閾》提出,政治文化研究當注重政治制度、政治價值、政治思想和政治生態4個維度的研究,進而分析了明代政治文化研究可能的問題視域。王劍的《政治文化:傳統政治史研究的新增長極》認為,政治文化研究是在政治學與政治史的交叉點展開的,更多地將政治學理論方法運用與政治史研究,可以形成明代政治史研究的新增長點。吳艷紅《關于明代的政治文化建設》一文提出,政治文化不僅是特定民族在特定時間的政治精神狀態,也被建設起來的局面。文章借諸明代司法官員作為的案例,具體闡釋了這一看法。
“帝制中國”欄3篇文章中,張鶴泉的《兩晉郊祀禮試探》考察了兩晉郊祀禮的意義、祭祀對象、儀節,并對其不重視樂舞、不按規定時間、神祇信仰色彩減弱的特點進行了分析。張佳的《明初的漢族元遺民》通過勾稽詩零散史料,考察北投元廷、遁跡僧道、力絕征辟、拒奉明廷等幾種明初漢族元遺民的行為方式,指出了這個遺民人群的存在與明初曲諱元季史事、強制士人出仕、整肅民間禮俗等情況的關聯。丁亮的《明代浙江地區存留錢糧的財政功能與雜辦銀的成立》認為,明代浙江地方存留糧除用來支付官員俸祿、儒學師生廩給和孤鐸口糧之外,主要用于衛所軍的備用糧,并不負擔地方政府的公費開支。明前期的寶鈔貶值是造成公費轉嫁的直接原因。
“東亞歷史文化”欄發表的王明兵《日本中世末期五山禪僧的“儒?釋”論爭與其內部分化》認為,日本中世時期五山禪林的儒釋論爭經歷了理論上的“排儒斥朱”、“儒釋調和”、“儒釋道三教一致”、“排佛歸儒”和行動上的“脫佛還俗”階段,不僅是五山禪林內部分化與蛻變的轉折點,還是日本“朱子學”興起和儒學“日本化”的體現。
“中國傳統學術”欄刊登的陳鴻超《〈左傳〉神異預言與中國古代史學傳統》一文認為,《左傳》歷史敘事中夾帶的神異預言是其歷史敘事方式的內在組成部分,構成其歷史因果和道德教訓闡釋的表達方式,對后世史學傳統產生了巨大影響。衛云亮的《〈世說新語注〉成書時間新考》認為劉孝標的《世說新語注》是奉梁武帝之命而作,起始時間為天監元年,完成的下限為天監七年五月。董希平的《觱篥與宋詞演唱機制》認為,秦漢之際傳入中國的觱篥在唐代成為雅樂和教坊的領奏、定音樂器,在宋代成為宋詞演唱中的領奏、伴奏、獨奏樂器,構成宋詞演唱方式的標志。宋詞演唱消歇之后方成為民間普通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