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閱讀的態度是應該“站著”還是“跪著”?本文指出閱讀應該有更豐富的姿態,應是“尊重為前提的謙和對話”。從仰慕式的 “趴著讀”到悅納式的“跪著讀”,再到對話式的“站著讀”,以實現更豐富的閱讀體驗。
關鍵詞:閱讀姿態;仰慕;悅納;對話;
中圖分類號:G251.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3520(2014)-04-00293-01
說到讀書的姿態,我就想起雜文作家陳四益先生寫過的一篇文章——《站著讀還是跪著讀》。陳先生的主張是傾向于站著讀的。他舉到漢代思想家王充的例子,王充在《論衡》中說:“世儒學者,好信師而是古,以為賢圣所言皆無非,專精講習,不知難問。夫賢圣下筆造文,用意詳審,尚未可謂得實,況倉卒吐言,安能皆是?”這話不僅理直氣壯,而且振聾發聵。然而,作為一般閱讀者的我們,既對人文歷史、民族文化知之尚淺,也對文學創作、解讀評論淺嘗輒止,因此,恐怕還沒有如陳先生那樣的勇氣。所以,就筆者的閱讀經歷和體驗而言,我以為,閱讀,應該有更豐富的姿態。
我相信很多人在閱讀的時候,一般都會是一種站立的姿態。站立的姿態就是對話的姿態、就是辯駁的姿態,就是不迷信書本的姿態。這樣的姿態使得我們作為閱讀者能夠有特別清醒的頭腦和相對準確的判斷,能對書中的人情世故、理論見解產生自己獨特的思考和體驗,這自然是極為珍貴的。然而這種站立的姿態也有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容易“自大”起來,因此許多有意義的語言現象也熟視無睹了,許多有價值的思考發現也置若罔聞了,更要命的是這種站立的姿態還特別容易引導人走向另一個極端,那就是質疑一切和顛覆一切。這其實是閱讀所忌諱的。因為站著讀并不是說我們可以狂妄自大、毫無原則地野蠻解讀,或者毫無目的、不負責任地瘋狂肆虐,這都不是正確的讀書方式。
我以為我們的基本解讀姿態應該是以尊重為前提的謙和對話。就我的實踐和思考,閱讀古往今來優秀的書籍,我們不妨先就以匍匐的姿態進入,以虔誠的、仰慕的、崇敬的心態進入,我把它稱之為“趴著讀”,如此才能發現其中的無限思想和精神的光芒。我們現在有個很不好的現象是浮躁,因為整個社會的浮躁,導致現在很多搞學術、做學問的人尤其是讀書尚淺的人都喜歡懷疑一切、顛覆一切、破壞一切。其實這樣的心態很要不得,你要是一切都以懷疑和批判的眼光去面對,看不到人家的優點,那么你永遠也學習不了、獲得不了那些真正的經驗。只有在虔誠欣賞的前提下,你才有可能獲得作者全部的思想精髓和生命體驗。當然,這只是開始。
接著就可以試著以贊賞的姿態進行適當的悅納和追問,我把它稱之為“跪著讀”。不要急乎乎地一讀就想立見高下,發現作家創作的隱秘和獨特的思考。只有清醒地認識自己也認識作者,只有完整清晰地把握好作者表達的思想精髓和潛在語境,我們才能更好地閱讀書、理解書、吃透書,并且通過書呈現背后那個“人”的身影。在這個階段,我們不妨經常嘗試著眼睛離開書本,捕捉作者言語的真正意圖,從而理解其中深奧的哲理。如果讀有余力,也不妨在讀完一篇文章或一本書后,掩卷深思,將自己感受最深的一點寫下來。因為寫下來的過程正是自己的思考、發現逐漸梳理成形的過程,也是人文體驗得以精進的過程。對于好書,我特別喜歡讀過后再就象牛一樣地反芻它,以達到最優化的消化和吸收。這其間每一次都會有新的理解,新的認識,新的收獲。
最后我們當然還需要站立起來,以融合的、對話的,甚至懷疑、重構的姿態與文本、作者甚至編者進行講和,注意我說的是講和,是一種始終辨證的姿態,而不是征服,我認為在這個世界上言說,本身就是一種個人的自由,誰也征服不了誰,因為人性的復雜以及心境的多變所產生的文學作品,本身就是獨特而私密的,征服終究是評論家的事,不是我們讀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