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津遼之戰,到青津之戰,加上中間東亞和申鑫的上海德比,中超聯賽的“默契球”或“疑似默契球”引發了中國足壇的一次又一次亂象。中超將迎來最后三輪的保級大戰,猜測才橫行其道,質疑正方興未艾?;靵y之中,對立的雙方或幾方甚至一次次將戰火燒到足球之外。這一切都肇始于負有監管責任的中國足協的無所作為,津遼之戰不了了之,雖然不得不進行調查,但結果也從未正式公之于眾。之前隨著足協對涉案單位和個人的處罰公布,從2009年開始歷時四年多的反賭掃黑,終于在2013年2月迎來最后的收官,現在反賭掃黑的成果在僅八個月之后就再次經受挑戰,非正常的比賽有進一步擴大和失控的危險。中國足球假賭黑曾經猖獗于一時,正是從渝沈之戰不了了之開始擴大。
九部委《監管辦法》哪去了?
面對“默契球”爭議,當事俱樂部或沉默以對,或據理力爭;當地球迷或理性對待,或一味護犢;旁觀者,或痛心疾首,或跟風辱罵。這都不是問題的關鍵,最重要的是中國足球仍然缺失一套處理相關爭議,解決相關爭議的程序和辦法。
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所了解的就是真相,但至少我們要有追求真相的精神和程序。在津遼之戰后,中國足協缺乏必有的應對手段,雖然足協表態要進行調查,但卻存在調而不查查而不果的現象,到現在沒有出現一個明確的說法。相應的是,針對聯賽最后階段可能出現的默契球,中國足協也沒有制定真正有效的應對措施,只是在相關會議上喊幾句“嚴懲”,誰都知道,那不過就是個場面話而已。最終,多場“默契球”被肆意猜測,頂風作案者沒有受到懲罰,真正清白者也難辨清白。
那么,是中國足協沒有相關的制度和法規進行操作嗎?非也。2011年2月香河會議,中國足協公布了中國足球的“五年規劃”和“十年規劃”,同時出臺了兩個至關重要的文件,一份是《職業聯賽俱樂部準入標準》,另一份是《職業聯賽俱樂部審查與監管辦法》(以下簡稱《監管辦法》)。其中,《監管辦法》是在反賭掃黑的大背景下,在中央高層的關注指導下出臺的,據時任足管中心主任的韋迪介紹,中國足協將與九大部委一起,具體落實《監管辦法》。
只是,當中國足球再一次陷入信任危機,當中國足球極為需要足協祭出《監管辦法》,去聯合九大部委去審查和監管的時候,中國足協卻沒有了實質性的行動,《監管辦法》被束之高閣,成為一紙空文。
對于中國足協來說,缺乏執行力是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此時此刻,我們期待著中國足協能夠把《監管辦法》拿出來并認真執行,給中國足球一個交代。中國足協也有義務給外界一個明確的信號,《監管辦法》的操作性到底多大,什么事情適用于《監管辦法》,與九大部委的聯合,到底是一套怎樣的程序和機制。
“獨立調查”很有必要
一種觀點是,指望行業管理者發起調查并還原行業真相原本就是一件與虎謀皮的事情,如果行業管理者有用的話,中國足球就不會出現反賭掃黑運動了。
此時,針對中國足球重大事件的“獨立調查制度”或者說“獨立調查委員會”便有了設立和存在的意義:獨立調查小組應由中央責成相關部委參與并賦予相關權限,它包括行業管理者(中國足協)但獨立于行業管理者之外。獨立調查首先要設置啟動的條件或門檻,例如,在中國足球的范圍內,無論涉及是國字號還是聯賽,只要是“公眾和球迷反響強烈,或者比賽的過程及結果嚴重或明顯違背公平競賽原則,引起惡劣的社會反響等等”,目的在于給公眾和當事雙方一個公開交代,對違紀的責任人予以懲罰,對無辜者還以清白,而獨立調查制度的建立,還能起到防微杜漸的震懾作用。
香港在這個方面是一個很好的借鑒,香港《調查委員會條例》設立于1968年并沿用至今,在多個重大事件中發揮重要作用。2010年,《瞭望》新聞周刊撰文表示“專家建議建社會獨立調查機制”,文中列舉了三個國內案例:躲貓貓事件,云南相關部門邀請政法界人士、媒體記者和網友參與調查,雖未能完全揭開真相,也不是真正意義的獨立調查,但也具有破冰意義;上海釣魚執法事件中,浦東區政府組織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律師、中央和地方媒體記者參加獨立調查組,迅速還原了事情真相,平息了事態的惡性發展;南京“徐寶寶事件”,獨立調查組僅用一天便還原了真相。
在中國,足球改革完全以歐洲足球發展為藍本,足球界的新聞監督具有高度自由,這意味著中國足球的土壤是最適合開展獨立調查試驗的。中央對足球的重視,也為開展真正意義上的獨立調查鋪平了道路,它意味著獨立調查委員會可以平行或者高于行業管理者中國足協。
根據中國足球的目前情況,獨立調查委員會至少要包括以下幾方面人士:足球界人士,包括足球專家、裁判(相關的技戰術分析)、司法界人士(對核心人員的調查)、經濟界人士(檢查母公司、俱樂部或者個人的財務狀況以及資金動向)、中央和第三方媒體代表、有誠信力的公共知識分子、網友代表(調查監督)組成。當然,為了保障調查的操作性、權威性和獨立性,相關的制度設計應該更加完善。
(體壇網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