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金基德作為韓國最具天才和個性的作者電影人之一,其創作題材與內容都獨具特色,探討邊緣人物與其內心最深處的欲望。但不得不提的是他的電影中的女人,隨著自身命運的不斷改變,女性意識的爆發。而這種趨于變態的爆發,一方面是社會本身對于一個女性的強壓,另一方面是生活在她身邊的男人們對于她的凌辱。女性人性的自省,往往是被外界世界激發出來的,而在金基德的電影中,作者則安排了非常極端的方式進行直白的表達。
關鍵詞:金基德;女性形象;自省意識
作者簡介:潘騁(1992.07-),男,漢族,籍貫云南昆明,浙江傳媒學院,本科在讀,專業:廣播電視編導(電視節目之作方向)。
[中圖分類號]:I106.3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10--01
在金基德所拍的十多部電影,不管是《雛妓》中可愛并且具有學生氣質的妓女,還是《漂流欲室》中那個用魚鉤來自殘自己私處以表達愛情的啞女,再到《撒瑪利亞女孩》中的援助交際的孩子,題材和主人公獨具特色,有著不同于常人的生活方式和被鞭撻直至多少有些變態甚至崩潰的主角。但在這些鮮活的具有獨特人格的人物中,總會出現一些讓人悲憫的女性,她們的咆哮和吶喊、反抗和順從,往往最終成為了他的電影中的高潮與亮點,而在這樣的不斷的反思和過程中,她們或許茍且的活著,也可能悲慘的活著。
一、金基德電影中的女性形象塑造
在金基德的電影中,如《雛妓》、《漂流欲室》、《壞小子》、《空房間》和《弓》等,其中諸如妓女這樣的邊緣女性很多,他關注到了這些人群的內心和生活現實,雖然表達方式非常激烈,有性、有暴力、有掙扎甚至還有變態的手法,但我們卻可以透過這樣鏡頭,看到一個極具終極人性關懷的導演,他的內心是充滿憐憫的,對于他所塑造的每一個角色,每一個女性角色,他都極具包容。
《雛妓》中的珍是生活在“鳥籠客棧”的妓女,她不但以賣身為生,還同時支付著客棧里的那一家人的生活,與之相對的卻是一個女大學生,冷酷而男性化的外表。在這樣的對比中,塑造了一個真實的純真的妓女形象,但這個形象卻無比的讓人同情與憐憫。而對于《漂流欲室》中的啞女,導演同樣通過這樣的烘托的方式,啞女在男人的凌辱中生存,同樣也在這種環境中報復與爆發,一切的反應都是獨有的、必須的,她變的粗暴,變的復雜,變的墮落、同樣變的更加單純。
特別要談的是《弓》的女主人公的形象塑造,在影片開始,導演就告訴觀眾,大船就是她的世界,那個長者是她所有的生活圈子,來來往往來到船上釣魚的人們,只是過客而已。在這里,她并不知道什么是侵犯,什么是文化傳統,什么是道德,對于這一切,她都毫無概念,也就是說,別人用魚扔進她的衣服內對她進行調戲挑逗,她都不會覺得這有什么侵犯。在這一系列的人格鋪墊之后,導演用故事構建了她自身的價值觀與道德觀,于是她終究選擇了自己的愛情,而這種愛情,其實是一種自省,但同時她知道應該把自己的貞潔獻給養育自己多年的老者,這卻是一種自我的救贖。
二、電影中的女性形象的解脫
在金基德的電影當中,出現了各式各樣的女性形象,有的墮落下去不再翻身,有的為自由努力掙扎,但注定終究沒有結果。她們用最為極端的方式在救贖這自己,最終解脫自我,而這樣的解脫或許是一種墮落,也可能是新生,當她們面對自己人生的時候,變的那么坦然和單純。
《弓》中的那個女孩兒,用自己的貞潔報答了養育她多年的老者之后,掙脫束縛,坦誠的面對自己愛的男人和未來的世界,在她的眼中,那位老者是個守護者,但或許在那位老者心中,這是一種內心的捆綁與束縛。《收信人不詳》中的獨眼女,用刀扎下美國人幫她做的假眼睛,以償還自己的良知,來報答自己深愛的那個男人。《壞小子》中那個屈服于自身命運,甘愿坐上那輛大貨車,貨車后面是被子和褥子,一生靠賣身為那個壞小子賺錢。不管她們終究的結果是什么,她們所做的事情僅僅只是屈服或者反抗,然后坦然的面對。
《漂流欲室》中的啞女,白天靠著為那些釣魚的男人們賣一些零售的貨品、晚上靠著自己的身體為生,她被凌辱被欺壓,在這樣的環境中茍且的活著。當她用魚鉤釣起男主人公并救他一命的時候,她自己才意識到自己是可以愛一個人,并且愿意為他付出一切的。她拯救了那個男人,同時用魚鉤放進自己的私處自殘,以發泄心中的憤怒和一種畸變的愛情。他們也終將能夠坦誠的面對自己的人生,這對于他們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三、真正的解脫才是金基德電影中的女性的自省意識
我們縱觀金基德的所有電影,姑且不說像《海岸線》《春去冬來》這樣的哲學性或者具有歷史反思性質的電影,我們就單從其反映人性欲望極限的電影來探討。對于其有涉及到女性問題的電影而言,筆者認為金基德力求與還她們自由,讓她們解脫,無論這樣的代價是肉體的凌辱也也好,還是精神的摧殘也好,只要她們能得以解脫,那就是她們自身的自省。
《壞小子》中被逼良為娼的女孩,苦苦的面對了這樣一場陷害,但當她有機會離開紅燈區的時候,她卻失去了自己生存的信念和沖動,開始適應那里的生活,雖然她痛苦,但終究解脫的方式依然是以出賣自己的肉體作為代價,換取自己的生存和內心的安逸。《空房間》中的與世隔絕的家庭主婦,通過選擇肉體陪著自己曾經的老公,但當她和自己老公擁抱的同時,卻吻著男主角,用肉體換取內心的安逸和滿足。
也許對于很多觀眾無法接受金基德的變態的情色題材,他的主人公終將會以一種變態的畸形的方式解決問題,但他們卻最終選擇的是自我的解脫與內心的安逸。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的人物都會這樣去做,那怕是終究的懦弱,只要能夠解脫。
結論:
金基德的電影展現畸變的邊緣人物的內心過程,通過一些變態的行為和無聲的吶喊,時常讓觀眾感到無比的壓抑與苦悶。在他的電影世界中,每一個女性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們的生活方式不正常,但她們面對的卻是我們每一個人必須面對的自我。而在這樣的一個世界當中,我們每個人面對的不單是外界的壓力,更多的面對的是我們自己內心的掙扎,而金基德的電影將這種掙扎外在化,終究用肉體的墮落來換取內心的解脫與自我的覺醒。
參考文獻:
1、趙一凡,觸探人性的無線可能——金基德影片賞析[J].溫州師范學院學報 2006,27(1)
2、徐歡歡,金基德電影中的女性形象[J].世界文化 200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