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a member of the stationary of Chinese study, the ink slab is used to grind the ink and straighten out the brush. Although it has not the great reputation in the stationary family, its refined materials, excellent design and mature techniques are well integrated with humanistic spirits in order to satisfy scholars’ tastes. The delicacy, nature, funny and lingering charm of these stationary are always enjoyed by scholars, which is also the profound essence and quintessence of it.

中國傳統社會,書案上清雅的實用陳設品被稱為文房清供,除眾所周知的“文房四寶”(筆、墨、紙、硯),在書桌上出現的各種文房小具也算在其中:筆筒、筆插、筆匣、筆掭、筆洗;墨盒、墨床、水注、水丞;鎮紙、臂擱、裁刀;硯滴、硯屏、印章、印盒、帖架、文具箱等。
文房清供:“供”即供奉,圣潔高貴之物;“清”,清雅不俗、清逸不濁、清心寡欲。在長達千年的歷史中,文房清供不僅是筆耕丹青的必備用具,亦是文人雅客品味把玩之物。作為書桌案幾之玩用,文玩一般大不盈尺,小不足寸,可供設于案上,可把玩于掌中,可遠觀,可近取;不僅具有實用價值,更重要的是融合了繪畫、書法、雕刻、裝飾等各種藝術特色于一體,體現出華夏文化獨特的韻味。
作為文房用具之一的筆掭,亦作筆添、筆舔、筆硯,以作驗墨濃淡或理順筆毫之用。比如國畫以墨色的濃淡干濕來體現物象的遠近層次,故有“墨分五色”之說,用筆掭來查驗墨色的濃淡是否合宜就很方便。

制作筆掭多采用玉、瓷、水晶、象牙等自然色彩單純而色淺的材料,以便于辨認墨色的濃淡深淺是否合度。質地要細密又不吸水色,不吸附墨汁,使用過后易清洗,不會留下墨痕,有一種不染污濁的清蓮之美。其中僅瓷質筆掭就包括青花、茶葉末釉、粉彩、仿官窯、仿哥窯、德化白瓷、龍泉窯、松石釉、虎皮釉、綠釉等各個釉色及窯口。另外還有銀、銅、白玉、碧玉、紫砂、壽山石、雞血石、青金石、孔雀石、茶晶、水晶、沉香木、象牙、鹿角、貼黃、紅木、紫檀、漆器、瑪瑙、翡翠、景泰藍等,材質之多僅次于鼻煙壺。

筆掭的器形以小淺碟狀為主,一掌可握。造型多為片形、圓形、樹葉形或荷葉形,方便毛筆勻蘸墨汁,也有鎖形、蛤蜊形、獾形、梅花形、葫蘆形等具有吉祥寓意的造型。

高古筆掭常由貝殼、玉石制作;宋代已有典雅的瓷制筆掭問世;明代出現銅質小盂做的筆掭,基本沿襲宋代形制,多為名貴材質或名工之作,造型獨特,式樣精美;明代晚期,官窯和民窯都大量燒制,不同器形和材質的筆掭大量出現,筆掭儼然已是文房常設用品,彰顯文人的品位喜好與藝術趣味;清代出現用象牙雕制的筆掭,式樣繁多,豐富多彩。

隨著墨盒的興起,筆掭的實用性下降,始作為文人書齋案頭上賞玩的文房雅物,其造型圖案極盡巧思,制作力求細節精致。筆掭一旦從單純的文房用具發展到可供賞玩的藝術品,精、巧、雅便已不再是追求的重點,為迎合人們觀覽賞玩的審美情趣,更加務求典雅,意取吉祥。在融入了文人個性化之后,其文化內涵便更加豐富。

“筆硯精良,人生一樂。”在文人看來,精美的文房用具不只是實用的工具,更是一種對精致生活方式的訴求、對閑隱生活狀態的追尋、對古雅生活態度的堅持。文房清供是提供古代文化的歷史證據,同時也展現出古代文人雅士豐富的精神世界和文化內涵。

就使用功能來說,筆掭的實用性不大,勻墨也可在硯臺或墨盒里完成,無須另置一物。但是,古代文人對文具可謂器不厭精、類不厭細,除實用性之外,賞玩上的情趣也被視為體現品位的風雅樂事。以雅致的家具和器物陳設,打造一個迥俗的讀書空間,營造起一個兼具知性和美感的書齋生活,對于明清時期的文人雅士來說,甚至比讀書本身更為重要。

在文玩家族當中,筆掭雖然尚屬聲名不彰的“小器”,但為了滿足文人對文房清供的燕閑清賞,從選材、設計到工藝、制作無不精益求精,融人了大量人文精神。一件件文玩之物精致、自然、奇逸、雋永,其中趣與淡、巧與思的韻味,正是這些文玩最深刻的精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