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宮的中國故事

2004年5月的某一天在珠海，時任珠海中邦隊教練兼隊員的范志毅，在情侶路上一家馬良行很喜歡去的咖啡廳與我閑坐聊天。那時，他剛從英國回來不久。經歷了在英冠水晶宮和蘇超鄧迪聯隊的闖蕩，范志毅在中國似乎更加駕輕就熟。那天晚上，他讓老板拿出一瓶珍藏在那家咖啡廳的路易十三，就著雪茄，談起自己在水晶宮的光榮歷史，唯獨回避的，是前妻李倩。當年的水晶宮還在英冠，誰知，第二年，他們就重返了英超。

幾天前的英冠附加賽，水晶宮戰勝了沃特福德，時隔八年再次站在了英超的隊列里。很自然，又想到范志毅。打小范的電話，接聽的是個陌生人。他說，范志毅最近操勞過度，幾近失聲，所以電話只能由朋友代為接聽。范志毅之所以積勞成疾，是因為操辦6月底在上海舉行的樸智星中國慈善義賽，而這幾天，樸智星的爸爸幾次親赴上海，事必躬親地考察具體事宜。熱情的范志毅，每次均要親自陪同，還要帶領樸爸爸奔赴浦東的一家有朝鮮服務員的朝鮮餐廳吃飯，頓頓大酒加上巨辣，嗓子哪兒有舒服的道理。問其為何這般熱情好客，范答：去年受樸智星邀請參加了泰國站的慈善賽，二是因為大家都有過英國經歷，“感覺親近”！

1998年，范志毅與張恩華在北京高德公司的運作下遠赴英倫，開始了在英國足壇的闖蕩生涯（后來張恩華未獲合同，水晶宮簽約了孫繼海）。當時這樁國際轉會，開創了中國足球的幾個第一：一是職業化以來，中國球員第一單來自歐洲足球強國的職業合同；二是中國的足球經紀人（公司），第一次走向世界。

高德公司，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奠定了自己中國第一體育經紀公司的地位。后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皇馬幾次中國行，都是高德搞的。在以前的專欄里，曾寫過高德想在海南的三亞搞東亞賀歲杯的事情。后來不了了之，可見現在在中國搞足球經紀，比送范志毅他們出國那會兒難多了。

那個時代的代表，現在都在默默從事自己力所能及或力所不能及的事情，難說足球是進步了還是退化了。

也許過不了多久，當年那個端著肩膀的范大將軍又會出現在人們的視線里。現在回味起2004年范志毅講述的那段水晶宮趣聞，仍然覺得光鮮——水晶宮那個時候沒有幾個國家隊的隊員，但我是中國隊的隊長啊，而且也干過水晶宮隊的隊長，所以預備隊的小孩對我特別尊重，幫我提鞋，甚至擦鞋。每到圣誕或英國人的大日子，我也不虧待他們，誰給我擦過鞋，我就會給他一百鎊的小費。

（作者系深圳《晶報》人文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