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集體領導制”的政治優勢

“集體領導制”的歷史發展邏輯

中國作為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中國共產黨作為世界最大的執政黨，如何保證國家長治久安？如何堅持走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如何保證黨始終充滿活力和創造力，這都是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始終所關注、所探索、所創新的根本性問題。正是出于“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的考慮，毛澤東創意性地提出了中央政治局常委集體領導的制度，形成了以他為首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他創意性地提出“大權獨攬，小權分散；黨委決定，各方去辦；辦也有決，不離原則；工作檢查，黨委有責”的領導核心原則。

鄧小平則格外強調并創意性地提出黨的領袖是集體，采取了集體選擇，集體交班，集體接班的制度安排。出于“長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換舊人”的考慮，江澤民提出了“要靠制度、靠法治，而歸根到底要靠高素質的能經得起各種考驗的人”，“特別是中央政治局常委和政治局的同志們”，才能保證我們的社會主義江山永不變色，保證黨和國家永遠興旺發達。也正是出于黨和國家長治久安的考慮，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中國共產黨第十六、十七屆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堅持和完善黨的領導制度”，“堅持黨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領導核心作用”，在領導黨和國家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治理實踐中進一步鞏固和完善了中國特色的“集體領導制”，從制度上保證了中央政治局常委會的正確領導，進而保證了中國共產黨決策的科學和高效。

中國特色的“集體領導制”是一個十分有效的集體領導、集體決策、集體負責的現代政黨、現代國家制度創新。從歷史的角度和歷史的評價來看，領導人最重要的任務是國家制度建設，最重要的歷史貢獻是制度創新的貢獻。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對創新發展和完善中國特色的“集體領導制”都作出了各自的貢獻。

“集體領導制”的制度創新內涵

筆者將中國領導體制的基本特征概括為“集體領導”，而不是世界普遍實行的“個人總統制”，由此而形成五大機制：集體分工協作機制、集體交接班機制、集體學習機制、集體調研機制和集體決策機制。這五大機制的核心是決策機制，它們之間具有互補性，是一整套相互關聯、相互匹配的重要機制，是保證實現黨的目標的制度安排。

我們的分析表明：與美國的“總統（個人負責）制”相比，中國的“集體領導制”具有科學性、先進性和原創性三大特點。

首先，“集體領導制”相對于“總統（個人負責）制”具有科學性。前者我們稱之為“黨和國家領導集體”，后者我們稱之為“國家最高領導人”。無論是從信息來源還是政治智慧來說，領導集體總是優越于最高領導個人。

其次，“集體領導制”遠比“總統（個人負責）制”具有先進性。不僅七個或九個“領導者”優越于一個總統，最關鍵的是中國共產黨的先進性大大地優越于其他世界大國的政黨。這也決定了七位或九位中央政治局常委必然優越于任何一個世界大國的總統。

最后，“集體領導制”相比其他任何國家政黨的領導機制具有原創性。它是實現民主集中制，既不是單一的民主制（只有民主沒有集中），也不是集中制（只有集中沒有民主），而是將高度民主與高度集中統一起來；它是實現集體領導個人分工制，既不是個人負責制（只有個人智慧沒有集體智慧），也不是個人專斷制，而是將集體領導（集體智慧）與個人分工（個人智慧）統一起來，成為世界上十分獨特的黨和國家領導制度。作為現代執政黨和現代國家領導制度，不是突出“個人領導”，而是突出“集體領導”。

“集體領導制”的國際競爭優勢

筆者將“集體領導制”的比較政治優勢概括為：決策行為不翻燒餅、決策效果可預期、決策影響可預見、決策思路可延續。

我們看到，在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現代國家，其權力機構既是分立的，又是多元的。這是出于權力之間的互相制衡、制約的考慮，每一個權力機構都不允許其他權力機構的觸角進入自己的法定權力范圍內。但是這一機制本身就存在一個嚴重的缺陷：兩百多年前美國的制憲家精心設計的體制使得政府在決策過程中雖不至于出差錯，但也無法更容易地做好事情。也恰恰是在這一點上，中國創新了中國特色的“集體領導制”，我稱之為“北京將‘無事不成’”，因為北京總是團結一致的。只有比較才有鑒別。這對于我們打破所謂的“美國民主迷信”、“選舉原教旨主義”，進一步解放思想、增強中國政治自信起到重要作用。

在人類文明的發展歷程中，從來就沒有絕對“最好”、“最佳”或“最優”的制度或模式，也沒有一成不變的制度或模式；在現實世界中，只有“最適合”、“最適宜”、“最適應”的制度和模式，也是不斷調整、不斷適應、不斷變化的制度和模式。中國創新并實踐了民主集中制，作為中國共產黨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根本組織原則。這種民主集中制又形成了中國特色的“集體領導制”，非常適合于中國的基本國情和文化背景，極其適宜于中國的發展階段和社會條件，十分適應于來自國內外各方面的考驗和挑戰，也特別有利于中國創造發展奇跡、治理奇跡。當然，這一制度從來都不是沒有缺陷的，更不是完滿無缺的，這就需要不斷改進、不斷完善、不斷進步。

不斷完善“集體領導制”

在總結多年來黨中央的重大決策實踐與經驗的基礎上，根據中共十七屆四中全會的精神，筆者提出了若干加強黨中央決策制度建設的建議。

第一，進一步修訂和完善中央工作規則。第二，進一步明確黨中央重大問題決策原則及機制。第三，進一步完善重大決策程序和規則。第四，加強重大決策調查研究或專題研究。第五，對部門重大決策建議的預研工作提出更高要求。第六，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有必要將務虛會議列入工作會議規則之中。第七，進一步完善重大決策報告制度。第八，進一步完善集體領導與個人分工負責相結合的制度。第九，定期召開中央政治局常委民主生活會。第十，進一步健全決策失誤糾錯改正機制和責任追究制度。第十一，要宣傳中央領導集體，不要突出個人。第十二，要帶頭改進對中央政治局常委的新聞報道工作。第十三，必須堅持黨的政治路線和思想路線。這是黨內政治生活準則中最根本的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