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多話的男人。采訪之前翻閱他以往的采訪資料時,便感受到那份對言辭的謹慎。來到上海電影節《被偷走的那五年》發布會現場,偷偷詢問坐在身后的影迷:
“用一個詞語形容張孝全,會是什么?”
“靦腆”、“內斂”、“演戲很敬業”、“很有安全感”……
幾個簡單的詞匯,勾勒出一個逐漸清晰的輪廓。大幕拉開,發布會的臺上,導演黃真真,主演白百何、張孝全、安心亞、阿Ken依次登場,星光一片,模特身材的張孝全尤為奪目,不由瞬間想起女神林青霞見他時的評價:“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一顆鉆石閃閃發光。”
如鉆石般對女性有著致命吸引力,如鉆石般沉靜。導演和其他演員侃侃而談拍攝時發生的各種趣事,而這位男主角在發布會的一小時中,也許只說了十句話,其中還包括兩次:“大家看電影吧!”惹得一旁的白百何忍不住調侃:“怎么一段時間不見,你又變成了剛認識時的‘張孝全’了!”他并不辯解,只是笑了笑,卻擦了擦額頭上溢出的汗珠。
待離開萬眾矚目的舞臺,面對面坐下聊天時,張孝全看起來放松了許多,對于提出的問題,他會默默思考,然后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看到你有不理解的,他又會從其他角度再闡述一遍。
這個靠著《盛夏光年》一舉入圍金馬獎最佳新人和最佳配角,又靠著和桂綸鎂的《女朋友男朋友》入圍金馬獎最佳男演員、拿下臺灣電影節影帝的男人,今年迎來了30歲。對于工作目標,他早就想得很透徹,永遠都保持著對演戲的熱情。而對待愛情,這個談了那么多次文藝片愛情的電影男主角,其實更愛直來直往。
少年影帝多叛逆
很難想象,觸電之前,眼前這個靦腆的男人竟然是個叛逆少年。他的叛逆開始于國中時代,聯考時曾把媽媽給他所有報考的錢全部花在玩上,后來張媽媽知道他喜歡畫畫,在出國出差前,為張孝全留下一張復興美工的準考證。一個月后,張孝全去機場接機,面對張媽媽的第一句疑問回答說:“我考上了!”這個愛玩的少年,并不是個壞小孩。
那時的張孝全還沒想著要演戲,一心只想成為一個建筑師。
直到12年前,《藍色大門》的導演易智言在捷運上看到他,易導對這個高大男孩子的一句“想賺零用錢嗎?”,引張孝全進了門。
目的就是如此單純——張孝全說跨進這扇門其實就只是為了賺零用錢,喜不喜歡演戲?彼時18歲的他不知道。那時的他心里只有那臺最想要的新機車,他太想要擁有,張媽媽表示可以幫他買,但只能是二手車,如果想要新車,一分錢也不給。或許是母親的這次堅持,改變了張孝全的人生軌跡。
做演員,賺錢,買車!
然而歷練過幾部戲后,他漸漸發現表演并非最初所想的模樣,那時候他開始覺得自己是個瘋子。
“為什么在這個地方我要笑?”
“為什么在這個地方我要說這些話?”
“我根本不認識他,那我為什么要感覺好像和他很熟的樣子?”
心里別扭著,拍攝很不順利,一直被導演罵,還曾想過“我不演了”。
而他堅持了下來,從門外漢一路走到多次入圍金馬獎,并在去年斬獲第14屆臺北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熠熠生輝。
于現下的張孝全,表演已不止是謀生手段,也成為他的興趣,豐富了他的人生。在途中,他說曾遇到失去熱情的時期,那種狀態下的自己,感覺非常無力而不舒服。每個演員或許都有各自對演員這個職業的人生目標,或是高峰上那桂冠,或是埋藏心底深處某個綺麗的夢想,但如今的張孝全,是希望自己可以對演戲一直能保有熱情,“不斷有力量,不斷向前走下去。”這是他這個時間節點的目標,作為一個演員,在這條路上的目標。
Q:你的作品里面愛情片比較多,這次的《被偷走的那五年》也是愛情片,有什么不一樣的感覺嗎?
我過去的角色,雖然也有很多愛情片,但大部分是在說比較青春的,以前的事。這次的這個角色比較符合我現在的這個年紀,也是比較貼近我的生活,可能是我身上,也可能是我周圍朋友的身上。戀愛、結婚、遇到感情問題,再重新燃起愛的感覺,在角色詮釋上,就是我自己對現代的人感情部分的一些想法。
Q:剛拿到臺北電影節的最佳男演員,也被多次提名金馬獎,對于演員張孝全,有具體的目標嗎?
表演對我來說不止是可以讓我生活,也變成是興趣,能讓我的人生變得更豐富。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也會遇到一些時期有失去熱情的感覺,非常無力,努力地想把熱情找回來,可能沒有方法。所以我覺得對我來說如何讓自己對演戲一直保持熱情,這算是一個目標。
30歲,從戒煙開始
今年剛到而立之年的張孝全,認真地說已經考慮要讓自己有些變化。而他給自己布置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戒煙。把自己身上不好的習慣改掉,在他看來是讓自己今后能夠完成更多更困難的事的一個開始。而這些“困難的事”有工作上的,當然也有感情上的。
看張孝全在臺上連和白百何牽個手,額頭上都會出汗的模樣,總覺得在愛情里,他也許是個在告白前要為自己打氣千百遍的人。但現實卻完全不是這樣,現實中有了喜歡的女生,他是一個直接到不能再直接的人。
年少時的張孝全,曾和自己的朋友同時傾慕上一位女生,退出還是競爭?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并親口對朋友發出競爭宣言,看誰能夠得到這位女孩的芳心。雖然這個故事的結局是張孝全敗北,多年之后他說起時卻是面帶微笑。
“年紀還輕時,覺得談戀愛就是要轟轟烈烈,不顧一切。”
而現在的張孝全,愛情的模樣已隨著年紀閱歷的變化而漸漸不同。他坦誠過去的他并非好男友型,重視朋友、興趣廣泛、青春期的性格,使他沒有抽出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體貼、去陪伴以往的女朋友。現在的他在感情留下的傷痕中看到了自己曾跌倒的地方,開始努力去改、去做一個體貼溫柔的男人,開始學會去接女朋友下班,去參加她朋友的聚會,為她做一頓晚餐,甚至會飛到國外去,只為給她一個驚喜。
Q:出演過不少文藝愛情電影的你,現實生活中喜歡怎樣的女性,希望擁有怎樣的感情,在感情中是主動爭取的那方還是被動者?
我通常會很直接,讓她知道。(如果對方不喜歡你,你會繼續嗎?)我會再努力—下,如果她真的不喜歡那就算了。(笑)
Q:黃真真導演說你這次在《被偷走的那五年》里的角色是“集所有好男人特質于一身”,你自己對好男人是怎么理解的?
我覺得無論對待工作、家庭還是愛情都要學會包容,用成熟心態去面對。這些特質我都有一點,但是沒有很多,需要時間去慢慢培養。
Q:從愛情慢慢變得不再有激情,有人說愛情會變成親情,你同意這樣的說法嗎?
現在對我來說,如果有了對象,決定要和她好好相處的話,那從一開始就會重視彼此的溝通和認知。如能在一開始就做好這些,爭執可能會變少。
Q:這次電影里白百何飾演的女主角是女強人的性格,現實生活中你是喜歡女強人多一些,還是比較可愛的女生?
我覺得都能接受,但是女強人可能多多少少有些壓力,需要自己慢慢調試。
Q:做過,或者遇到過、聽到過最浪漫的事是?
我聽朋友說,有一次朋友出去玩,一群人出去玩,女孩子坐在副駕駛座,然后她把手伸在車窗外,正好紅燈,車停了下來。隔壁車正好坐著一個男生,然后男生就牽著她的手,一起開了一段路,最后分開。當時我聽到覺得,哇!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