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當過公交車售票員等

1973年第四季度，北京市為了搞好冬運工作，增加了多條線路，相應的，司售人員也得增加。汽車公司內部培養了一批司機，可由于當年沒有招工指標，便向各工廠借調了近2000人擔任售票工作，為期一年。我所在的706廠共有20人被借調，這里邊就有我。我們被分配到花園路汽車四廠所屬的27路，往返于動物園與安定門之間。

每天上早班的司售人員要坐凌晨的接班車。3點15分全市各條線路的接班車在故宮神武門前小廣場匯車，然后把司售人員分別送到指定的線路。我們到動物園還不到4點，要做開車前的各種準備工作。售票員幫助司機往水箱里加熱水，加熱水后才能著車。頭班車是5點發車，沿線途經西直門、新開胡同、新街口、德勝門、六鋪炕等站，最后到安定門外的終點站。1974年因修二環路，德勝門站不走了，改走冰窖口。

剛上路時，我還覺得挺新鮮，幾天下來累得腰酸腿疼。我穿著大棉褲、大頭棉鞋還凍得夠嗆，那個冷勁就別提了。那時的售票員非常辛苦，既要售票又要查票，每到一站都要下車，前后門緊忙和。當時的票價，總站到終點是二角，差一站一角五，還有一角、五分的票價。為了準點運營，司售人員要配合好，快一慢二（快一分鐘慢二分鐘）算正點。司機為了節油，在離車站還有二三百米的時候就要滅車，用空擋滑行。我們一天要跑七個來回，早晨5點到中午12點多就轉完了這七圈。當時的工作量之大，現在的司售人員難以體會到。

我所在的車是紅色車身、黃色車頂的老式公交車，車號是4002。和我搭班的司機是姓熊和姓張的師傅，他們都是1973年的復員軍人；還有一位名叫郭德龍的老司機；總站的馬威、小王以及售票員小金等都是很好的同事。雖然工作比較辛苦，但那是我挺快樂的一年。

隨著改革開放，我們的城市建設和道路交通設施發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近些年來，政府大力發展公共交通，百姓的出行更加方便、快捷了，乘坐公交車還有社會補貼福利。推行使用公交IC卡，實施無人售票，節省人力提高運行效率。公交車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車廂大了，更舒適了，夏天有空調，冬天有暖風。司機也開上了自動擋公交車，告別了冬天末班車要放水、早班車要給水箱加熱水的老舊車，售票員有了自己查票座位，司售人員的勞動強度得到了較大的改善。胡之剛 初稿 圖 馬仲清 整理

我的姥姥

我的姥姥叫翁止戈，名字是姥爺武士敏給起的。止戈為武，含有停止干戈、企盼和平的意思。

姥姥生于1892年，與我姥爺同年，屬龍。她長得很清秀、文靜，留有一頭短發，高高的額頭下，戴了一副鏡片寬大的黑邊眼鏡，活脫脫一個上世紀30年代知識女性的形象。上面左圖是1933年姥姥41歲時在西安照的，距今已有80年了。她知書不多，但識理不少，是姥爺的賢內助，是媽媽、舅舅的好母親。她是河北省懷安縣翁家灣人，出身名門望族。上面右圖是姥姥1956年從西安來北京時住在我家，媽媽帶她到照相館照的。那時我還沒上學，但是姥姥留給我的印象至今還是這張照片中的印象，溫柔慈善的老人。

下面的這張合影攝于1928年，左起二舅、姥爺、姥姥、媽媽。瞧我姥姥多精神、多漂亮，那時媽媽才5歲，如今媽媽已經90歲了。這張照片距今也有85年了，絕對算得上老照片了。

朱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