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案：美國的偽普世價值觀

美國佛羅里達州槍殺黑人少年馬丁的白人社區協警本月被判無罪后，示威浪潮波及全美百余座城市，人們呼吁結束種族歧視，廢除不平等法律。這件事引發的思考和爭論觸及了美國的社會制度，以及美國人常說的“普世價值”。

如果說“普世”的價值的確存在，那么對平等的追求該是最基礎的之一。民主、人權可以解釋的政治空間太多，容易莫衷一是，但平等的概念更清晰，不容辯駁。

但馬丁案及隨后席卷美國的抗議潮讓我們看到，什么是“平等”，以及進而引申的什么是“人權”，在美國并沒有達成真正共識。美國社會圍繞這些“普世價值”嚴重分裂，能否以及如何落實它們，美國不同種族問、不同政治派別間爭議重重。

美國本月還發生了另一件事：底特律市政府宣布申請破產。這意味著底特律70萬弱勢人群的社會福利進入無人照應的狀態，他們以這座城市為依托的個人生活將隨著環境的崩潰而陷入混亂。

美國的社會治理至少在底特律一隅出了大問題。很多人交不起稅，一些地方政府沒有足夠稅源，又缺乏改革勇氣，最后竟可通過宣布破產擺脫他們對黎民百姓應盡的責任。而政府必須對老百姓負責，這大概也是現代社會的“普世價值”之一。

我們發現美國社會內部的沖突還是相當多的，而且很多觸及了人類流行很廣的價值觀。美國的法制相當強硬，國家機器對抗法者使用暴力毫不猶豫，這維護了美國圍繞“主流社會”的統一。

美國談論“普世價值”的更多興趣和熱情是朝向國外的。支撐美國這樣做的首先是它的國家利益，而不像是信仰。比如人類有很多相近的價值觀和追求，但美國獲得了規定它們當中誰最重要，并將之命名為“普世價值”的權力。美國的選擇要順應本國的政治傳統和優勢，還要契合它的國際戰略，它的軟實力幫助其調動全世界的輿論資源，推廣這些選擇。

應當說美國挑了一些“好東西”向世界推廣，但好東西要“普世”，完全是另一回事。我們看到，有些好東西要“普美國”都很困難。按說要真正建立無爭議的“普世價值”，至少需要各國討論共商，從流行的價值觀里挑選普遍適應性最強的。但誰見過這樣的國際大會？一切都由美國和它的西方盟友說了算。

由美國說了算，而不是大家說了算的事情，一定是圍繞美國利益的操作，而不可能成為全人類的公益追求。所以美國對“普世價值”的掌握很靈活，它可以成為壓敘利亞、伊朗等國的政治工具，可以用來騷擾中國、俄羅斯，卻可以繞開沙特阿拉伯等仍處于君主制的美國鐵桿盟友，全看怎么做最符合美國的利益。

美國帶著一大堆類似馬丁案的內部爭議，教別的國家怎么判一個具體的案子。社會發達使美國將過頭的政治自戀當成了自信，它把為本國利益而操縱世界看得天經地義。世界大多數國家與之相比過于弱小，它們習慣了“美國說的可能就是對的”。

對美國我們需要思考和再認識。以前我們與之差得太遠，懵懵懂懂。如今我們積累的資源和經驗可讓我們以更平等的心態看那個經濟、軍事、政治以及思想的霸主，那里不是什么都對，它的言行中有相當一部分屬于裝腔作勢，忽悠世界。

我們有必要仔細觀察馬丁案的下一步進展，跟蹤底特律如何走出破產危機，它們可以成為我們認識美國用來解剖的“麻雀”。

（夜星摘自《環球時報》2013年7月25日，圖/Bruno Libera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