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以腳投票理論淺析國家人才流失

【摘要】國與國綜合國力的競爭在于人才的競爭，然而長久以來我國面臨嚴重的人才流失問題。本文嘗試基于公共選擇理論探討人才流失的原因，從而得出我國在與發達國家競爭中存在著提供公共服務和公共物品的質量和效率上的劣勢。

【關鍵詞】 人才流失 公共選擇理論 公共物品 公共服務

一、引言

眾所周知，現代國家綜合國力的競爭其核心是人才的競爭。對于主權國家而言，一國能否保持本國人才隊伍在激烈的國際人才爭奪戰中保持有序狀態并不斷更新，是保持本國發展競爭優勢、維護國家安全的重要任務。然而，在與發達國家人才競爭的過程中，我國人才的大量流失一直以來是國家的一塊心病。根據由華僑大學主編的《華僑華人研究報告（2011）》，從1978年改革開放至2009年底，各類出國留學人員（包括國家公派、單位公派和自費留學）總數為162.07萬人，而學成歸國人員總數僅為49.74萬人，約占總數的31%。該報告還指出，目前仍在國外的留學人員有 112.34萬人，其中89.29萬人正在國外進行本科、碩士、博士階段的學習或從事博士后研究、學術訪問等，并且主要集中在發達國家。如果按照2009年底以前的歸國比例計算，那么這112.34萬人中只有約35萬或將學成后歸國。針對嚴重的人才外流狀況，國內學者就此做大量研究。比如戴長征、王海濱認為國際人才流動的基本原因可以概述為收入差距、個人價值追求、國家發展需求等7個方面。眾多學者主要從人口學和政治學的角度分析，鮮有作者從公共選擇的理論的視角入手，展開討論，本文欲借助公共選則理論來淺析我國人才流失的原因，并嘗試提及一些措施。

二、以腳投票理論基礎

現代俱樂部經濟理論奠基人蒂伯特教授側重于從人們對公共物品需求方面的分析，指出了在地方公共物品中人們顯示自己的偏好機制是以腳投票，即自由流動或進入、退出。蒂伯特教授認為：對于地方公共物品而言，有多種社區提供各不相同的公共物品組合，這時存在著顯示個人對公共物品的偏好的有效機制——人們在各社區間的流動。每個人都會選擇一個提供自己所滿意的公共物品社區定居。只要社區足夠多，每個人都能滿足自己對公共物品的需求。

三、基于以腳投票理論分析人才流失原因

蒂伯特教授假設：

1.社區成員是完全流動的，人們對各個社區的信息都有充分的了解。在全球發展不平衡的格局下，發達國家借助其先行發展起來的優勢，吸引各國人才的流入，而且還進一步為精英人才的加入不斷創造條件。與此同時，在全球化狀況下，人才的流動似乎是一種常態，流失國顯得無能為力，這符合蒂伯特教授的假設。

2.人們并不掩飾其對公共產品的消費偏好和需求。如果人們對共公產品的偏好程度是多種多樣的，那么，就會有很多的地方相應地生產并提供各種類型的公共產品和服務。市場經濟下，人人是理性人，他們為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奔走，而且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在經濟、社會公平性、人文環境和自然環境等方面的差異隨著經濟全球化愈發明顯，有兩級分化的趨向。

按照蒂波特以腳投票理論，在通常情況下，哪個地方有效地提供符合該部分人的消費偏好的公共產品和服務，哪里就會有較多的人口流入；如果不能有效地提供，那么就會面臨著人口流出的現象。正是消費者對利益最大化的追求，刺激著各國政府力求提供更優質的公共產品。在這種情況下，各國政府對各種信號作出必要的反應，并最終落實到公共收入、支出等具體行動上。

眾所周知，改革開放30年來，由于我國與發達國家和地區在工資水平及在工作機遇上存在著短時間難以彌合的鴻溝，精英人才是很難在經濟差異上做到道德上的“獨立”，尤其中國的精英人才精神負荷很重，往往寄托著一個家庭甚至一個家族的夢想。同時，當考慮一個家庭的可持續發展時，他們難免會權衡不同地區在教育、醫療、社會保障等公共事務上的差異，因為他們在成長的環境中所付出的成本代價往往是很高的。

追求人生價值的實現是除經濟因素之外的另一個重要原因。他們明顯受到個人經歷和實現自身價值的理想追求等因素的驅動，期望得到世人的認可和贊譽，因此他們會考慮尋求更大的發展平臺，而發達國家和地區恰恰有這方面的優勢，比如更好的大學、研究機構，更多的科研經費支持和相對包容的社會壞境，而我國在精英人才在尋求公平的發展機會，尋求公平的規則環境遇到很多困難，比如行業的壁壘、就業的歧視、戶籍的限制等。

其實精英人才所顧慮的各種問題恰恰也是政府一直以來試圖解決的問題。為國民提供自由流動的環境、公平的規則制度、完善的社會保障制度等公共物品和社會公共服務是政府一直努力的目標。

與此同時，隨著國與國在人才競爭上的日趨激烈，發達國家和地區對人才的的引入越來越放開條件。以美國為例，美國政府長期以來重視人才引進，利用靈活多樣的移民政策、教育政策和人才政策等從世界各地網羅人才。通過招收留學生網羅人才，通過提供優厚的助學金、獎學金和優惠的貸款吸引國外留學生赴美就讀。近年來，到美國各大學留學和深造的外國留學生每年都超過20萬人，這些人畢業后大多留在美國工作；實施高薪聘請人才，高科技人才在美國的收入是在發展中國家收入的幾十倍；通過不斷修正移民法，以挑選的方式，吸引眾多外籍科技和專業人才；更重要的是在美國雇員的流動自由度很大，能更合理高效實用人才等等。發達國家和地區在先天具有的優勢基礎上，試圖以提供更優質的公共服務和更充分的公共產品吸引外國精英人才的流入，而且他們的這種努力是長久以來一以貫之的戰略。

在經濟人假設面前，在精英人才對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務的需求面前，精英人才對流向的選擇實際上就是用以腳投票的方式對各國提供公共服務和公共產品的質量、效率的打分。如果他權衡發達國家提供的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務比本國更有效率、更有質量，預期會得到更多收益，那么他就會選擇流出。

四、結論和對策

通過前面分析，我們可以得出國與國在人才上的競爭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各國給社會提供公共產品種類、數量和質量的競爭。我國30多年人才的巨大外流也反映了我國跟一些發達地區相比，在提供公共服務和公共產品確實做的不好，由彈性空間。為了贏得人才，各國政府必須在履行其職能過程中從分考慮精英人才的消費偏好。

因此，我認為在精英人才的出留問題上，不能寄望于靠精英人才的道德因素和情感因素把其留住，而應該靠依托現社會公平正義、構建和諧社會、活躍市場機制上。因此，面臨嚴重的人才流失問題，有必要推行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建設，一定要堅持黨中央的“六位一體”布局，促進社會和諧發展。

1.完善社會保障，教育和公共醫療制度。目前我國的社會保障、教育和公共醫療制度還存在分配不公和投入比重較低問題。我國政府有必要合理分配財政資源，減少浪費，及時完善相應制度。這樣才能減輕精英人才回流的后顧之憂，彰顯社會公平。

2.公平發展機會。目前國內尚存在發展機會不均等現象，例如行業的壟斷、戶籍的限制等，很多精英人才由于憂慮在國內的發展機會公平問題、顧慮未來在國內能否自由流動，使得他們對未來人生價值的實現感到恐慌，因此他們選擇出國發展。政府有必要打破行業壁壘、戶籍限制，為人才自由流動、為發展機遇的公平正義創造條件。

3.完善法律法規制度。好的規則能讓壞人變好，差的規則也能讓好人變壞。有序的人才流動機制離不開合理公平完善的法律制度保障，知識產權的保護和人身尊嚴的維護也離不開公平健全的法律體系。因此，政府需要保障公平合理的法律環境，彰顯社會正氣。

參考文獻

[1] 戴長征、王海濱. 國際人才流動與安全問題[J]. 經濟社會體制比較，2009（06）.

[2] 梁偉年. 中國人才流動問題及對策研究[D].武漢：華中科技大學，2004.

[3] 崔源. 我國海外人才回流現狀、問題及對策現狀[D].濟南：山東大學，2010.

[4] 徐云霄. 公共選擇理論[M].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

[5] 丘進 .華僑華人研究報告（2011）[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

作者簡介：于偉（1987-），男， 山東煙臺人，西安財經學院財政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財政績效評價。高寧（1983-），男，陜西西安人 西安財經學院經濟法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金融法科技法法律的經濟分析。

（編輯：陳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