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的“禪茶一味”

◎中南禪茶

終南山自古產(chǎn)茶。《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載：“神農(nóng)嘗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

民間相傳神農(nóng)氏正是在秦嶺終南山發(fā)現(xiàn)茶之功用的。傳說神農(nóng)有特異功能，能看見藥草在體內(nèi)運行的情況。一日，神農(nóng)吃茶后，發(fā)現(xiàn)茶水在體內(nèi)運行，所到之處腸胃被清理的干干凈凈。于是，茶便被尊為藥草之首，瑞草之魁。

“自古高僧愛斗茶”。西漢末年，佛教傳入我國，由于教義和僧侶活動的需要，茶很快就與佛教結下不解之緣。禪茶是指寺院僧人種植、采制、飲用的茶。主要用于供佛、待客、自飲、結緣等。終南山很早就有禪茶一說。據(jù)盛唐《終南貞觀寺記》載：“有佛寺千座隱于終南山，終南僧眾三千有余，種茶曬茶秘煉禪茶，以茶靜心、引法心見性禪修自悟，通靈自然誠修正果。”可見，最遲在盛唐時便有了終南禪茶，傳承至今已有千余年歷史了。

終南禪茶的始創(chuàng)者已不可考。但民間相傳唐開元年間，終南王順山古佛洞有一無名禪師，目睹山林苦修的同道中不少人因環(huán)境的惡劣、營養(yǎng)的缺乏而飽受疾病的折磨，以至于不能潛心修禪，痛苦不堪。禪師遂發(fā)慈悲大愿，欲以一己之力救同道們脫離病痛之災。一日禪師入定，忽聞耳邊有人耳語，讀數(shù)十味藥名三遍，禪師猛覺，回神之后，立即焚香禮佛，并將聽到的藥名一一記錄下來，這就是最初的“終南禪藥”的秘方。后來，禪師云游終南，遍踏仙山，歷經(jīng)萬難采集藥材，最終得禪藥四種，一試之下，對于禪修者的療身愈疾竟有奇效。于是禪師便將此方與山中同修共享。一時間，山中苦修者競相制作。自此，“終南禪藥”在終南山中廣為流傳。后來，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演變，終南山中的僧人、隱士、禪師將“終南禪藥”與武夷山的巖茶結合炮制，既去除了藥物的苦辛之味，又升華了茶的香氣，并使得這一禪門秘飲更加具有了凝神益思、平和靜氣的奇效，成為當時終南山中各大寺院禪堂之中禪僧必備的修行秘飲。這就是“終南禪茶”的由來。

◎頓悟菩提

茶最早是一味藥，有治病療疾的作用；嗣后，茶成為日常生活中的必行之事；最后，又演變成為一種文化。

終南禪茶最早由終南山修道者創(chuàng)制，飄蕩在修行人的茅蓬之中，修行人以此來滌蕩昏昧、精進修行。后來，不僅茅蓬，寺院也以茶助修。久而久之，茶便成為一種修行。修禪的高僧大德們通過飲茶清心寡欲、養(yǎng)氣頤神，直至了然悟道。說到禪茶，尤以趙州禪師“吃茶去”的公案最為著名。據(jù)《廣群芳譜？茶譜》引《指月錄》：有僧到趙州，從諗禪師問：“新近曾到此間么？”曰：“曾到。”師曰：“吃茶去。”又問僧，僧曰：“不曾到。”師曰：“吃茶去。”后院主問曰：“為甚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師召院主，院主應諾，師曰：“吃茶去！”這就是趙州禪師“吃茶去”的緣起。“吃茶去”，乍看只是一句極為平常的話語，但在這句極平常的話中，卻包涵了趙州禪師那無礙的平等心。在趙州大師那里，無論是曾到、新到，還是院主，都照樣是“吃茶”，沒有等級高低貴賤之分，清澈澄明的茶倒映出的是大師的平常心。禪宗講究頓悟，認為何時何地何物都能悟道，極平常的事物中也蘊藏著真諦。

茶者心之水，禪者心之悟。二者貌似有別，實則相契。所謂“禪茶一味”，指的就是心與茶的相通。中華茶道文化研究會會長、“中華煎茶道——南山流”宗主南山如濟居士言：“茶雖微物，而其道甚大，非精行修德之人，不可與語、不可與飲。茶中有三昧，有靈性，茶可載道。……飲茶的要義不在于品飲茶湯的香氣和滋味，而在于能從品飲過程中領悟人生道理，乃至明心見性、頓悟菩提。”此話可謂是深得終南禪茶之精髓。

編輯/林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