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五十年展”重頭戲,乃是倪匡親臨現場回答讀者提問。倪匡不愛演講,問答是他最能接受的方式。倪匡扶杖而至,笑容可掬,他說:“我本不想來,胖老頭一個有什么好見,施仁毅說不來讀者會失望,只好來了,可一來,怕讓你們更失望!”臺下爆笑。倪大哥真是風趣幽默依然!
讀者開始發問,第一道:“請問衛斯理在哪里?他現在在做什么?”倪匡聽了,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世界上哪有衛斯理?那是虛構的人物,既是虛構,便沒有在哪兒的問題,你的第二個問題就不必答了!”全場哄笑。
第二道問題是:“倪先生!你和亦舒的小說寫得那么好,小時候是怎樣栽培出來的?”倪匡按例“哈哈哈”笑三聲,答題:“哪有什么栽培,我爸爸是一個工人,媽媽是普通家庭主婦,誰來栽培我,我只是喜歡看書,什么書都看,看得多了,就有不少怪想法。
“亦舒怎么會寫小說,我真的不知道,她十六歲寫了一本小說要我替她拿到出版社,我說:‘自己投去!我替你拿去,人家給我面子,一定登,那證實不了你的能力。’亦舒果真自己投去出版社,登了出來,得到好評,就這樣一路寫下去,寫得比我多,比我好。不過—”說到這里,倪匡喝口水,舐了舐唇:“她最近的幾本小說,我有點不以為然,為什么會喜歡男人的體毛?滿身毛,不就是一頭狒狒!”全場的笑聲掩蓋了倪匡的言語。
這時有一個女老師站起來提意見,認為衛斯理小說中有不少“不良”成分,大可去掉,編成兒童版,供小學生閱讀。我一聽,暗叫糟糕,這正是倪匡的痛,他最不贊成有什么“兒童文學”,果然,倪匡的嗓音提高八度:“我不明白為什么要有‘兒童文學’,什么兩只大白兔,唉!小說不分兒童不兒童,心智未熟,不會有興趣看,放心!”女老師啞口無言。
讀者們都想知道寫作的秘訣。倪匡回答:“多看多寫,有入有出,你看電腦,也得輸入數據,才會有東西吐出來。人腦跟電腦一樣,有東西進,才有東西出。”
有人問倪匡對金庸的評價,他答以十六真言,我濃縮為“空前絕后”四個字。有男讀者問倪匡對金庸小說修訂版的看法,倪匡回答:“我喜歡看金庸小說,每年翻看一次,不過—”頓了頓,很“認真”地說:“我只看舊版。”聽到這里,你有什么辦法不狂笑!
又有人問他:“為什么信了基督教?”他說:“我本來信佛教,但佛經太艱深,我太懶,受不了。基督教的《圣經》簡單,只有一個字—便是‘信’,你信他便行!”呀呀!智者之言,真乃與眾不同。
臺灣女記者發問有深度,她要倪匡用最簡單的語句概括他的一生,以為會難倒他了,豈料倪匡從容回答:“可用四字概括—‘一個蠢人’!”全場愕然,倪匡加腳注:“蠢人分三種,一是自己知道是蠢人的蠢人,二是自己不知道是蠢人的蠢人,第三種嘛!嘿嘿!就是自以為聰明的蠢人。”
朋友!你是哪一種?但愿你跟倪匡一樣,是第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