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多數(shù)人而言,吃鐵板燒無非就是重復(fù)以下過程:焦急地等待廚師小哥將肉放在鐵板上加熱,看他揮舞著兩把鐵鏟反復(fù)調(diào)戲它們,直到肉在鐵板上嗞啦作響,勾得你幾欲流涎,這才慢條斯理地將它們盛放在你面前。
峯倒是有些另辟蹊徑。此時站在鐵板臺前的是一位穿著廚師服且眉清目秀的女生,而她身后就是黃浦江,頓時覺得嘴未動,心已遠。在這里看到的江景并非是輝煌的萬國建筑,也見不著著名的東方明珠,不過,午后時分的江面,會看到零零落落漂浮著一些優(yōu)雅安靜的黑影,仔細盯著它們,想要看個究竟,這些黑影會突然展開翅膀,表演似的在空中飛翔。原來是在江面上小憩的水鳥。而在夜幕降臨時,你也許會看著女廚師的精心烹制,也許也會越過她的身影望著江對面開始走神:在對面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中,也許有人系著圍裙在做飯,或也有人正趴在陽臺看著江對面,看著正在落地窗邊享受鐵板燒的你。
“你在橋上看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瞬間卞之琳上身,這篇《看風(fēng)景》在腦袋里翻江倒海。
“這條南極冰魚的魚頭和魚骨頭都能吃,魚頭有豐富的膠原蛋白,魚骨頭也十分酥脆,鈣含量很高。”被清秀女廚喚回神,觀察她一邊嫻熟地煎南極冰魚一邊補充我們的美食知識量,當(dāng)說到膠原蛋白二字時,明顯感到身旁的女伴眼中散發(fā)出了某種璀璨的光芒。這南極冰魚算得上是特色食材,生活在南極零度以下的深海,以南極蝦為主的食物來源,并拒食雜物,不僅魚肉雪白,甚至魚骨也是半透明的白色,其實最初在日本,鐵板燒原是一種較為昂貴的料理方式,就因為挑選的都是上乘海中美食,包括龍蝦、帶子、鮑魚等等,而且食材在制作之前也不經(jīng)過腌制,只在燒烤過程中加入鹽、胡椒兩種調(diào)味品,最后進行烹調(diào),保證能夠獲取原始的味道,所以就算用來接待重要的客人也是不低的禮遇。之后這種飲食文化傳到臺灣,在當(dāng)?shù)胤毖苌?0年,竟創(chuàng)新出一種具有法式、中式和日式相結(jié)合的新的飲食方式,就是今日在峯鐵板燒見識的“法式鐵板燒”。當(dāng)然延續(xù)了日式鐵板燒對食材在新鮮度上的嚴苛追求,同時也汲取了法式料理的精髓,比如為菜品搭配最合適的醬汁,做最精致的擺盤,均能看到菜品中的法國血統(tǒng),不過也沒拋棄中華料理的精髓,用蒸籠去蒸銀鱈魚也宛如藝術(shù)品。
心滿意足地吞下這些菜肴,卻也會突然抬頭:江對面的朋友,也祝你好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