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王某以其名下的車輛為保險標的,向保險公司投保財產保險,保險公司同意承保并且簽發了保險單,保險單載明的保險期限為自2011年1月起至2012年1月。
2011年2月,王某駕駛保險車輛行駛至H縣時,因躲避對面車輛駛入路邊溝內,事故造成保險車輛受損。公安交通管理機關認定,王某負該次交通事故的全部責任。
交通事故發生后,王文學將發生保險事故的情形及時通知了保險公司,并且向保險公司提出了賠償保險金的請求。但是,保險公司于2011年3月向王某發出了拒賠通知書,該通知書載明的拒賠原因是:出險當時,王某逾期未體檢。
王某經仔細閱讀保險條款發現,保險條款中并未約定保險車輛駕駛員在發生保險事故時未體檢則保險公司不承擔保險責任的內容。此外,保險公司在訂立保險合同時,未向王某說明保險合同的內容,因此保險條款中的免責條款不生效,遂起訴至法院,要求保險公司對于保險事故造成的保險車輛損失承擔賠償保險金的責任。
保險公司辯稱:保險合同約定,保險事故發生時,保險車輛的駕駛員未按規定審驗駕駛證的,保險公司對于保險事故不承擔保險責任。保險公司經調查發現,保險事故發生時,王某所持駕駛證未按期年檢。因此,依照保險條款的上述內容,保險公司對于本案爭議所涉及的保險事故不承擔保險責任,故保險公司不同意王某的訴訟請求。
本案爭議焦點在于保險公司援引保險合同的免責條款拒賠理由是否成立? 法院在審理過程中,查明王某與保險公司訂立保險合同所使用的保險條款是保險公司提供的格式條款,其中免責條款“發生意外事故時,駕駛人持未按規定審驗的駕駛證,保險公司不負賠償責任”確系黑體字印刷。而王某也在投保人聲明欄下文:“投保人確認已經收到了保險條款,保險公司已經向投保人詳細介紹了條款的內容,特別就黑體字部分條款做了明確說明,投保人已經完全理解并同意投保。”下親筆簽字。
根據《保險法》第十七條規定“對保險合同中免除保險人責任的條款,保險人在訂立合同時應當在投保單、保險單或者其他保險憑證上作出足以引起投保人注意的提示,并對該條款的內容以書面或者口頭形式向投保人作出明確說明;未作提示或者明確說明的,該條款不產生效力。” 在沒有其他證據證明王某未注意到該條款的情況下,保險公司對免責條款已經以足以引起投保人注意的方式履行了明確說明義務,因此免責條款有效。
但是,對于該免責條款的含義,投保人王某與保險公司有不同理解。保險公司認為,王某在保險事故發生時,逾期未體檢,屬于保險條款所約定的“未按規定審驗駕駛證”的情形,因此保險公司有權援引免責條款的約定拒絕承擔保險責任。但是王某認為,免責條款并未約定保險車輛駕駛員逾期未體檢則保險公司不承擔保險責任的內容。
筆者認為,保險合同以及保險合同中所涵蓋的免責條款是采用保險公司提供的格式條款所訂立的合同。根據《合同法》第四十條、第四十一條的規定“提供格式條款一方免除其責任、加重對方責任、免除對方主要權利的,該條款無效。對格式條款的理解發生爭議的,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對格式條款有兩種以上解釋的,應當作出不利于提供格式條款一方的解釋。”
而在本案中,王某雖然沒有按時公安交通管理機關提交身體條件證明,但根據駕駛證的相關規定在一個記分周期屆滿的一年內向公安交通管理機關提交身體條件證明的,其駕駛證不會被注銷,其駕駛資格可以獲得延續,而王某提交體檢證明的時間并沒有超過一個記分周期屆滿后的一年,不會因此被注銷。因此其逾期未體檢的行為,并未引起保險風險的增加。而保險公司“未按規定審驗駕駛證”的解釋擴大為“逾期未體檢”,有免除自己責任,加重對方責任的意圖。因此在發生歧義時,應作出不利于提供格式條款的一方即保險公司的解釋。
結論
最后法院對于該爭議條款作出如下解釋,保險車輛駕駛員在保險事故發生時未按規定審驗駕駛證致使其駕駛資格喪失的,保險公司不承擔保險責任。而本案因不屬于上述情形,所以最后判決保險公司按合同約定承擔賠償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