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荷,女,霞浦縣人,1981年出生,曾擔任《云南映像》領銜主演,演出近百場,2012年6月23日在國家大劇院進行個人專場演出。先后擔任國內多家院校客席教師,創作有《水語》、《春之祭》等大量舞蹈作品。
12歲時對舞蹈一見鐘情,到舞蹈家楊麗萍的唯一弟子,再到作品《水語》在國家大劇院的首個現代舞舞蹈劇場演出。20多年來,舞蹈家顏荷用自己對舞蹈的熱愛、執著、創新,詮釋著一個舞者對人生堅持不懈的追求。
人與水的世界
水——生命之源,萬物之本。
從小在海邊長大的顏荷,對水有特殊感情,更有著自己獨特的理解。“如果我們沒有了愛,如果我們不去了解水的語言,那么地球上最后的一滴水,將會是人類的眼淚。” 顏荷認為,水不僅是生命之源,水本身也有生命。它時而波濤洶涌、時而平靜如鏡、時而具象為冰霜雨雪、時而蒸騰為一縷輕煙,水的變化有如生命的起伏輪回。
日本科學家江本勝所寫的《水知道答案》給了顏荷創作《水語》的靈感。作品《水語》,即是通過人與水的對話演繹了一個生命輪回的故事。
2012年6月24日,在國家大劇院里的舞臺上吊著五塊巨大冰塊,在聚光燈下,冰塊慢慢地融化為水滴落在了舞臺上。舞臺的中央,一個披著黑色長發、身穿黑紅色長裙的女子隨著《春之祭》的音樂飄起,不動聲色地開始旋轉,在水滴間翩翩起舞。開始的旋轉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她居然用如此缺乏設計的裙裝、如此平淡無奇的動作跳舞,真是讓人大失所望!”觀眾中,有人開始議論了。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奇跡開始發生了。她的旋轉既能像鐘表上的指針那樣,在同一個圓心和同一條圓周上進行,又能隨著音樂的輕重緩急,時而暴風驟雨,時而小橋流水,直到進入最后的癲狂。旋轉中,她既能將雙臂優美地打開,表現出人在大自然面前悠然自得的強者心態,又能將它們溫馨地合抱,表現出人與天地同在的博大胸懷。旋轉中,她既能將雙臂悠然地高抬,表現出人類超脫塵世羈絆的生命狀態,又能讓長至腰間的黑色秀發與黑紅色長裙共舞,為我們留下了一座稀世的牡丹園。
長久地旋轉,這女子變成了熊熊的烈焰,將所有觀眾的生命之火點燃,她變成了精靈,在永不休止的旋轉之中贊美永生。
《水語》,是顏荷與眾多現代舞蹈家、裝置藝術家合作的結晶, 由“源”、“愛”、“欲”、“異”、“滅”、“回”六支舞蹈組成,這六支舞蹈分別代表了生命的六個階段。顏荷對此的理解是:生命從起源開始就尋求愛的滋養,隨后是膨脹的欲望使愛異化,并在高潮中毀滅,最終生命又回到起源,完成輪回。
在六個章節中,頗受好評的“滅”是顏荷創作的獨舞,伴隨著《春之祭》的音樂,顏荷在原地不停旋轉了上千圈,達10分鐘之久。舞者的一頭長發和一件紅黑相間長裙也成為舞蹈的重要元素。伴隨著光影的變化,一襲黑紅長裙的顏荷開始在舞臺中央旋轉。“滅”講述的是“恐懼中的求生欲望”,黑色代表恐懼,紅色代表最后一絲的希望,但最終,一切歸于黑暗,“回”的到來順理成章。
上世紀七十年代提出“舞蹈劇場”概念的德國著名現代舞編導皮娜·鮑什,通過自己的實踐創作,影響了世界舞蹈的發展,被譽為“德國現代舞第一夫人”。“舞蹈劇場”里沒有劇本、沒有故事,它是充分運用在舞臺空間里一切可能出現的表現手段來展現創作者的舞蹈構思,演員就是飾演自己本身的角色。
顏荷的《水語》同樣以其獨有的舞臺裝置與舞蹈方式詮釋了自己的“舞蹈劇場”,贏得了觀眾的掌聲。“舞臺、道具、音樂能讓觀眾更容易明白我要表達的東西。”
《水語》從民族舞蹈到現代舞蹈的華麗轉身,為觀眾呈現出了另一個顏荷。顏荷說到,“之前跳過的民族舞蹈需要笑容,而現代舞《水語》則沒有表情上的要求,其所體現的情感是由內向外流露的,需要觀眾自身去體會、理解。”通過這次創作,顏荷的舞蹈觀念得到了拓展和提升,“以前跳舞只是在動自己的身體,并不知道為什么而跳,現在是知其所以然了。”
首次演出獲得了空前的勝利。受國家大劇院的邀請,2013年3月12日,顏荷再次登上了國家大劇院舞臺,重新演繹了《水語》。這一次,顏荷更加懂得了《水語》,也再次為大家講述了一個生命輪回的故事。
超越自己 舞蹈勝于生命
1981年9月2日,顏荷出生在霞浦縣一個軍人家庭, 12歲對舞蹈一見鐘情后,便離開了父母的呵護,獨自一人到廈門藝校習舞。
19歲時,考入北京舞蹈學院學習中國民族民間舞,畢業后,顏荷成為東方歌舞團的演員。但她并沒有就此滿足,她向往有更大的舞臺。于是,她又一次離開了。
2005年,舞蹈表演藝術家楊麗萍邀請顏荷出演《云南映像》B組的領舞。楊麗萍為《云南印象》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對B組的領舞也十分苛刻,為了贏得角色,顏荷竟然在一個月內瘦了20斤,還曾一度暈倒在訓練場內。
“和楊老師一樣,我也是個為了舞蹈可以放棄一切的人。”同年的11月1日,顏荷在《云南印象》中正式亮相,她的表演得到了楊麗萍和觀眾的認可。兩年間,顏荷出演了近百場,并成為了楊麗萍唯一的弟子。
即便得到觀眾與楊麗萍的認可,但顏荷只知道,這意味著她將成為“楊麗萍的影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成功的喜悅逐漸被重復的動作沖淡,顏荷陷入了新的迷茫。她說,“就算我跳得再好,別人對我的最高褒獎也是‘挺像’。我想是時候離開了。”
離開云南,顏荷正式成了一名獨立舞者,開始自己新的創作之旅。從科班出身到師從“大腕”,顏荷逐漸找到了舞蹈的魂。從舞者到編舞,再到導演,近20年的從藝生涯讓顏荷懂得如何“四兩拔千斤”。她說:“正因為有了‘千斤’的力量,我才可以用‘四兩’將其表現出來。”
經過一年多的醞釀,《水語》誕生了。從構思到編舞到舞美設計,再到聯系場地,顏荷無不親力親為。她沒有助理,也不要贊助,她想做的是專屬于自己的舞蹈。
對于未來,顏荷希望組建自己的舞團,有自己的場地,能夠讓更多的人走進劇場,看她用身姿講述一個又一個動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