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市場吹起有色寶石風 鉆石現在未必是女孩最好的朋友

赫伯托（Ian Harebottle）在找瑪麗蓮·夢露的接班人。他在位于倫敦的寶田（Gemfields）——全球最大祖母綠商——擔任執行長，想找頂級女星為祖母綠發聲，就如瑪麗蓮·夢露當年在電影中唱了《鉆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后，為鉆石銷售增添亮點一樣。

BMO 資本市場（BMO Capital Markets）數據指出，全球寶石市場規模210億美元，仍以鉆石居冠，拿下9成市場占有率。但如今有色寶石開始在搶奪市場，為數十年來首見。

對比鉆石有色寶石高貴不貴

比鉆石珍貴、但相對便宜的有色寶石，如祖母綠、紅寶石、藍寶石等，在鉆石需求疲弱之際，漸受市場青睞。鉆石信息網站PolishedPrices.com 數據顯示，隨著歐亞市場的奢侈品需求轉趨保守，拋光鉆石連續5季跌價，而國際鉆石咨詢公司（WWW Intemational Diamond Consultants）亦指出，原鉆價格預計下滑，是2008年以來首見。

有色寶石的人氣攀升，讓鉆石產業擔心起來。“過去3年，有色寶石又從鉆石搶下0.5％的市場占有率。”國際鉆石商協會（International Diamond Manufacturers Association）會長甘茲（Moti Ganz）2012年10月中在全球鉆石大會上致詞說。

需求高，價格也愈來愈貴，寶田數據顯示，高質量祖母綠價格過去3年已飄漲10倍。而根據寶石估價網站Gemval 統計，拋光紅寶石與藍寶石自2005年起分別漲價63％與45％。

市場品味轉向，原因很多。有色寶石價格較低，在景氣不好時對想節省的戀人有加分作用。在線零售商藍色尼羅河（Blue Nile）資料指出，0.9克拉、內無瑕疵、色澤又呈珍貴白色的圓鉆，一顆約7000美元；而在線寶石零售商AfricaGems 的資料則指出，同樣大小、透光度極佳的祖母綠，價格只要一半左右。

另一個原因是“名人效應”，在紐約執業的珠寶設計師莫席恩（Caitlin Mociun）說：“可能是因為英國凱特王妃戴了藍寶石訂婚戒，或是碧昂絲戴黑鉆訂婚戒，有名人加持，市場自然會掀起熱潮。”

好萊塢名人潔西卡·辛普森的訂婚戒鑲有兩顆鉆石，但搶走鎂光燈的是中間那顆紅寶石，后來還因此出現許多仿冒品。女星哈里·貝瑞戴的是4克拉祖母綠，八卦雜志直說產地是“哥倫比亞木索鎮（Muzo）已經關閉的礦場”。

香港2011年的寶石展里，美國寶石協會（Gem Institute of America）分析師休爾（Russell Shor）很快就注意到，大家對有色寶石開始感興趣，“大家突然熱衷起買祖母綠。”

這現象或許并非意外。占全球祖母綠產量兩成的寶田，正在加碼營銷預算，執行長赫伯托想在鉆石產業見縫插針。

強力營銷重振有色寶石地位

回顧上世紀40年代，有色寶石與鉆石的市場規模相當，但鉆石品牌戴比爾斯（De Beers）1947年想出“鉆石恒久遠”的口號，還曾被票選為20世紀最佳廣告詞，鉆石從此扶搖直上。

戴比爾斯廣告打鉆石不強打品牌，扛下整體產業的營銷重責，但在2004年，公司歷經10年訴訟后，終于承認在美國操控價格，市場霸權因此告終。此后，鉆石產業陷入亂局，營銷費用大減。戴比爾斯執行總監路瑟指出，他們自己亦將廣告預算腰斬。

2008年，鉆石商齊聚俄羅斯圣彼得堡開會，推動產業重整，更成立國際鉆石委員會（International Diamond Board）。但成員如俄羅斯國營企業Alrosa 與采礦龍頭力拓等，對于如何填補戴比爾斯留下的廣告缺口，未能達成共識。“并非每個人都愿意貢獻一己之力。”路瑟說，“光靠戴比爾斯是不夠的。”

顧問公司Gemdax 合伙人艾葛瓦（Anish Aggarwal）說，鉆石產業已經“連續四五年沒有扎實地針對鉆石做整體營銷，且有些市場現在很慘，日本就是這樣”。他說，鉆石的文化意涵有式微的可能。

就算寶田尋得現代瑪麗蓮·夢露，能否與戴比爾斯以前一樣，探礦、營銷、批發價一手主導，還是未知數。赫伯托倒是從中學到一課，有色寶石的產業集中度向來不高，由許多小型家族企業瓜分，他希望在寶田領軍之下，有色寶石價量能同時提升。

赫伯托計劃增加非洲祖母綠與紅寶石的產量，把寶田在全球祖母綠市場占有率增至3成。寶田目前在贊比亞卡簡（Zambia）祖母綠礦場持股75％，全球最高，并在莫桑比克蒙提普茲（Montepuez）紅寶石礦場持股75％。

路瑟說，戴比爾斯每年廣告費用仍高達數億美元；而Gemdax 的艾葛瓦則說，如果寶田能坐穩產業領導地位，就有機會在鉆石的營銷能力減弱之際，趁勝追擊。

寶田2009年營銷預算僅15萬美元，赫伯托計劃2013年至少增至400萬美元，還可能找明星代言。他說，寶田目前就囊括全球祖母綠市場7成廣告，扛下了有色寶石產業的營銷成本，但他說：“別人想搭便車，我不介意，只要大家都受惠就好。”（連育德譯）（編輯/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