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很白（組詩）

之 前

在這個春天之前的

某個空洞的季節。

一朵枯萎了的

花的罪孽和孤枕，

把那一天的白日取走。

封面上的重逢

內斂。

恣意。

仇恨。

救贖。

都不如一個女子，

低于草木站著寫詩的側影。

立 夏

雨音持續。

汽笛尖利。

一片綠，不踐行誓言。

面對泥濘，春天已過。

想到約定，

想到成長中的美及憂慮。

想到時光的矛盾，

想到夢和謊的沉睡或蘇醒，

終將被歷史的車輪大赦或囚禁。

年輕是一種病

年輕是一種病

口齒不清者

用食指代替余怒或抒情

洶涌的麥浪

壯觀的解嘲

一個女子 一群女子

她們的魂魄飛離肉體

星月相撞

遍地落滿黑暗和蛛網

這樣的場景

讓我想起蝙蝠的沉默

振翅的大雁

此時

有人渴望患病病入膏肓

有人渴望重生渴望穿越

烏云很白

點燃百年孤獨。

一把利刃，指向高處。

烏云很白。

在冬天，

雨打芭蕉，自亂陣腳。

再深的海藏不住一滴水，

再茂密的森林植不下一片綠。

誰能擠盡一頭奶牛最后的乳汁，

誰愿用一根發絲掀翻地獄的屋頂。

抽不出筋骨的呼吸，

不如深入泥土的蚯蚓。

打 破

他說，真美。

天在下，地在上，

一聲鳥鳴，打動云霄，

窒息湛藍。

十分鐘，五分鐘，抑或更短。

山水交迭，

掀開季節的蓋頭。

荒蕪的黃土地，

一粒早已殞命的種子，

打破了冬的預言，

打破了生死由命的戲劇，

打破了一種無需隱喻的引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