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最有價值感的事兒是啥?一百個人就會有一百種答案,但對于我,答案簡潔,就倆字—當媽。
作為高齡孕婦,心驚膽戰懷胎十月,一朝臨產,狂喜之余,總算明白了古代的皇帝老兒為何一有皇子誕生就大赦天下。姐沒有那實力,如若咱也黃袍加身,普天之下每人先賞十兩黃金。
襁褓中的那個皺皺巴巴的小人兒,還不到20天呢,瞇縫著眼睛咧著沒牙的嘴竟然笑了,當娘的實在無法獨享這喜悅,趕緊電話昭告天下:“俺娃會笑咧,俺娃會笑咧……”末尾不忘來一句點睛之語:“書上說了,寶寶笑得越早越聰明。”言外之意,老娘生的可不是一般的娃喲。
果然不是一般的娃,從睜眼看世界那一天起,俺家的小寶就總是眼巴巴地盯著大人求交流。可你知道的,多一個孩子實在有太多家務,沒找保姆的我總不能一天24小時守在嬰兒車旁。可是,娃那純真的小眼神兒啊,又如何讓人忍心忽視?好多時候,正手忙腳亂著,我一轉頭,就看到那個粉琢玉砌的小人正目不轉睛地望過來。當下,俺那顆歷經千錘百打都風雨不動的老心臟啊,嘩啦啦就融成了一洼春水。我一撒手,隨便一屋子狼藉又如何?俺的小寶求溫暖,這才是最最重要的。
到了3個月,可以為孩子把尿了,當娘的幸福感再次升華。無論啥時候,只要看見小寶的鼻頭微紅鼻翼微張,俺立刻撲過去將他端將起來,一聲婉轉的口哨響起,須臾間,一股溫熱的液體噴薄而出。
有了娃,察言觀色的本領不修自成。其實又何止察言觀色,那天在媽媽群里,眾多新媽齊發感慨:“好奇怪,有了娃之后,久練不成的口哨竟也能無師自通,吹得婉轉動聽。”
按照科學育嬰指南,娃兒出生后,最好獨自睡在嬰兒床。初始,我們也照本宣科,不久就發現,晚上穿了尿不濕,娃兒總是香汗淋漓的各種不舒服。為了讓寶寶能睡得香甜,我們搬走嬰兒床,扔掉尿不濕,用最最柔軟的尿布裹住寶寶的小PP,放到大床上。
剛開始,俺老擔心夜半睡沉壓住孩子的小胳膊小腿。只兩宿就發現,擔心純粹是多余的。之前,一著床就大夢不醒的我,現在一個風吹草動就能立刻驚醒。按說大晚上的,看不到寶寶的鼻子紅了,可是,每次他揉鼻頭我必然翻身而起,尿布解開,將寶兒一端,“嘩”,又一股小噴泉應聲而出。
當下,俺那個舒坦和愉悅啊,簡直比吃了一勺蜂蜜還要甘甜。
寶寶滿了4個月,產假休滿,在繼續上班還是當全職媽媽的選擇中,俺糾結不已。遠在捷克的女友打來電話,捷克福利大大地好,只要升格為準媽,所有公司必須允許員工帶薪休假4年。女友一句話就杵到了俺的心尖尖:“有什么能比眼瞅著寶寶一天天長大更珍貴?”
缺失的事業可以東山再起,長大的孩子卻無法復制童年。功名上的一日千里同襁褓中的寶寶鼻子紅了,哪個更能令人狂喜?如果你是母親,必然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