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第一次大規模的“反浪費風暴”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后，在蘇維埃中央機關持續開展了一場大規模的節省運動。進入1934年，這場群眾性的與反貪腐、反官僚主義相結合的“反浪費風暴”，更是高潮迭起，力度空前，席卷整個中央蘇區，直至中央紅軍長征前夕才未終而止。其規模之大、聲勢之猛、影響之深，在中共歷史上實屬鮮見。

毛澤東簽署發布法令，中央蘇區掀起了新的“反浪費風暴”

1934年1月4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首府瑞金。

這一天，被稱為“中央蘇區第一大報”的《紅色中華》報，在第一版顯要位置上，發布了一份由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主席毛澤東、副主席項英共同簽署的《關于懲治貪污浪費行為》的第26號訓令，以及中央工農檢察部一封《怎樣檢舉貪污浪費》的指示信。該訓令和指示信，號召中央蘇區廣大軍民立即行動起來，迅速開展檢舉和懲治貪污浪費行為的斗爭。

《紅色中華》報是蘇維埃中央政府機關報，是中央蘇區輻射范圍最廣、影響最大的一份報紙。毛澤東等領導人非常喜愛這份報紙。黨和蘇維埃政府的大政方針及重大消息，大都是通過該報予以發布或報導的。

從中央直屬機關到基層蘇維埃政府人員，幾乎同時從《紅色中華》報上獲悉了蘇維埃共和國這一重大決策。以此為標志，中央蘇區群眾性大規模的節省運動和反浪費斗爭進入了新的高潮。

1934年，是紅色蘇維埃政權輝煌與苦難并存之年。

在此前后，中央蘇區面臨著國民黨軍隊第五次“圍剿”，根據地本來捉襟見肘的財經形勢愈加嚴峻。由于歷史等諸多原因，新生的蘇維埃政權也無可避免地存在著一些消極腐敗現象，特別是貪污和浪費問題。這就敗壞了黨和蘇維埃政府的形象，損害了黨群、政群和干群關系，嚴重動搖了人民民主政權的根基。

其實，從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伊始，以毛澤東為代表的蘇維埃共和國領導人，對貪污浪費問題就一直保持高度警惕。

早在“一蘇大會”前夕，即1931年11月初，中共蘇區第一次代表大會通過了《黨的建設問題決議案》。決議案嚴肅指出：必須將嚴格黨的紀律、反對官僚腐化現象作為黨的建設工作的中心任務之一；對一切違反蘇維埃法律、對革命有損害行為的黨員，必須進行嚴厲的紀律制裁。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后，臨時中央政府主席毛澤東主持召開人民委員會常務會議，重申中央政府對一切貪污浪費等腐化分子要給予嚴厲打擊；后來又以人民委員會的名義發布了《幫助紅軍發展戰爭、實行節儉經濟運動》等通令，要求“各級必須堅決執行”，“不得稍有玩忽和怠工”。

在此期間，時任臨時中央政府副主席的項英，也在《紅色中華》報上連續發表多篇文章，對貪腐浪費等現象進行了嚴厲的批判。他在《反對浪費，嚴懲貪污》一文中明確指出：“現在正當紅軍在前方進行革命戰爭……的緊張時刻，所有后方的同志……最重要的就是要節儉經濟來供給紅軍，幫助紅軍去進行革命戰爭，誰要不努力去做這一工作，就是怠工。”“這個時候，誰要浪費一文錢，都是罪惡，若是隨意浪費，那實際是破壞革命戰爭。”“號召工農群眾起來幫助政府，來反對各級政府浪費政府的錢，對于一切浪費行徑，特別是貪污分子，都要給予嚴厲的懲辦！”

為此，中央工農檢察部增設了一個控告局，并在各機關單位、街道路口顯眼處掛設了控告箱，接受人民群眾的控告檢舉。在反浪費斗爭中，這些控告箱起了重大作用，一些貪污浪費分子都是通過控告箱檢舉線索查出來的。

從1933年秋冬開始，在毛澤東、項英等領導下，中央蘇區反貪污、反浪費斗爭進入高潮，并及時公布了一批群眾反映強烈的貪污浪費案件。對這些案件中涉及的浪費款項等犯罪事項均予以披露，《紅色中華》報也作了公開報道，在中央蘇區引起了強烈震撼。

自中央蘇區開展反貪污浪費斗爭以來，一個個蛻化變質分子被檢舉揭發出來。但同時又出現了一個新問題，這就是由于缺乏一個完整的懲治貪污浪費行為的法律，造成臨時最高法庭在審理案件時，有時出現量刑不準的情況。

毛澤東很快發現了這一問題，并意識到必須盡快制定頒布一個懲治貪污浪費的法律文件。他找到項英，以及時任中央工農檢察部部長兼臨時最高法庭主席的何叔衡、中央司法部代部長的梁柏臺等人，征求他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大家一致贊同毛澤東的意見。于是，從法制上反對和嚴懲貪污浪費行為的重大課題，開始擺上了蘇維埃共和國最高決策者面前。

經過反復討論和多方征求意見，一份專門懲治貪污浪費行為的法令誕生了。

1933年12月15日，由毛澤東主席、項英副主席簽署的《中央執行委員會第二十六號訓令——關于懲治貪污浪費行為》，用石印印成大字布告，在中央蘇區廣為張貼散發。

“二蘇大會”前夕，為了擴大影響，項英又指示中央工農檢察部草擬了一份專門配合這場斗爭開展的指示信，報經毛澤東審定后，與上述《訓令》同時在1934年1月4日的《紅色中華》報公布發表。

這是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制定的第一份完整的反貪污浪費的法律文獻，標志著反貪污浪費行為的斗爭開始步入了法制化軌道。

1月22日，中華蘇維埃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在瑞金隆重舉行。24日，毛澤東在會上再一次大聲呼吁：應該使一切蘇維埃人員明白，貪污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向著貪污浪費作堅決的斗爭，過去雖有了些成績，以后還應加倍地用力。節省每個銅片，為著戰爭與革命事業，是蘇維埃會計制度的原則。

毛澤東的話，擲地有聲，振聾發聵，引起了與會代表的強烈共鳴。會場上不時爆發出持久而熱烈的掌聲。這代表著中央蘇區廣大軍民與貪腐浪費行為作堅決斗爭的決心和心聲！

廣泛開展節儉運動，中央機關領導同志率先垂范

蘇維埃中央政府的號召，得到中央蘇區軍民的熱烈響應。

1934年1月16日，《紅色中華》報率先發出倡議，號召全蘇區人民實施節省“六項規約”：每天節省一個銅板；不進館子；不吃小食；節省辦公費30%；建立節約箱；每個伙食單位建立一個菜園；殘酷地開展對一切浪費的官僚主義作斗爭。

這一倡議，反響極大。各級蘇維埃政府、紅軍后方機關、國家工礦企業、各類學校醫院等機關工作人員和廣大軍民積極響應，迅速行動起來，從每天節省一張紙、一餐菜金、一個銅板開始，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厲行節約，力戒浪費。

面對蘇區群眾的革命熱情和自覺行動，蘇維埃中央政府因勢利導。3月13日，人民委員會通過《紅色中華》報，發出“為四個月節省八十萬元而斗爭”的號召，并提出了開展節省運動的具體辦法。

值得一提的是，人民委員會提出的節省辦法，是在中央蘇區黨政機關辦公費用和工作人員生活待遇本來就已很低的情況下提出的。這就意味著蘇區干部及工作人員要過更加節儉清苦的生活。

意想不到的是，號召剛一發出，就得到中央黨政機關的率先響應，而中央領導人更是時時處處率先垂范，以自己的模范行動教育和影響廣大群眾。

身為蘇維埃共和國主席的毛澤東，無論在平時，還是在節省運動中，始終嚴于律己，從來不搞特殊，生活非常儉樸。他每天的生活標準也只有三錢鹽、二錢油，“每月只吃二十五斤糙米”。他有夜晚工作的習慣，按規定可點三根燈芯的菜油燈，可他始終只點一根燈芯，且每晚都工作至深夜甚至次日凌晨。他身上穿的衣服，總是綴有好些補丁。他有吸煙、吃辣椒的嗜好，卻從不因這些嗜好搞特殊化。他是執行蘇維埃政府各項規定和群眾紀律的楷模。

周恩來，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革軍委副主席、中國工農紅軍總政治委員。在節省運動中，他與蘇維埃機關廣大干部一樣，除每天堅持節省二兩大米外，還嚴格執行紅軍部隊后方機關的節儉規定，過著“有鹽共咸、無鹽同淡”的清苦生活。

此外，還有中革軍委主席、紅軍總司令朱德，蘇維埃中央人民委員會主席張聞天，以及劉少奇、項英、彭德懷等中央黨政軍的領導同志，在反浪費和節省運動中身體力行、率先垂范，不愧是中央蘇區艱苦奮斗、勤儉節約的表率。

中央機關和領導同志的率先垂范，教育和帶動了各級黨政干部節省運動的開展。中央蘇區各省、縣、區、鄉黨政機關工作人員，紅軍部隊廣大指戰員，各工礦企業和商店的工人、店員、職員等，以火熱的革命熱情，投入到反浪費斗爭和節省運動中，涌現了許多節約奉公的感人事跡和動人歌謠，至今仍在贛南老區人民中廣為傳唱。

“蘇區干部好作風，自帶飯包去辦公。日著草鞋干革命，夜點燈籠訪貧農。”這首在贛南閩西廣為流傳的客家山歌，就是當年中央蘇區廣大干部節約奉公、執政為民的真實寫照。

公正有力的審計監督，確保了中央蘇區節省運動與反浪費斗爭的健康持續推進

中央蘇區大規模的節省運動與反浪費斗爭，一直持續至紅軍長征前夕，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

為檢查節省運動的成效，有效地發現、制止和防范貪污浪費行為，中央審計委員會及各省分會依照《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執行委員會審計條例》的規定，對節省運動依法開展了即時審計。

中央審計委員會設立于1933年9月，當時隸屬于蘇維埃中央人民委員會，“二蘇大會”提升為與中央人民委員會和最高法院平行的國家政權機關之一，統一由毛澤東為主席的中央執行委員會領導。阮嘯仙為中央審計委員會主任，具體擔負中央蘇區經濟審查等重要工作。

在“一切為了前線”和“節省每一個銅板為著戰爭”的口號下，中央審計委員會在中央蘇區大力開展了審計工作，并將審計查核結果在《紅色中華》報上及時予以公開，發揮了重要的經濟監督作用。

尤其令人矚目的是，中央審計委員會還對中央各部的節省運動進行了專項審計，把反浪費斗爭納入經常化的軌道。

在對節省運動審計中，中央審計委員會善于抓住重點，決定行政機關抓節支問題、企業單位抓增收環節，并決定從各級蘇維埃政府領導機關開始審查，通過財務審計，幫助行政企業單位建章立制。這一決定得到了毛澤東的支持。

中央審計委員會首先對中央各部3月份的節省情況進行了審計。經審查：與上月相比，中央各部行政經費支出節省了40%；伙食方面與規定的數額相比，節省米282斤、谷210斤、菜錢306元。同時，為指導其他蘇維埃機關更深入地開展節省運動，中央審計委員會在審計報告中，及時總結了中央機關做好節省工作的五點經驗：要深入動員群眾，發動群眾廣泛參與；節省既要注意大處，也要注意從小處入手，積少成多；勞動紀律的提高，可以促進節省；節省運動要與反貪污浪費斗爭相結合；上交節省款項時要盡可能減少中間環節，以免挪用和遺失。

9月初，中央審計委員會又對中央各部門4至7月份節省行政經費、糧食和夏衣以及退回公債等情況進行專項檢查。經核查認定，在擴大紅軍和保衛隊員6萬多人需增加開支的情況下，4個月還比2月份減少開支625876元、節省款項87896元，若剔除增加人員等因素，節省的數目還要增多。為此，中央審計委員會在檢查總結報告中認定，中央各部門不僅完成了4個月節省80萬元的目標，而且還比計劃數將近超過一倍即130萬元以上。

與此同時，中央審計委員會還對中央各部門、企業和團體的預決算、會計、財經收支情況進行審計，從制度上遏制浪費行為發生。通過對中央各部預決算審計，發現各部2月份的經費預算決算與實際需要出入很大，審計報告對這些部門進行了嚴肅的批評。針對存在的問題，審計人員幫助各部建立預算決算制度，實行編制預算。因此，各部3月份的預算，其工作人員由2月份的849人核減到680人，經費由2月份3678元核減到2831元，大大地節省了開支。中央審計委員會把這次審計活動寫成審計報告在《紅色中華》報上發表，警醒各級蘇維埃政府要建立預算決算制度，節省蘇維埃政府開支。

中央審計委員會在《檢查互濟會反帝擁蘇同盟財政收支的總結》中，要求他們“建立各級會計制度，收款支款和經手的救濟款項，都要詳細地計算和檢查，發動會員群眾來監督款項的保管和檢查用途”。對總衛生部系統5、6月份節省工作進行審計時，中央審計委員會在充分肯定其“驚人成績”的同時，對其在節省運動中采取命令攤派等過左和“錦標主義”的做法進行了嚴肅批評。

在檢舉貪污浪費行為中，中央審計委員會也發揮了重要作用。在對部分國家企業的財務收支進行審計時，發現中央印刷廠會計科長楊其茲、軍委印刷所會計科長路克勤、中央造幣廠會計科長凌全香做假賬問題后，審計人員排除種種障礙，從檢查會計賬簿入手，查清了他們利用假賬進行貪污的事實。中央工農檢察委員會根據審計報告的線索，核實了他們的貪污行為，三人先后被蘇維埃法庭公開判決，相關責任人也分別受到處理。

在節省運動專項審計中，中央審計委員會十分注重反對官僚主義，從源頭上遏制浪費行為發生。在審核粵贛省預算總結后，發現他們沒有認真執行中央執行委員會關于節省的指示，阮嘯仙親自寫信給粵贛省蘇維埃主席團，批評他們的錯誤，指出他們2月份只有工作人員665人，而3月份卻增加到998人，凈增了333人。同時也批評了于都縣的巨額開支，2月份支出才2151元，而3月份卻增加到7536元，增加2倍以上。阮嘯仙看到福建省蘇維埃政府財政部《關于三月以前行政開支理由的報告》后，馬上又在《紅色中華》報上發表了題為《把“節省每一個錢，為著戰爭，爭取前線勝利”提到福建省蘇面前》的文章，公開嚴厲批評該省和所屬各縣嚴重透支情況，不僅不執行中央關于節省30%的指示，反而超過70%，希望他們迅速改正浪費行為。

中央審計委員會卓有成效地開展審計工作，從而使中央和各級政府在執行財經制度以及政府機關作風方面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尤其在節省運動和反浪費斗爭中，浪費可恥、節儉光榮觀念更加深入人心，艱苦奮斗、勤儉節約蔚然成風。

嚴厲查辦大案要案，一個個瀆職浪費分子受到懲處

節省運動的蓬勃開展，推動了反浪費斗爭的持續深入。

在蘇維埃政府機關，與群眾節儉熱情高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些貪污腐化、鋪張浪費、官僚主義、以權謀私的現象也時有發生，個別情況甚至還比較嚴重。

為鞏固蘇維埃政權，給蘇維埃干部敲響警鐘，毛澤東、項英等蘇維埃中央政府領導，在中央蘇區發動了把貪腐浪費分子驅逐出蘇維埃的斗爭。

自蘇維埃政權建立起，中國共產黨和蘇維埃政府對自身內部存在的消極腐敗現象和官僚主義作風，就從來沒有姑息遷就過。毛澤東在“一蘇大會”上曾諄諄告誡過蘇維埃干部們：“要把官僚主義這個極壞的家伙拋到糞缸里去，因為沒有一個同志喜歡它。”但隨著反“圍剿”斗爭的節節勝利，蘇區經濟條件的日趨好轉，少數干部放松自律、忘乎所以，貪腐浪費現象開始滋生蔓延。

“蘇維埃政府絕不容許貪污浪費分子存在！”早在“二蘇大會”前夕毛澤東在主持審議《關于懲治貪污浪費行為》時，就指示中央工農檢察部部長何叔衡，對蘇維埃機關的蠹蟲，要發現一個，清除一個，決不手軟。

在這場斗爭中，中央工農檢察部（工農檢察委員會）充分發揮主導作用，直接領導蘇區的反貪污浪費斗爭，查處了一批貪污公款及奢侈浪費分子。據《紅色中華》報報道，僅1934年1月至3月，中央工農檢察委員會與中央審計委員會、最高法院等部門積極配合，將貪污浪費分子“送法庭制裁的有29人，開除工作的3人……建議行政機關撤職改調工作的7人，給予嚴重警告的2人，警告的4人”。特別是查處了左祥云等貪污浪費與官僚主義的大案要案，更是在中央蘇區引起了強烈震動。

蘇維埃中央執行委員會為迎接“二蘇大會”召開，決定在瑞金沙洲壩村興建蘇維埃中央政府大禮堂，在葉坪村紅軍廣場興建紅軍烈士紀念塔、紅軍檢閱臺、紅軍烈士紀念亭，以及為紀念英勇犧牲的紅五軍團參謀長趙博生和紅三軍軍長黃公略而興建的博生堡、公略亭，時稱紅都“六大建筑”。“二蘇大會”中央準備委員會決定由錢壯飛任建筑設計師，由梁柏臺任工程總指揮，具體的建筑施工由臨時中央政府總務廳負責。

中央總務廳接到任務后，專門成立了“二蘇大會”基建工程所，并委任左祥云為該所主任，具體負責六大工程基建施工。從1933年10月開始，“六大建筑”工程陸續奠基開工。經過兩個多月的緊張施工，六大工程順利竣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六大建筑”順利竣工了，負責建筑工程的干部卻一個個倒下去。原來，負責六大工程的中央總務廳管理處處長徐毅，官僚主義作風十足，疏于管理和監督，導致六大工程在建筑施工中嚴重浪費。令人氣憤的是，竟發生了基建工程所主任左祥云利用職務之便貪污巨款之事。劣跡敗露后，左祥云竟然畏罪潛逃。

毛澤東獲悉后，極為震怒，當即指示發出通緝令。不久，保衛部門將逃至贛縣江口鎮的左祥云緝拿歸案。中央工農檢察委員會迅速組織力量，查清了左祥云的犯罪經過，以及徐毅所犯錯誤事實。毛澤東、項英、張聞天等親自聽取了中央工農檢察委員會查處情況匯報，并召開人民委員會議，審查了對左祥云貪污浪費案的查處結果，對徐毅等瀆職官僚分子作出了處分決定，并及時在《紅色中華》報上進行了公布。

蘇維埃最高法院根據中央工農檢察委員會的提請，對左祥云一案進行了補充偵查核實，又發現了他們新的違紀犯罪事實。

為擴大社會宣傳和影響，警示教育蘇區廣大干部，最高法院院長董必武經請示毛澤東同意后，決定在蘇維埃中央政府大禮堂舉行審判大會，對左祥云等進行公開審判。

1934年2月13日，蘇維埃中央政府大禮堂成了最高審判法庭。主審法官由董必武親自擔任。觀眾席上，人頭攢動，參加旁聽的人員達數百人。旁聽群眾義憤填膺，請求法庭給予嚴厲裁判。

經過長達四五個小時的審理，最高法院根據毛澤東、項英簽發的《關于懲治貪污浪費行為》訓令，對各犯罪嫌疑人所犯罪行判決如下：“左祥云處以槍決；徐毅處以六年監禁，剝奪公民權六年……”

這就是在蘇維埃法律面前，因官僚習氣和貪腐浪費而付出的沉重代價！徐毅、左祥云，蘇維埃中央政府大禮堂本是他們書寫光榮歷史的地方，今天他們卻在這里接受人民審判；本是蘇維埃建設的有功之臣，轉眼間竟成為戴罪之人。這教訓是何等的慘痛啊！

黨和蘇維埃政府不僅堅決查辦大案要案，而且對其他官僚分子和瀆職浪費行為也予以嚴懲。僅就《紅色中華》報揭露并受到查處的各類貪污浪費案件，就達數百起之多。由于法紀如山，利劍高懸，一個個大案要案得到及時查處，一個個蠹蟲被清除出蘇維埃干部隊伍，充分彰顯了黨和蘇維埃政府反腐保廉、嚴明法紀的決心。

“在節省運動高潮底下，在我們財政經濟戰線上，在蘇維埃法度里，打下了一個根基，使我們可以夸耀著：只有蘇維埃是空前的真正的廉潔政府。尤其在爭取國內戰爭‘無論如何要勝利’的上面，存在著偉大的實際意義。”

這段充滿自豪的話語，引自中央審計委員會總結節省運動成就和經驗時的審計報告。這個歷史結論，就是對中央蘇區這場節儉風暴的最高評價！○

責任編輯 萬 強